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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家伊事 264
感情的沉澱需要漫長的時間,不是看不到周小藝的努力,而是沒必要用心,周小藝決定報考政治係時慕容天告訴她沒必要賠上自己的前途,也沒有人值得為另一些人放棄本追求的東西,至於她聽不聽慕容天不幹涉,但他也不會因為別人的付出感動。
慕容天翻過身意識漸漸模糊,他每天忙到很累才會休息,徒留精力會想起不該想的人……
長大是個過程,小時候記憶深處的身影會影響孩子的一生,如果說簡恩的父親忙母親還有時間管女兒的話,那麽簡法就可憐多了,父母都很忙從小跟著大伯母長大還有個慘無人道的姐姐,有時候謝雨沒時間教育兒女,簡法理所當然的成為簡恩的附屬品,簡法為了討姐姐歡心什麽便宜都沾,幼兒園時誰給的零食最多就讓誰親,長大了誰給文具多就跟誰玩,以至於簡法長大後都認為用誰給的金錢多就跟哪位女性吃飯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
一年年的走過,留下或多或少的期許,也有各種各樣的遺憾,伊默二十三歲時選擇陪著趙司旋出國留學而他在外擴張道路,盡管簡單落寞了很久,禪讓委婉的表達過不想他離開,但伊默還是走了,二十三歲,不大不小的年紀,所有的夢想開始起飛,離開父母的壞抱擁抱萬千世界的精彩,就算跌到也需要打破一沉不變的人生有新的突破、證明自我的價值。
孩子再孝順也不會懂父母的心思,父母更不會忍心擋了孩子的腳步,在不需要後輩增光添彩的家裏,簡單忍著沒走的想念送兒子離開,終究沒留住……
今年冬天,任家三大長老過逝,任爺爺也在其中,了無牽掛的結束了他們輝煌的一生。
壽終正寢是他們這行業最奢侈的事情,有賴於子孫興盛家族昌興,凝重的黑色三天三夜掩蓋了任家的光芒,雖然親情單薄,可他們畢竟都是曾經盛極一時的強者,任陽親自焚香,帶著骨灰飄向萬裏河川。
伊憂一身黑衣,胸前別著白色的牡丹,難得梳洗整整齊齊,難得表情凝重,難得彰顯他少主之風,他恭敬的行禮,穩步接待各方問候,他迎著海風站在任陽身後,突然伸出手拉住任陽:“幹爹,你一定也是老死。”他會努力讓老有所依,他親愛的爺爺們盡管可惡,可一樣心裏在痛,伊憂站到任陽身側,看著汪洋大海的凝重深邃,瞬間堅定腳下的步伐,重則威。
令狐耀、晏令帶著各自的人站在甲板,老一輩中哭的最多,曾經一起打江山的兄弟如今一個個離開,怎能不讓這些風口浪尖上的人物也感歎歲月蹉跎。
令狐耀望著船頭的伊憂,目光自始至終沒有從他身上移開,首次見伊憂如此正式,不得不讚歎不愧是任陽選中的接班人,站在如此大的風浪中依然無法忽視他身上的氣質。
晏令低著頭站在自己長輩身後,他們這一輩是看在伊憂的立場出席,任陽對他們來說不存在利益何況老一輩的人,誰死與否跟他有什麽關係,他寧願早點散場回去陪伊人,十五歲,晏令已經跟伊人一樣高,稚氣散去邪氣外漏,驕傲與扈氣雖然收斂,但天生的傲慢帶著不容抗拒的火氣,畢竟跟著他身高長的還有他的脾氣。
銀裝素裹、妖妖雪色,時間帶走的不單是歲月下的層沙還有記憶裏最美好的回憶,畢業典禮裏同學的一句珍重,曾經摸爬滾打的朋友,老師們氣的想砍人的畫麵,揍人時不負責任的未成年隨著地球旋轉的速度帶走了懵懂的歲月,伴隨著一點點的成長——長大。
……
“我回來了!老媽!借我點錢新同學聚會!你不忍心我在學校混不開吧。”
簡單撥開伊憂的手對自家這個不中用的小兒子沒多少同情心:“就你考的那個破大學還有閑情讓我給你掏錢,請問伊憂同誌你天天對的起你吃的米嗎。”
伊憂聞言糾結的撓撓擰成鋼絲的頭發,這個……這個……:“考試的時候筆壞了……天災!”
“天災是吧,我現在也天災——沒錢!你也不看看你現在那德行,都十八九的人,哪有一點長大的樣子,不過倒也有——白癡精神長了!你有時間求我,不如自己去工作!”
“媽——你不會忍心看你可愛弱小的兒子小小年紀就工作的是吧,媽媽——”伊憂撒嬌的抱住她,軟磨硬泡也得騙出點:“會有人懷疑你虐待兒童。”
“少來,你媽沒長同情心,讓開!再碰我一下,把你轟出去自己住!”
伊憂瞬間眼睛一亮:“真的嗎?我可以帶著長亭那個……”
簡單聞言拿起擀麵杖拍他:“你敢壞人家小姑娘名譽我現在就劈了你!”簡單每次打伊憂都是來真的,伊憂的身份特殊,誰知道他會不會再外沾染不良習性回來,所以每次打他必須下重手讓他長點記性,少跟一些不三不四不五不六的女人有牽扯,長亭也不行!簡單看著跑的越來越快的兒子,不禁發現自己的舞台也沒了,哎,長大了,什麽不得替孩子們操心。
伊憂落寞的被哄出來,被老媽家暴的證據就在臉上,青一塊紫一塊還有點腦震蕩,伊憂嘮嘮叨叨的抱怨:“不給就不給,都這麽大了還打!在同學麵前多丟人!也就老爸受的了你,詛咒老爸明天眼睛恢複正常第一個跟你離婚!啊——疼!”
朝雲、賀東風見老大這樣出來,不用猜也知道進行的不順利:“老大……你還好吧……”
“閉嘴!——啊!真tm疼,如果長亭問我怎麽傷的,就tm說我救過馬路的老奶奶擦傷!”
賀東風推推眼鏡好心的提醒道:“這個理由上次用過了,你不如說嫉妒令狐太帥打起來有可信度!老大!今天你可揚言請你宿舍的人吃王朝!丟人的事你自己想辦法!”
“吃了我吧——”伊憂裝死的躺在大街上,寬鬆的運動背心遮住了他保養過盛的身體,他今年夏天考級了警校,雖然質量不是最好,但比普通大學優秀,隻所以沒考最好的並不是什麽天災而是長亭的成績考這裏也是勉勉強強,雖然不至於最後一名,可不聰明的她一直墊底。
長亭本意是選擇師範或者文科,這樣出來可以從事文秘也可以和媽媽一樣當老師,可是他美好的想法因為霸道的男朋友蕩然無存,不樂意也要努力,要不然他一定一哭二鬧三上吊。
有時候長亭忍不住想,好吃懶做的伊憂真的是任陽和金宇集團的寶貝兒子嗎,除了偶然正經的時候能看到他努力的身影,其他時間都要死不死的,或許那些追著他跑的女生沒失去理智道跟他考警校就可見這個男人悲哀到什麽程度,做伊憂的女朋友這麽多年,長亭早已學會漠視別人的嘲弄,自知不聰明的她,從不過問伊憂的事。
盡管伊憂邋遢,但隨著年齡的增長長亭知道伊憂的腳步她追不上,這麽多年了,她見過他撒嬌的樣子,見過他求著自己背的孩子氣,見過他的槍擦過賀東風的耳際依然談笑的鎮定,更知道無論什麽題落在伊憂手裏都會完美解答,還有一點無法跨越就是他的身世,或許人人都覺的她不在意,小的時候確實不在意,根本不理解金宇集團的四少爺意味著什麽,但現在不一樣,圍繞在伊憂身邊的人告訴她不一樣,伊憂沒有男女有別的觀念,隻要玩的投機他可以接受任何朋友,這麽多年韓宮有事他一定到場,中學時兩人關係不錯,現在也一直維持著。
不懂感情時,可以當他們哥們義氣,就算伊憂沒別的意思,韓宮呢她怎麽想,長亭不是敏感的人,可她隱約能看到韓宮靜下來時的落寞,不是長亭多心,高三那場球賽結束時,韓宮不嫌棄他滿身濕汗抱著他慶祝,事後幫伊憂洗的畢業校服,長亭會盡量避開有韓宮的活動,因為很多人喊大嫂喊的是韓宮而不是她,開始不在意,時間久了也不知道怎麽有些落寞,看不懂伊憂他們的哥們義氣時,長亭也常想或許韓宮更適合她一點——漂亮、聰明。
在賀東風看來長亭不合適、韓宮也一樣不合適,韓宮確實能打,父親也是道上小有名氣的人,韓宮也聰明從小在爭地位的她更接近老大的生活圈,但是不行,伊憂不是街上的小混混,也不是普通富幾代,他完美到不容高攀,如果不是他自降身價,誰又有幸坐在他身側飲茶。
十九歲,賀東風完全脫離了稚氣長成一個優秀的男子,自知不被人看好的他們付出的艱辛眾人皆知,賀東風走到哪裏都不會放鬆,在任家的競爭氛圍裏必須不斷的努力,誰也不知道後來的人會不會把前麵的刷下去,想走到森的地位,他和朝雲要走的路還有很長……
晏令越長越高脾氣也越來越糟,走在公路上也可能不爽的把公車上的人轟下去!為此被關進警察局若幹次,也被伊人保釋過若幹次,隔三差五的闖禍,似乎成了晏令和伊憂的拿手好戲,從伊憂十六開始,兩人天天打架,不管是餐桌上還是書房裏,家具、桌子砸的亂七八糟,最過分的一次竟然在家裏安地雷不小心讓伊諾踩到,害的本就身體不好的他,奄奄一息的住進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