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七、證實
淩府東廂，按照定州淩府的格局芮顏讓陳忠也在此設為自己的閨閣，房內，芮顏坐在桌子旁，暗癸隨侍一側，滅癸則抓著小琳站在芮顏的麵前。此刻的小琳雖睜著一雙水蒙蒙的大眼睛，迷蒙的雙眼似沒有神采一般無辜地睜著。
“小姐，滅癸耽誤時間了。”滅癸有些歉意，原以為是很簡單的任務，卻花了這麽久，不過她也疑惑道：“這個小琳身邊竟然有隱衛暗中跟著，為了神不知鬼不覺，因此屬下才耽誤了這麽久。可是她不就是楊府已逝夫人的貼身丫鬟嗎？怎麽身邊會有隱衛？”
芮顏眼神一淩，“你說什麽？小琳身邊有隱衛。”
滅癸回道：“是的，屬下跟了一段路後發現的，不過似乎連小琳自己也不知道有隱衛這回事。”
芮顏細細思索了一番，唇畔扯出一抹嘲諷的笑意，這小琳身邊的隱衛十有**是楊文淵給安排的，隻不過是什麽作用就令人玩味了。“那你有沒有被人發現？”
滅癸自信地回道：“沒有，屬下做的很幹淨。”
芮顏點點頭，“很好，等下你再神不知鬼不覺地把她送回去。”隨後芮顏站起來走到小琳麵前輕聲問道：“在楊夫人生產前，你是不是向她下毒了？”
小琳毫無焦距的眼神仍舊呆呆地看著前方，嘴上卻答道：“是，在楊夫人臨產前一個月，我日日都熬湯給她喝，在那湯裏，我每日都加一點點的紅花，少到連大夫都很難察覺。”
芮顏瞳孔一縮，抬手就想向小琳的臉龐扇去，後使勁攥緊了拳頭才克製住自己的怒意，接著問道：“這毒藥是誰讓你下的？”
小琳無情無緒的聲音繼續答道：“是楊大人吩咐我這麽做的，那藥也是楊大人給我的。”
雖在心中早已有了答案，芮顏還是恨意滔天，“那你為什麽答應他，據我所知，楊夫人待你不薄。當初要不是楊夫人救你，你如今可就隻能委身於青۰樓了。”
“楊大人說隻要我幫忙下毒，等夫人死後就抬我做姨娘。”
芮顏狠狠地盯著眼前少女光潔的臉龐，她還真想現在就殺了她。在自己懷著楊文淵骨肉的同時，這兩個人竟然就已經在談論她死後的事了。不過為了避免打草驚蛇，芮顏生生忍住了衝動，隨後又拿出一個小紙包交給滅癸，“你暗中把她送回，然後把這藥粉讓她服下，這樣就可解了之前的失魂香。”
滅癸接過紙包，隨即挾帶上小琳飛掠而出。
“琳姑娘……琳姑娘……”門外傳來一聲聲輕輕的叫喚，小琳揉揉額頭低低的應了一聲。
小丫鬟得到回應後忙問道：“姑娘，看得如何了？”
翻著手中成衣的樣圖，小琳總覺得上麵的圖好些都還沒看，可是她逛完胭脂鋪就來了這彩衣閣單獨要了一個隔間看這些男裝的樣圖，到如今都有一炷香的時間了，應該都快看完了才對。低頭仔細看去，小琳卻又覺得這些圖似乎又都看過了，甩甩頭她不再耽擱，拿起其中的一張樣圖出了隔間遞給其中一個小丫鬟，“就這張了，你去交給掌櫃的。”
小丫鬟接過忙跑去找人，心中不禁感歎終於可以回去了，每次陪這小琳姑娘出來都要逛上好久，那小琳也隻不過是一個丫鬟，憑什麽她與娟兒還得陪著她出來。
這廂芮顏等滅癸回來後，帶著她與暗癸回了國公府。
“小姐，你們回來啦。”翠柳欣喜地迎了出來，今日小姐帶著暗癸與滅癸出門，獨留她一人在國公府，讓她無聊了小半天，如今可算是回來了。
芮顏淡淡地嗯了一聲，徑自走進內室躺在了榻上，垂著眼低頭似在沉思什麽。
翠柳有點莫名，忙問了問暗癸，暗癸隻說沒什麽。其實她與滅癸也不是很明白小姐做這些事的目的，那個楊府小琳和小姐完全是八杆子打不到一塊兒的，小姐竟然這麽上心，自從見過那個小琳，問了一些內宅秘事後，小姐的眼神就冰冷的嚇人，即使小姐已經掩飾，可她與滅癸這種經過無數危機與殺戮的人還是很快感受到了小姐眼中的殺意，她們見小姐在沉思，也不再進去，隻在外室候著。
過了一盞茶的時間，芮顏才出聲喚道：“暗癸。”
暗癸聽到叫聲，忙進去問道：“小姐，有什麽吩咐？”
芮顏的指尖在衣袖下點了點，緩緩說道：“我要你去打聽清楚，十日後淑敏大公主去取簪子，會在哪裏取？我記得寶華樓的貴賓去的話都是在單獨的隔間取物的。”
暗癸直接稱是，並無聲無息地退了出去。對於打探這種事，暗部可是最擅長的，她直接飛掠而出前往寶華樓。
芮顏吩咐暗癸後，又命滅癸前去淩府，讓陳忠想辦法在十日後的那天引楊府的小琳出府，並引她前去寶華樓。
滅癸聽聞直接也潛出了國公府，去往淩府。
等暗癸與滅癸都出去後，翠柳才輕巧地進來，問道：“小姐，需要翠柳做什麽嗎？”自從暗癸與滅癸來到小姐身邊後，她感覺自己都沒什麽有用的地方了。
芮顏還真細細想了一番，才道：“有。”
翠柳一聽，頓時雙眼一亮，期盼道：“小姐，是什麽事。”
“我餓了，去端碗銀耳粥來。”
雖然隻是一件小小的事情，翠柳也覺得終於有她的用武之地了，在廚房端了碗銀耳粥外，還另外多拿了幾樣小菜。
從早上出門到現在回來，芮顏還真沒吃什麽東西，如今喝著粥吃著小菜竟覺得滋味不錯。吃到一半才想起暗癸與滅癸也沒用膳，又吩咐了翠柳去廚房多盛些粥來。她邊吃多等兩女回來，又設想了十日之後的每一個細節，暗暗在心中有了計劃。
而暗癸也沒讓她失望，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就回來了，並帶來了淑敏會在十日後的辰時末於寶華樓三樓的一號隔間取簪子。聽聞這個消息時，芮顏微微一笑，清楚了行蹤，那麽就好辦事了。
滅癸回來後則表述陳忠會盡力去安排這件事。
芮顏聽聞點點頭，隨後招呼兩女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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