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古怪的喇嘛廟

第37章 古怪的喇嘛廟

“砰!”

我的身體停了,一塊巨大的岩石擋住了我,我全身劇痛,意識模糊,想要爬起卻根本動不了。

一頭狼已經近在咫尺,我拚命的掙紮卻根本起不來,我眼睜睜地看著它向我撲來,絕望地閉上眼準備等死。

“噗!”

熱乎乎的狼血噴了我一嘴,預想的死亡沒有到來,我睜開眼,隻見桑吉的藏刀就在我眼前,他直接把刀從狼嘴裏伸進去,刺穿了它的喉嚨。

我的嘴裏全是粘稠的血的腥味,我來不及道謝,轉頭就吐了出來。

剩下的兩頭狼大概是被桑吉嚇到了,竟然轉頭就跑,向著山坡上奔去。

“臥槽,幫我啊!”

老黃的慘叫聲特別響,桑吉沒有猶豫,直接跨過我向老黃奔去,我看到他全身都是血,不知道是狼血還是他自己的。

桑吉一副殺紅了眼的姿態,直接向狼群衝去,所有的狼都圍了過去,竟然沒再管我。

我趕緊爬起來,隻見老黃已經被一群狼包圍,他的工兵鏟早就不知扔到了哪裏,現在不停地甩著背包驅趕。

他全身都是破綻,但這些狼卻完全被背包吸引了目光,它們可能覺得背包才是最大的威脅,竟然撲上去死咬著包,我看到裏麵裝著的酒精爐都露出了一半,地上散落著各種裝備,他的包已經明顯的癟了下去。

這些狼一定是通人性的,它們知道老黃罵了它們,所以有一大半都在攻擊老黃,他真的很慘,從一開始就在和十幾頭糾纏,現在所有的狼都圍了過去,老黃隻靠一個背包肯定死無全屍。

桑吉已經衝上,我也趕緊舉起工兵鏟衝過去,就在這時,我聽到背後傳來一聲狼嘯。

不可思議的一幕出現了,隻見圍著老黃的狼群迅速退散,它們撤得飛快,好像完全放棄了我們,它們將自己同伴的屍體叼走,很快就消失在山後。

這場危機就這麽過去了?

我感覺莫名其妙,轉身隻見那頭狼王也跳上山頭,看了我們一眼就隱沒在雪山之中。

這太奇怪了,雖然我們殺死了一些狼,但它們的數量仍舊很多,最後的結果還很難說。

這頭狼王一定很聰明,它或許是覺得損耗太大,我們三個不足以補償,所以才讓狼群撤退,但不管怎麽說,我們的小命還在。

“媽的,這些畜牲就是故意的!”

老黃氣得要命,他對著對麵的喇嘛廟,不知是在罵狼還是罵人。

我的力氣像在一瞬間被抽走,連工兵鏟都拿不住了,我想一屁股坐下來,卻被桑吉拉住,他對著我搖頭。

“去屋裏休息,它們可能還會回來。”

這是獵人的經驗,如果狼群殺個回馬槍,我們肯定交代在這裏,盡管感覺全身都要癱瘓,我們還是拖著步子向那幾個小屋走去。

房屋是用石頭搭的,簡陋得不忍直視,形狀各異的石頭毫無規則地堆在一起,用泥把縫隙粗略地糊上,屋頂是一層一層的帆布,雪蓋厚了肯定完蛋,這屋子比起狗窩還不如。

但現在它卻是我們的避風港,桑吉去開屋門,差點沒把那塊完全不像門的破木板直接揪下來,這個臨時住所應該是很久都沒人來過了,裏麵所有的東西都蒙了一層灰。

一個爛泥糊的炕上鋪著一層很厚的羊毛氈,又髒又硬,毫無溫度,屋裏有個土灶,一看就是點個火能嗆死人的那種,灶上有口鐵鍋,已經長滿了鏽。

我拿起那塊羊毛氈對著牆使勁抽打,抽出的灰差點沒把我嗆死,我把它鋪了回去,一屁股坐下,感覺再也起不來了。

土灶上有一盞破油燈,裏麵是已經凝固成塊狀的油,老黃掏出打火機點上,屋裏總算有了點溫度。

如果狼群卷土重來,這扇破門肯定擋不住,就連這些牆都是一副一碰就倒的模樣,屋裏很冷,除了沒風,溫度幾乎和外麵一樣。

“你們受傷了沒?”我問道。

兩人齊齊搖頭,我感覺不可思議:“一點都沒有?”

“沒有。”兩人同時回答,眼裏都帶著詫異。

“大澤,你小子可以啊,竟然沒被咬。”老黃的語氣特別賤。

“你才厲害呢,咬我的才幾個,你那裏一群呢。”我毫不留情地懟了回去。

屋裏陷入了沉默,老黃看起來很慘,他的衣服褲子都被咬得棉毛亂飛,偏偏身體一點都沒受傷,這家夥的運氣未免太好了。

桑吉一直都在沉默,他目光複雜,像是有很大的心事。

不得不說,我們的運氣真是太好了,現在想想遇襲的細節,我有好幾次都差點命喪狼口,我現在唯一的疑惑就是對麵那個古怪的喇嘛廟。

這群狼就像是他們養的一樣,它們埋伏的位置都是早有準備,它們似乎早就知道我們會被拒於門外。

喇嘛們怎麽可能會去害人呢,除非他們不是真的喇嘛,我總覺得這一切都說不通,這群狼野性十足,一點也不像人為飼養,但我們剛剛如此淒慘,叫的那麽大聲,他們卻毫無反應,怎麽看都不正常。

屋裏滿滿的都是血腥味,狼血凝固在臉上,我的臉皮緊得要命,現在靜下來,隻覺得這味道令人作嘔。

我起身打開屋門,外麵很靜,沒有狼的影子。

我不敢走遠,走了幾米就蹲下來用地上的雪洗臉,老黃和桑吉也走出來清理,冰冷的雪撲在臉上,我竟然覺得有些舒服。

手臉都可以洗,沾了血的衣服卻不能,我和老黃還好,桑吉幾乎成了血人,但他卻一臉淡然,毫不在意。

我收拾幹淨走進屋裏,看到牆角有一摞幹柴,就拿起幾根胡亂搭一下,掏出火機去點。

柴極幹,很容易就點燃了,但也燒的迅速,現在的天已經沒有那麽黑了,最起碼也是兩三點鍾,堅持到天亮肯定沒問題。

老黃和桑吉也都進來了,他們把那塊破毛氈鋪到地上,我們三人倚著土炕,麵對著火堆坐下,一時無比安靜,隻有火燒柴發出的“劈啪”聲。

我們衣衫不整,全身都是血和泥,連背包都被咬得破破爛爛,灰頭土臉的好像難民。

我本以為這一次就是爬山聽故事而已,沒想到會這麽狼狽,老黃一臉憤怒,拎著那口破鍋出去使勁地刷,又裝了滿滿一鍋雪放在火堆上燒,他是個很愛幹淨的人,頭發上沾了那麽多血肯定受不了。

我看著老黃癟掉的背包,心裏一緊,我們的玉就放在他的包裏,剛剛一番搏鬥該不會掉了吧。

“老黃,玉還在不在?”

老黃捏了一把:“在,我放在最裏麵的夾層裏,沒那麽容易掉。”

我放下心來,隻要玉還在就行,掉的那些東西等天亮了再去撿也來得及。

屋裏陷入了長時間的沉默,我們就這樣坐著,絲毫沒有困意,我滿腦子都是疑惑和後怕,清醒得要命。

我全身都在疼,但這已經不重要了,老黃還是一副氣憤不甘的模樣,他肯定特想衝去喇嘛廟問個究竟。

“我們明天還去嗎?”桑吉突然開口,聲音很沒底氣。

“你現在知道他們不是好人了?我還以為你真傻呢!”老黃像吃了火藥,說起來和機關槍似的。

老黃撿起一根柴狠狠地丟進火裏:“不去了!老子就是來爬山的,去個毛的去!今天放狼,明天說不定放老虎呢,腦子讓驢撅了還去!”

我知道老黃說的都是氣話,如果他真的不想去,剛剛就把那塊玉扔了,但他正在氣頭上,最好別去招惹。

我和桑吉閉著嘴一言不發,老黃搬起那鍋燒熱了的水去洗頭,我頭發上也沾了血,卻不想去洗。

我們這樣呆坐著,時間竟然過的很快,外麵的天色已經大亮,但溫度低得可怕,我感覺全身發冷。

桑吉打開門看了一眼,冷風頓時如刀子般刺來,我抬頭隻見外麵烏雲翻滾,黑壓壓的一片。

“走吧,去把東西撿回來。”

我叫了一聲,老黃卻沒動,我隻能跟著桑吉一起去,我看了一眼老黃,他麵色平靜,看不出心裏在想什麽。

我倆把能撿的全都撿了回來,冷風呼嘯,對麵的喇嘛廟是那麽孤獨。

半邊山坡上全是星星點點的血跡,將潔白的雪染得鮮紅,這裏到處都是雜亂的腳印和掙紮的痕跡,有狼的,有人的,所有的痕跡都在訴說昨晚的搏鬥有多麽激烈。

就在我們撿完準備回頭的時候,我看到對麵的喇嘛廟門開了,一個喇嘛從裏麵走出來。

他步伐穩健,向山下行去,直直地衝著我們而來。

我一點也不想理他,不管他是來幹什麽,我早就打定主意,我的血咒不能依靠別人,我要自己潛進喇嘛廟,看看到底有沒有另一塊玉,如果有,就消無聲息地拿出來。

我轉頭向山上走去,桑吉卻是一臉疑惑,看他那樣子,似乎很想去和喇嘛搭話,我拉了他一把,他才皺著眉頭跟我上山,時不時地回頭去看。

就在我們即將進屋的時候,後麵那個喇嘛卻突然喊了一聲,我轉過頭,隻見桑吉向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