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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家伊事 324
尤待幽看著她離開,心裏升起無力感,她是嫁出來,對方是嫁進來,怎麽跟對方鬥。
托莎的到來無疑是給了朝雲一個讓長亭回來的借口,朋友來了她飛回來看看天經地義,還有一點是站在朋友的角度讓長亭自己想想:“長亭,我知道這話我不該說,但這是事實,你抱著大少爺在香港雖然主子派人保護,但萬一大少爺出了什麽意外,你所站立的優勢就會蕩然無存,這個意外誰也承擔不起,何況那畢竟是伊家的孫子,伊先生看不見自己的孫子能不想嗎,大少爺看不到小少爺,兄弟感情將來說不定會有變數,這些微妙的變化不能因為你和主子鬥氣就不去在意,我建議你申請調職回來,即便不與主子在一起,也改想想孩子的感受。”
長亭看著和豔殺玩強的兒子,心裏一陣後怕,她最近活的戰戰兢兢。豔殺絕對比妖殺恐怖。
豔殺喜歡咬著槍口扣扳機,弄的小長治也動不動把槍口塞嘴裏要開一下試試,長亭屢屢忍不住想換人,豔殺不痛不癢的公訴她,如果她走了下一個來的是魅殺,隻會更恐怖不會更人性,長亭一直忍著忍著,就怕擦槍走火,朝雲說對了,她承擔不起一點意外,也更知道伊憂曾經就是一點點在危險邊緣長大,這些是她無法改變的,那麽她要回去嗎?
朝雲聽她不說話擔心道:“長亭,長亭,你再聽嗎?如果我說錯了,請你見諒。”
長亭趕緊道:“沒有,剛才在想事情,久安還好嗎?”回不回去讓她再想想。
朝雲點點頭:“恩,有主子照顧身體很好,但長亭不是說主子照顧才危險,我總覺的小少爺性格怪怪的,這也是我讓你回來第二個因素,孩子到底不能沒有娘,萬一性格扭曲……”
長亭問題突然很擔心,性格扭曲?長亭猛然想到了任陽,千萬不要!長亭絞著電話線,心裏七上八下,兒子是她的心頭肉,她不希望他們出什麽意外:“讓我想想……”
朝雲掛了電話,他沒有向著誰的意思,隻是實事求是,他其實更想幫長亭,希望她能明白。
任陽確實心裏扭曲,而且是極度扭曲,薛懷古落他手裏除了更慘還能怎樣,他不親自折磨也能吊死薛懷古,想起來了給他往上吊吊,想不起來了就一直懸著,下麵靠著火上麵留著油,這是他輕描淡寫的一句教訓一下就是如此後果,如果不是薛懷古被折磨習慣了,他已經歸西了也沒人知道,可這裏是任家,沒人敢讓任陽把薛懷古放下來,因為薛懷古確實挑釁了任陽的尊嚴,在任家就絕對不可能有人求情,擔心有人效仿。
伊憂想過幫忙,他能做的無非是告訴簡單,讓簡單說服任陽,可簡單有心但她進不了任家的地牢,任陽那隻滿嘴謊言的動物,什麽話說不出來,簡單又能把他怎麽樣,何況任陽現在身體不適,萬一激怒了了任陽,指不定他能做出什麽。
薛懷古早料到會有今天,這點小懲罰他還受得住,曾經被敵人追住時什麽哭沒受過,如今隻是再重複一遍,那個人願意懲罰他,而不是直接讓其見鬼,他就該感恩戴德。
薛懷古被整的很慘,身上坑坑窪窪的燒傷,因為沒有及時處理散發出濃烈的臭味,加上又是夏天,整個地下悶熱潮濕,他身上已經沒有一塊完好的肌膚,還時不時被鹽水清洗,如果不是伊天南被簡單哭到不行,他必將為他一個小小的錯誤付出生命的代價。
簡單看到從牢裏出來的薛懷古時哭的她險些昏過去,簡單老了受不了太大的刺激,任陽這哪是教訓孩子根本是把薛懷古往死理整,縱然孩子再不對,他就沒一點惻隱之心嗎?
簡單細心照顧了薛懷古了七天,待第八天早晨醒來的時候,床上的人不見了。、
薛懷古走了,去了法國,他想他這一輩子都不在可能踏上這片土地,除非那個人死了。
薛懷古走的時候伊人沒有去送他,她已經走到了機場的外麵卻尊重懷古的意見停住腳步,薛懷古不想讓她看到,她就不看,他臉上的傷也很重吧?伊人抱著兒子,她告訴伊寶,兒子有個舅舅叫薛懷古,每年他會從海的另一邊寄來很多木船讓伊寶有一片蔚藍的海,伊人希望兒子將來能和薛懷古一樣,即便命運不公,也隻是忍受而不是偏執,伊人對著蔚藍的天空揮揮手,走了,這樣也好,帶著他的理想離開給他傷痕不斷的土地,希望他過的幸福愉快。
薛懷古靠在座位上,心裏隱隱作痛,空姐從身旁走過他壓低了帽子的邊緣,病情還未恢複,他已受不了這裏的低壓,薛懷古不忍心讓伊人送行,他心目中唯一的一片淨土,就此安寧到永遠吧,永遠保留著自己小時候信天附屬學院的模型展覽前對他微笑的少年身影……
任陽懲罰一個犯錯的人天經地義,或許在被人眼裏任陽太過殘忍,任陽旁邊的人不勸著是道德淪喪,其實哪有那麽多擺明的公平,薛懷古身為任家一個邊緣的姓氏人員,竟然知情不報,他那樣做時就該想到會有幾天的懲罰,何況他傷算輕了,任陽甚至不曾動刑。
妖殺就沒有薛懷古如此幸運,更沒有人惦記她的死活,她回來後被刑堂輕點獎罰,獎勵有一部反,懲罰一樣慘無人道,她不過是在任務期間曾經讓小少爺意外割傷,回來後被挑斷手筋腳筋而且在清醒的狀態下接受手術治療,那份疼痛她也不過是咬咬牙過去,不會有多餘的心。
妖殺真的很喜歡長治,她傷好後又跑去了香港,由於鬥不過豔殺,她隻能在一旁躲著看。
妖殺的小眼睛無助的望著長高的小少爺,看著他闌珊學步,看著他牙牙學語,看著他手裏的刀片劃破他的嘴角,笑意染上了她的眉梢,磕磕碰碰的童年多美,妖殺羨慕他,羨慕他留下的每一滴血,妖殺多麽想用刀了劃開看看裏麵奏響著多麽和諧的樂章,可惜她隻能舔舔嘴角,憐愛的盯著少爺,其他的什麽都不能做。
這是霍弗之第三次見到妖殺,身為一個男人他欣賞小妖為孩子付出的愛心,他總是不明白長亭為什麽不喜歡這位小姑娘,不管她曾經做錯過什麽,總該給對方一個改過的機會:“小妖,我們又見麵了。”霍弗之坐在她身後,心疼她偷偷看長治的樣子。
妖殺茫然的看他一眼,又見麵了?很詭異的到招呼方式,她一直以為,她見過的都死了,沒死的也不會說出這幾天字,人類的世界太詭異了。
霍弗之見她沒說話並不在意,他自覺把妖殺歸類為靦腆的行列,小姑娘初來乍到也不容易:“我帶你去見長治。”霍弗之是好心才如此說,沒料到小姑娘嚇的立即跑了。
妖殺敢不跑嗎,除非她想死了才去見豔殺,豔殺那個蛇蠍心腸的女人,什麽都做的出來。
霍弗之見她哭的跑開,弱不勝風的體力和表情似乎承載了很多對命運的不公,讓霍弗之突然想到她也許會想不開,所以急忙追了出去,其實是某人表情天生如此。
豔殺望著兩個消失的背影,心裏若有所思,或許她可以上報給組織派給妖殺一個新任務,豔殺的嘴角挑起漂亮的弧度,一個報告和建議改變了妖殺將來的人生……
內地。
相川秋,留美高材生,其姐姐嫁入了日本三大勢力之一尤家,他也跟著水漲船高現在被派往中國接任東方總執行長,替代尤家小姐尤待幽的職務,相川秋並不是一個草包,相反他這個人很陰且很有能力,他能一手策劃姐姐嫁入尤家讓姐夫把總執行長交給他,可見這個人並不是傻瓜,畢竟尤待冶不是白癡,他需要什麽人才他心裏清楚。
相川秋沒有讓尤待冶失望,他出來中國就拿下了最棘手的四方會談,把稅務降低了百分之一,這百分之一可不是一個小數目,相川秋精通七國外語擁有雙學位,天生麵相粉白不當小白臉委屈他了,隻是他過於精明的目光讓他無法把自己賣給牛郎業。
相川秋對尤待幽早有耳聞,第一次見麵時,相川秋摘下眼鏡,擦擦上麵的汙漬,掩飾了心跳的速度,相川秋初見待幽其實是十五年前,待幽肯定不記得,相川秋也不想提醒,畢竟他當時很不堪,相川的日文速度很平緩,慵懶精準:“尤小姐好。”
尤待幽並沒有表達心裏的厭惡,她禮貌的與這個男人打招呼,如果對方有讓他信服的能力她無權否認哥哥的決定:“您好,這邊請,恭喜你拿下四方會談。”這是他應得的讚譽。
相川秋但笑不語,踏入這片領土他已經分析了這裏的概況,很顯然出來伊家盡量不要招惹,其他的可以公平競爭,其實伊家也可以公平競爭,前提是先對付伊家的經營們,景少宇和蔣馳雖然在感情上蠢了點,在業績上都是一等一等精明。
相川秋並不是想搶尤待幽的職務,尤家家大業大他完全可以選擇中歐或者北美,可他鬼使神差的選擇了這裏或許是因為聽到她沒結婚時心裏的一點奢望:“謝謝尤小姐招待。”
尤待幽禮貌回應,不管這個男人表現的多麽好,尤待幽心裏的勾勾已經形成沒用的。
萬向集團保安室,簡法看完新傳來的資料,靠在窗台上繼續玩電子遊戲,隻要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什麽都不會發生,簡法喝口水頂著太陽絲毫不減他玩遊戲的熱情,待幽就是為了他……
簡恩最近心情很糟,她隻要連續打三個電話無人接聽就會心情超級不爽,如果以前簡恩還不會往歪處想,她現在如果還不想就是傻子:“簡法,過來,安慰我一下陪我喝點酒。”
簡法拿著遊戲機脫下一層保安裝走了,他老姐最近神經不正常,動不動就犯傻。
紙醉金迷六樓:
這裏不對外開放,專門為家裏的女眷準備,既可以放鬆身心也可以減少危險,六樓的擺設沒什麽懸念,既不奢華也不奢靡,隻是一些比較溫馨的布置很隨意,簡恩偶然會來坐坐。
簡法進來的時候依然點著他的遊戲機,不過他還是有功夫驚訝了一眼意料之外的人:“諾哥?!你也在?”
伊諾無奈的抵著下巴能不在嗎:“不單我在,你往前邊看。”
簡法剛抬起頭,一個小身影快速衝進他懷裏……
“舅舅!”伊寶笑的甜甜,舅舅兩個字清晰嘹亮,也許是長大了原因,小家夥雖然難搞但明顯懂事多了,前提是不和他弟弟妹妹搶東西的時候很有小帥哥風度,不多三人打起來的時候很讓人頭疼:“舅舅,你在玩什麽?寶寶可以看嗎?”
“不可以。”
伊寶聞言並不生氣,拒絕的話他聽的多了,多麽直白的都有,但爸爸說了,聽到了就當沒聽見,繼續要:“很好玩嗎?是不是買給寶寶玩的。”
“不是。”某人不給小孩麵子的反駁,沒一點作為大人的自覺。
伊寶眨眨漂亮的眼睛,絕美的童顏上笑容依然漂亮:“那就是一會送給寶寶的,謝謝舅舅。”
簡法還想說不,突然被老姐揍了一下:“行了,你多大了總是欺負他很有成就感嗎!”
簡法撇撇嘴,他分明看到伊寶笑的很欠揍,這小子絕對有歪腦筋:“姐,我這是為了寶寶好,磨練他堅強的意誌,對不對寶寶。”
伊寶使勁點點頭:“對!”然後笑容甜甜的伸出雙手:“既然舅舅已經磨練了寶寶,是不是也該現在把禮物也給寶寶了?難道舅舅打算白磨練寶寶的意誌。”意思是說他伊寶不是白讓人耍著玩的。
簡法汗顏,他就說伊寶心眼多怎麽樣吧,這臭小子絕對有一手:“一邊玩去,別打擾舅舅而後姑姑說話,你去蹲角落想玩什麽玩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