第5章 放棄治療
5放棄治療
.;精神病院來了一位大人物，還是一家三口全部出動。
何院長站在一旁，渾身緊繃，大氣都不敢出，後心已經被汗水浸濕。
而往日意氣風發的楚天清，此時也像個鵪鶉似的坐在沙發上不敢多話。
“胡鬧！”坐在對麵沙發和楚天清長得有七分像，但周身更具威嚴的男人說。
“簡直是胡鬧！好好一個女孩，居然送到這種地方，將來別人知道這個事情，你叫她如何自處？趕緊把孩子接出來，你這當爹的也太不用心了！”一同坐在對麵沙發上氣質絕佳的中年婦女說。
“二叔，我堂妹真的精神分裂了？我隻在小說裏看到過啊，她變成了什麽樣？”在沙發邊站著的英俊青年說。
隻不過青年話音才剛落，三個長輩就集體瞪視過來，他趕緊閉了嘴。
楚墨先出車禍又進精神病院，本來約好要去拜見大伯一家的事情自然是不了了知了，後來得知才認祖歸宗的侄女發生意外，楚天正一家便直接來到了這裏。
楚天清之前愛女心切，忘了外界對精神病人的看法，此時自然是免不了被大哥大嫂一頓訓斥。
“是我太著急了，我現在就把她接出來！”楚天清縮著腦袋被教訓了一頓，才發現之前自己有多欠考慮，後悔不迭的站起身，就要對旁邊戰戰兢兢的何院長發話。
“楚先生。”就在這時，樊教授麵帶微笑的推開門走了進來，他身邊跟著方助理，還有一個笑容淡然的女孩。
這女孩正是楚墨。
“墨墨，你……還好吧？”楚天清想到自己的魯莽，麵對楚墨的時候就忍不住愧疚。
楚墨對他露出笑容，並沒有生氣的意思，和在車禍後剛剛蘇醒時一樣沉靜平和：“爸爸，我很好。”
穿上病號服，就算不是病人也顯得不健康，此時的楚墨在楚家人眼中就顯得有些虛弱蒼白，再看她是這麽一個安安靜靜的小姑娘，護短心理讓他們自動為楚墨腦補出了一個不想讓家人擔心於是委屈待在精神病院的可憐女孩形象。
在憐惜和愧疚心理的雙重作用下，這一屋子楚家人對楚墨的好感度都蹭蹭的漲了不少。
“墨墨到大伯母這來，和你堂哥熟悉熟悉。”易敏沒有一點初次見麵的生疏，笑著對楚墨招了招手，帶著她去了另一個房間，將這裏留給樊教授和楚家兄弟倆。
“楚書記，這位就是樊教授。”何院長趕緊向楚天正介紹。
“樊教授你好。”楚天正和樊教授握了手後就直入主題，“請說說我侄女的情況吧。”
“楚書記，你可以放心了。經過我們的檢查，楚小姐除了性格變化外，其他和過去並沒有任何區別，身體也不會留有後遺症。”樊教授用肯定的語氣說出了這麽一番話。
站在他旁邊的方助理一驚，有些詫異的看著樊教授，他先前看教授的意思，是完全不打算放人的啊！
不過在看到楚天正的時候，方助理心下又了然了，他在電視上見過楚天正，作為d省的大老板，放在古代就類似於封疆大吏的人物，迫於這種壓力，即使是樊教授也沒有辦法吧？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非常感謝你，樊教授。”一旁的楚天清聽到這話，懸著的心才放了下來，楚天正的麵部表情也微不可查的鬆動了些。
“楚先生客氣了，這是我該做的，而且，我個人認為，楚小姐現在這個性格，還更能適應社會一些。”樊教授繼續為楚墨說著好話。
“這樣就好、這樣就好……”想到原來楚墨的性格，楚天清忍不住點了點頭，也許這算得上因禍得福？這樣安慰著自己，他心中絕大多數憂慮總算散去了。
站在走廊上目送著何院長送楚家兩兄弟的離開，方助理還是忍不住了：“教授，你先前不是說……”
哪知樊教授理也沒理他，自顧自的轉身往他的休息室走去。
隱隱約約間，方助理似乎還聽到樊教授口裏冒出了一兩個‘朋友’‘要幫助’這樣模糊的詞語。
想了半天，還是摸不著頭腦，方助理也隻好轉身離開了。
……
出院後，楚天清領著楚墨去了大伯家，楚家上麵沒有長輩在世了，人口非常簡單，楚墨全程的表現也再正常不過，一家子人自然是一番其樂融融不提。
之後回到家的一個月，楚墨的表現一直非常正常。
就是變得十分好學。
她每天的行程都安排得滿滿當當，堅持基本鍛煉，其他時間書本不離手。甚至在某天下午楚天清回到家的時候，他發現女兒居然連格鬥技能都在學！
楚墨如饑似渴的吸收著一切想要的知識，好像要把過去十九年錯過的全部補回來一樣。楚天清也完全有能力滿足女兒的要求，並且每一樣都能給予她最好的。
就在這短短一個月裏，楚天清的生活總是充滿了驚喜，或者說驚嚇……
禮儀老師慚愧的對他說：“楚先生，我覺得你根本不用請我來當老師，這些東西楚小姐看一遍就會了。”
社會學教授欣喜的對他說：“楚先生，楚小姐真是我見過的最有天賦的學生，你要不要考慮讓繼續深造下去？我非常願意讓她當我的研究生。”
格鬥教練尷尬的對他說：“如果不是年齡和經驗所限，我覺得她超越我隻需要三年……不，兩年半！”
“楚先生，雖然很不可思議，不過我覺得楚小姐已經可以去你的公司曆練一下了……”
當經濟學老師也來這麽說後，楚天清再也不認為前麵那些老師在拍他的馬屁了，他甚至已經習慣得有些淡定了。
於是，他果斷的接受了‘老子的基因就是這麽叼’的設定，第二天就帶著楚墨進了天恒集團在h市的子公司。
……
楚墨的生活總是處處充滿了狗血，即使她已經不再是原來的楚墨，這種體質似乎還是沒有改變。
這天，父女倆到公司後，距離董事會時間還有半個小時，楚墨不想坐著浪費時間，就提出一個人在公司隨便逛逛，楚天清自然不會有意見。
然後在逛到宣傳部的時候，楚墨見到了周明桓。
“劉部長，你放心，我們成光雖然成立不久，但是軟硬件設施都絕對不輸其他人，天恒這季的宣傳案交給我們完全沒有問題。”周明桓穿著一身正裝，顯得更加有氣質了，對天恒宣傳部部長說話時，態度誠懇又不卑不亢，很容易引起人的好感。
葉容在他身邊，適時的向劉部長遞上一份資料，她穿著套裝，知性美麗，和周明桓宛如一對璧人。
楚墨看著這一幕，傷心、怨憤、不甘、嫉妒……這些情緒猛然就不受控製的爬滿了她全身。
在沒被別人注意到之前，她快速轉身，逃也似的跑進了最近的洗手間。
楚墨喘著粗氣，雙手撐在洗手池邊，過了好一會才抬起頭，鏡子裏映出一張美麗的容顏，上麵布滿了淚水。
但是詭異的是，這張本該露出悲傷表情的臉卻異常猙獰。
“原來沒有消失……”
“你還想回來？嗯？”
楚墨盯著鏡子裏的自己，像是在麵對另一個人。
“你覺得你爭得過我？”楚墨的聲音微妙而冰冷，“那樣愚蠢失敗的人生，你要想拖著我繼續過的話……”
她說著伸出手指撫上自己纖細的脖頸，透過白皙的皮膚，看得到淡青色的血管，指間更能清晰感受得到上麵生命的脈動。
然後她閉了一會眼，再睜開時，訝異的挑起了眉毛：“居然想要報複了？”
“嘖，真是出乎意料呢……”嘲諷過後，楚墨神情又變得認真深沉起來：“那麽，弄死他？”
“瘋狂？嗬嗬……”楚墨對著鏡子露出殘酷的笑，“隻要不讓你主宰身體，我連自己都願意殺掉呢。”
又過了一會，楚墨聳了聳肩。
“好吧，我知道要怎麽做了……放心，我可不是你，你就好好的看著吧，看著我怎麽玩死你的男神……”
“行行行，不玩死，就玩壞。”
“知道知道……讓他體驗一下你的感覺，讓他愛上我後再把他甩掉，順便再弄垮他公司。”
說到這裏，楚墨已經不耐了：“你還當他是個寶呢？比他長得好的人多了去，和別人又有一腿，x能力更是沒驗證過，說不定就是個繡花枕頭，我今天看葉容那樣子也不是多在乎他，也許就是因為他不行的緣故。”
一邊淡定的打擊著另一個人格，楚墨一邊對著鏡子整理好了自己。
臨走前，她再度冷冷的看了一眼鏡中的自己：“就這唯一一件事，我做到後你自動滾蛋，記住，是永遠的滾蛋，再出現的話……”
“我不介意同歸於盡，懂？”
伴隨著高跟鞋的塔塔聲響，楚墨的身影也消失在走廊。
不知道從哪個角落裏冒出一個清潔阿姨來，阿姨望了望楚墨離開的方向，她臉上戴著口罩看不清麵容，但露在外麵的一雙眼睛卻清晰的流露著‘何棄療’三個字。
過了一會，阿姨不知想到了什麽，又發出了同情理解的感歎。
“算了，誰沒有過中二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