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屍體消失

第29章 屍體消失

老馬是前天傍晚到的,看來他被替換之後就立即去了我家,但我家到底有什麽東西能讓他拋棄我前去?

還是說老馬根本就是被騙了,阿川易容成了我的樣子,騙他回去?

不可能,那天夜裏我明明是在床上,老馬再傻也能看出那不是我,這麽說我家一定藏著重要的東西!

突然的線索讓我根本沒法再安穩地待在麗江,我必須回家,馬上就回去。

“張伯,我現在就趕回去,不過離得遠能慢點,有什麽事隨時跟我聯係,對了,千萬別去碰老馬的屍體!”

村長苦笑一聲:“俺們哪敢去碰啊,娃兒你可趕緊回來吧。”

我掛斷了電話,老馬的死一定有重要線索,我要盡快回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麽。

“老馬死了?”

老黃突然開口,嚇了我一跳,我剛剛的聲音那麽大,他不醒就怪了,現在正一臉嚴肅地坐在沙發上。

“是啊,所以我必須得回去了,你這邊要是有什麽線索再告訴我……”

“你丫到底還把不把我當哥們兒?”老黃的聲音突然大起來,“我也去!就衝著咱兩家以前的交情我也得去!”

我深吸口氣:“老黃,真的,算我求你,你別摻和進來成嗎?老馬他可是死在我家!這事現在沒個頭了,要是你也因為這事死了,我肯定會發瘋!”

“呸呸呸!你小子咒我啊,老子我扛過槍下過海,還能因為這點破事死了?要麽一起去,要麽誰都別去!”

我就知道老黃會這樣,但我是真的不想再把他拉進來了,以前就很擔憂,更別提老馬現在死了,這件事的危險性比我想象的大得多。

“老黃,真的別去,我實話跟你說吧,我昨天做了個特嚇人的夢,所以才跑你這兒了,結果今早就聽說老馬死了,這件事沾上是沒好下場的!”

“管什麽下場我都認!”老黃的神情特別嚴肅,“你什麽性格我還不了解?這事你一人幹不來。”

我看著老黃,總算知道阿川勸我放棄時的心情了,我或許還是個軟蛋,阿川要是再給我一點壓力我可能就會放棄,但老黃絕不會,他就算撞了南牆也一定要把南牆撞破。

我現在的心情很微妙,我希望能有一個支持我的夥伴,卻又害怕害死他,就像當初害怕害死老馬一樣。

但老馬還是死了,盡管不是我害的,卻也是因為這件事,我真的怕看到老黃冷冰冰的屍體。

老黃卻沒再理我,他已經開始收拾東西,效率高的出奇,他在用行動表示非去不可。

我是真的攔不住他,甩手就走也隻有被他抓住的下場,我現在能做的就是盡量保證他的安全。

“老黃,你要是真想去也行,但是你得聽我的,什麽都別碰,什麽都別問,就站在那看,成不?”

老黃沒開口,隻是把收拾好的背包背起,拉開房門:“走。”

他的目光冷峻而嚴厲,我瞬間就軟了,跟在他後麵灰溜溜的,老黃的樣子真的很像父親從前發火的時候。

老黃的車開得很快,但飛機卻不給我們機會,我們可以選擇飛濟南或臨沂,但去濟南就要坐很久的車,臨沂沒有直達的航班,必須中轉,等到機場就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

不管選什麽路線我們今天都是不可能到的,到家裏的汽車一天隻有一趟,是中午發車,所以最早也得明天傍晚才能到。

屍體隔了兩天一夜誰知會發生什麽變故,難道就讓老馬在院子裏躺著?

老黃絲毫沒有慌亂的樣子,我卻坐立難安,昨晚詭異的夢又一次浮現在腦海,我不停地轉頭去看老黃,隻見他坐的筆直,連撇都沒撇我一眼。

我倆在機場坐了四個小時,總算乘上了前往臨沂的航班,老黃自始至終都沒表現出緊張,卻也不是平常輕鬆的模樣,他肯定也是擔心的。

等我倆下機的時候,外麵的天已經黑透,一股熱浪撲麵而來,麗江地勢高,空氣裏都是絲絲涼意,沒想到家裏竟然這麽熱。

我本想去找個旅館先住下,老黃卻拉著我一路向停車場走去,找了一輛輕型越野,在半強迫半利誘的情況下,甩了一張銀行卡,租了一輛車。

他開車上路,我坐在副駕駛一身的不自在,我從來沒想到還有這種租車方式,看車主的表情,我倆肯定很像劫匪。

“別那麽看我,老子是那種人麽,”老黃終於憋不住了,“他這破車最多也就二十萬,我押了二十萬在那他可一點不虧,說不定直接拿錢跑了,換個新車不比這強多了。”

我啞口無言,這種邏輯也隻有老黃想的出來,不過車主倒真是穩賺不賠,要是換了我,說不定也會拿錢跑路。

這家夥這些年到底賺了多少?我癟癟嘴,玉石一直都是暴利行業,看來老黃真的很有做生意的天賦。

小越野在路上飛馳,老黃開的極快,我甚至連身下的顛簸都覺得輕了很多,他似乎把車開成了磁懸浮的,好像輪胎根本就沒摸著地。

我倆已經離家不遠了,沒想到老黃離鄉這麽多年,還記得這條路,原本我們坐車最起碼也得七個小時,現在卻才過了三個多小時,按這速度還有一個小時應該就能到。

我漸漸緊張起來,不知家裏究竟藏著什麽秘密。

手機不合時宜地響起來,又是村長。

現在都已經是午夜了,村長竟然還沒睡。

我按下接聽,老黃卻迅速伸出手來點成了免提,村長驚慌的聲音響徹整個車廂。

“大澤,你到哪了?不得了了!他的屍體沒了!”

老黃猛地一刹車,我差點沒直接磕在擋風玻璃上,他看著我滿臉驚詫,直接開口:“屍體怎麽會沒了?”

“你,你誰?大澤呢?”村長的聲音很慌亂。

“我在呢,”我趕緊接腔,“張伯,到底是怎麽回事?”

“俺哪知道啊,真是造孽!一直到晚上九點多還好好的,鄉親們總不能一直看著,就都回去了,俺就覺得心裏發慌,睡不著覺,就起來去瞄了一眼,哪知道就沒了!”

事情變得越來越離奇,死人有很多種可能,但屍體突然消失可不常見,我不由得想起父親去世那晚那個撬棺燒屍的家夥,難道那個人又一次來了,帶走了老馬的屍體?

這到底是什麽人!

但這一切都是臆想,我沒有任何證據證明是那個人帶走了屍體,現在想的全是主觀猜測罷了。

但屍體肯定是被人帶走的,它總不能自己跑了,我想到這裏,不由得全身發寒,趕緊打消腦海裏的念頭,屍體怎麽可能會自己跑呢。

老黃重新發動了汽車,速度比先前更快了,我趕緊安慰村長:“張伯,您先別慌,我們還有不到一小時就能回去。”

“好好好,你可快點回來,咱這個村子,唉!”

村長重重地歎氣,把電話掛斷,我心裏很是恐懼不安,我家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為什麽感覺家裏比古墓還要恐怖。

“啊呀!”

老黃突然猛打方向盤,我驚叫一聲,猛地向他那邊倒去,這才看到前方路上站了一個人。

“媽的,大半夜的出來溜達什麽,沒長眼啊!”

老黃罵了一句,汽車飛快地從那人旁邊駛過,一眨眼就把他甩在後麵,我連他長什麽樣都沒看清。

但這都不重要,我現在滿腦子都是老馬的音容笑貌,從前那個活生生的人,說死就死了,死後還不得安寧。

村子就在眼前,家家戶戶燈火通明,一群人站在村口望眼欲穿,好像有貴客大駕光臨。

我不由苦笑,到底還是鬧得整個村子雞犬不寧,我必須得給鄉親們一個交代。

汽車“嘎”地一聲停下,我和老黃跳下車,就看見村長邁著蹣跚的腳步快速迎上來。

“大澤,你可回來了!這是……”村長仔細看了老黃幾眼,很不確定,“東,東娃子?”

老黃連連點頭:“您先別管我了,趕緊說說那個姓馬的。”

“是是是,”村長趕緊轉身向我家走,“那個姓馬的是大前天傍晚坐車回來的,俺見大澤沒回來就問了一句,他說是回來拿東西,俺知道他和大澤關係好,也沒多想,哪成想他就死了,還死得蹊蹺。”

“怎麽?”

我的心提起來,突然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莫非他也是七竅流血而死?

“你不知道,他死得慘哪,臉上那模樣和你爹似的,吐的滿地都是血,裏麵還有碎肉塊兒,鋪了一大片,俺第一眼看見差點沒嚇厥過去。”

“他眼鼻子耳朵沒流血?”我追問道。

“沒,和你家那咒不一樣,”村長擺手,“就是吐了那一堆血呼啦的太嚇人了。”

說話間,我們已經到了家門口,家裏亮著燈,院子照的很亮,我一眼就看到在靠近屋門的地方,有一大攤汙黑的血跡,裏麵很明顯能看到一塊塊稀碎的塊狀物。

強烈的血腥味伴隨著酸臭味衝進鼻孔,我差點沒吐出來,看那些塊狀物碎的程度和鋪開的麵積,老馬肯定是把五髒六腑都吐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