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突然的車禍

第一百九十九章 突然的車禍

四周一片安靜。

蘇沫看著車前站的林楚生,終於深吸一口氣:“好。”

……

半山別墅小小會客中燈火通明。外麵的夜色已經深了,一輪孤月掛在天際,沒有星星的初秋夜空顯得十分寂寞。

蘇沫端上清茶,放下時卻對上了那一雙清冷的眼。她不由手抖了抖,熱水灑出,燙了她的手指。蘇沫不禁輕呼一聲榫。

“小心!”兩聲提醒同時響起。

下一刻,蘇沫的手被一隻修長的手扶住,穩住了她微顫抖的手。

蘇沫放下茶,掙開了他的手,垂下眼簾,說:“請喝茶。林……先生。窺”

林楚生眸光一閃,坐回了沙發。在他對麵是蘇沫和林楚喬。

三人坐在一間小小的會客室,氣氛古怪又拘謹。林楚喬不適地拉了拉自己的領口,眼神不由飄忽看向對麵沉靜的林楚生。

他忍不住開口問:“大哥,你今天來這裏找沫沫做什麽?”

林楚生看著對麵的蘇沫,忽然問:“楚喬,可不可以讓我和沫沫單獨談談?”

他說得雖然客氣,可是語氣中卻帶著自然而然的篤定。

林楚喬皺眉,說:“有什麽事不能當著我的麵說?”

林楚生淡淡說:“不方便。”

林楚喬被他的話一堵,臉頓時漲紅,冷哼一聲起身離開會客室。

會客室隻剩下兩人。

蘇沫打破沉默,問:“楚生,你找我什麽事?”

林楚生深深看了她一會,忽然開口:“沫沫,南宮智在美國。你為什麽不和他一起去美國?”

他的聲音一如既往,悅耳清亮,隻是不知為什麽,蘇沫此時聽起來卻覺得有些刺耳。

她抬起頭,反問:“為什麽我要去美國?我過幾天就要去b市讀書……”

林楚生冷冷打斷她的話:“以南宮家的實力,你想念世界上哪一所大學都可以,為什麽要在b市?在美國你會有更好的發展。甚至你想要發展時尚圈都可以去美國闖一闖。”

蘇沫愣愣看著他,許久才問:“為什麽?為什麽想讓我去美國?”

林楚生抿了薄唇,似乎不願意回答這個問題。

蘇沫從心底生出一股自己也說不清的失望與抵觸。她直起身,收斂了自己的情緒,淡淡說:“我有我自己的計劃,楚生,如果你沒什麽事,請回吧!”

她話音剛落,林楚生忽然站起身來走到了她的麵前。

蘇沫咬緊下唇,眼中有淚光湧動,卻倔強得不落下來。他居高臨下,清冷的目光冷冷逼入她眼睛。

“這裏又有什麽你可以留戀的?江霄天嗎?”他冷冷地問。

蘇沫慘然一笑:“那你讓我去美國,是因為我的存在妨礙了你和薇薇安嗎?”

氣氛陷入了冰點。原本溫馨的會客室頃刻之間這麽冷。

“沫沫,你不走會後悔的。”他緩緩地說。

蘇沫別過頭,說:“楚生,我不會打擾你的生活。我也希望……你也別打擾我的生活。”

許久,身邊風聲微動,她的淚忽地滾落。

他來了,他走了。他還是沒有變。一切還是沒有變。

蘇沫猛地回頭,空蕩蕩的會客室空無一人,就像是他從來沒有來過。

……

秋季到了。b市大學開學了。蘇沫抽了空回b市報名,然後再趕回來繼續整理自己的行李。林楚喬為她排好了後續的工作安排,他為了蘇沫不至於兩地來回奔波,派了一隊工作人員常駐b市,不過當然,首要前提還是蘇沫得先完成學業。

林楚喬看著底下工作人員幫蘇沫安排好了工作計劃,忽然想起了什麽,猶豫問:“沫沫,你有沒有想過林楚生為什麽要讓你去美國?”

蘇沫明亮的眼睛陡然黯然:“我不知道。他總是難以猜透。”

林楚喬皺眉問:“要不,我替你走一趟問問他吧。”

蘇沫不置可否,轉身離去,丟下一句話:“楚喬,你不覺得這樣的他讓人感覺很累嗎?”

林楚喬看著她黯然離去的身影,一向笑嘻嘻的臉上掠過無奈。

……

蘇沫出了林楚喬的公司,包中的手機響起,她低頭一看,是個未知的電話號碼。她猶豫接起,可是電話那邊卻是忙音。蘇沫疑惑地掛斷電話。可是過了一會,又有電話打進。

蘇沫再看,還是那個陌生的號碼。

蘇沫正猶豫要不要接起,忽然她眼角的餘光看見一輛車飛快地向她衝來。

蘇沫轉頭瞪大眼睛,尖叫一聲。那輛黑色的轎車狠狠向她撞去。蘇沫聽見身後有人驚呼一聲。她在極度的恐懼中看見自己的身體被撞飛,眼前的景物顛倒,下一刻劇痛傳來,她眼前一黑,什麽都不知道了……

……

蘇沫隻覺得自己做了個很長很長的噩夢。夢中小小的自己被父母牽著手,走在街上,走著走著,牽著自己的那兩雙手不見了,她一個人被孤零零地丟在空無一人的街上。

“爸爸!媽媽!”她拚命地找,可是沒有人能回答她。

空蕩蕩的街上風吹來,令小小的她渾身發抖。她終於絕望,抱住自己拚命地哭泣。

“沫沫!沫沫……”耳邊有人叫著她的名字,像是要把她從噩夢中拉出來。

可是她茫然四顧,卻看不見那亮光在哪裏。

她是死了吧?不然為什麽始終掙脫不了這夢魘?

“沫沫!沫沫!……”熟悉的聲音忽遠忽近,帶著無比的焦急。

“讓開!傷者的血壓突然降低!傷者休克了!!快快!心肺複蘇,準備電擊!”

一道極亮的光閃過她的眼前,帶著劇痛令她猛地睜開眼。

“沫沫!沫沫你終於醒來了!”似乎有人喜極而泣。

可是蘇沫又緩緩閉上眼,徹底昏死過去。

……

等蘇沫能睜開眼的時候已經是車禍後第三天的下午。她緩緩睜開雙眼,入目是雪白的牆壁,幹淨醫療儀器。她茫然地看著眼前的一切,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

“沫沫!沫沫!”她聽見了玻璃門外傳來悶悶的聲音。

她吃力回頭,看見玻璃門外趴著兩個人。他們在護士的幫助下穿上無菌服,消毒洗了手,急忙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