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纏綿榻上
第44章 纏綿榻上
哧——
聖巫鹹的一隻厲爪猶如鐵鑄鋼鑿而成的熾火鉗子,一碰上藍清竽的肩頭即深灼至骨肉,生生地插了進去。
藍清竽吃痛一顫,身體向後微傾,竟是鮮血淋漓的硬拔出了聖巫鹹的五指,側身閃了過去。
白衫立時染紅了一片。
師無咎飛身躍起,抵著聖巫鹹,無魂槍擋在了藍清竽之前。
聖巫鹹垂目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闖進來,攝政王,你若一直躲在你的王府裏,我是殺不了你的。可是,偏偏你又出來了,這當叫做自尋死路,與人無尤。”
藍清竽雪白的唇微微勾起:“哼,本王的生死,豈能容得他人置喙!”
聖巫鹹漠然道:“少年人,不信命。——可是,你逃不過命。”
一語未盡,他鴉羽般的袖袍即揮擲而來。
師無咎和藍清竽同時出手,鐵槍紙扇應接著黑袍,打作漫天。
聖巫鹹舉步穿梭於槍扇之間,仿佛是一束沒有實體的光影,移形換影之際,淩厲一掌隨即打出。
啪——
一道赤紅長鞭隔空斬來!
聖巫鹹抬頭,忽看清來人模樣,陡然一滯,停在了那裏。
步月收鞭,一聲清嘯:“兀那南疆巫人,竟敢在涼都撒野,且吃我阮紅一記!”
聖巫鹹看著步月,口中喃喃輕語道:“像,真像啊……”
趁著聖巫鹹這一瞬間的走神,藍清竽抱起商羽,奪步飛去。
聖巫鹹回神,欲追,卻為師無咎步月二人雙雙攔截,抽身不得。
“哎呦,小崽子,你這棒子往哪裏杵了,想叫小爺我斷子絕孫是不是!”
步月側眼望去,隻見羽宸一手捂住襠部,一手甩開了一柄犀角鐵杖,正跳腳嚷著。
她抿嘴一笑,飛身趕去,及時打落了羽宸背後的一記鐵杖。
羽宸看見是她,詫然道:“小步月,你怎麽來了?”
步月手中的阮紅幾個起落,打退了攻上前來的巫童,輕輕噘嘴道:“我叫步月,不叫小步月。”
行過巷子拐角,即到了大街上。
深巷裏的打鬥聲漸漸遙遠。
商羽看著藍清竽肩頭上觸目驚心的傷口,顫聲問道:“你,還好吧?要不要處理一下傷處,先止血……”
藍清竽額頭上沁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他輕咬了一下唇底,低聲道:“我們身後有犀角巫童跟著,這裏還不安全。”
他腳下忽一生軟,踉蹌幾步,幾欲跌倒。
商羽驚道:“你有傷在身,放我下來吧,我自己走,不用你抱的……”
藍清竽閉目默調氣息,輕拍了一下懷中人,虛弱道:“莫亂動……那聖巫鹹的爪中有毒,我現在毒入五髒,同他們打鬥不得,要先找一個藏身之處才行。”
商羽急的要哭:“藏身之處,藏身之處,藏身……”斷斷續續的絲竹聲繞耳傳來,她忽神光一亮:“有了——西洲坊!”
西洲坊彩樓內。
藍清竽隨手拋出一錠金子,淡淡道:“一間上房,同任何人都不可泄露我們的行跡,”他眸色微沉:“——否則,我滅你十族。”
老鴇被他喝得一顫,連連應是。
藍清竽想了想,又道:“送幾個姑娘進來。”
老鴇聞此,才又眉開眼笑道:“咱們西洲坊的姑娘個個水靈,保管會服侍得您食髓難忘,銷魂入骨的!”
藍清竽忽一腳踢開了一間房門,運掌朝空打去。
嘩啦啦——
碎瓦亂磚掉落一地,樓頂赫然露出了一個大洞,濃濃的夜色自洞中投映進來。
老鴇滿臉蠟黃,驚怕得說不出話了。
藍清竽丟下一把金豆子:“補房用。”
老鴇臉色頓生歡喜,本欲好好的千恩萬謝一番,忽想到這位爺剛剛‘拆房’的狠厲之勢,便急悻悻地閉上了嘴巴。
鴛鴦閣中。
商羽看著這一屋子的鶯鶯燕燕,不解道:“王……”
“阿羽——”藍清竽打斷了她。
阿羽?是個什麽鬼?
商羽知道他不願外泄身份,畢竟攝政王逛青樓,以後這名聲傳出去不太好聽,隻好硬生生改口道:“……老爺!”
藍清竽摸摸下巴:“王老爺?我很老麽?——夫人?”
“夫人?”商羽炸毛了,一個阿羽就已經很莫名其妙了,現在再來一句‘夫人’,是可忍孰不可忍!
她嚷嚷道:“你……”
藍清竽伸手一拽,將商羽攬至懷間,以食指抵在了她的唇間上,登時截斷住了她滿肚子的不滿和羞憤:“夫人莫惱,看到為夫喚來姑娘,吃醋了不是?”
“我喝醬油了我!”商羽悶聲嘟噥道。
藍清竽掀開絲被,把商羽合身裹了進去,自己亦翻身上榻,吩咐道:“彈唱嬉鬧起來,無論何人闖進,都不許停。”
歌妓們畏於他使出的那一手拆房的本領,不敢作停,連忙照了平常的樣子,有彈有唱,半臥在床榻上,敬酒嬉笑起來。
藍清竽看到商羽正怒目瞪視著他,遂低聲解釋道:“為避強敵,權宜之計,還望小嫂嫂諒解。”
忽聽得樓下一聲巨響,藍清竽商羽二人對視一眼,知道是犀角巫童追查至此,闖進了西洲坊內。
歌妓們聞之一驚。
藍清竽輕喝道:“繼續,莫停!”
眾女隻得接著心驚膽戰的‘強顏歡笑’。
噔噔噔——
有人登上了樓梯!
藍清竽忽唰的一下將商羽的上衣自襟口處褪下了大半,讓她整個背部都兀然**在了被子外麵,而他自己亦撕開了上半身的衣物,袒開胸懷,側躺於商羽身下,把商羽的手掌強按在了他左肩頭的傷口上。
商羽被這一係列突如其來的‘暴行’給弄懵了,一時竟忘記了掙紮。
咚!
鴛鴦閣的房門被人給一杖砸開了。
一群紅袍巫童冷著臉闖入。
藍清竽猛地扣住了商羽的後腦,將她的頭按下來,強行吻上了他的唇間。
商羽驀然回神,便欲掙紮起開,卻被藍清竽死死的禁錮在懷中,反抗不得。
犀角巫童進來,就看見床榻上,一眾歌妓之間,一對赤身的男女正在熱吻纏綿,女子背對著他們,擋住了男子的臉廓,絲被已滑至了女子的腰部,露出了她羊脂白玉似的大半個後背,而這對男女似乎渾不在乎,還在繼續擁吻糾纏。
歌妓們本來很怕,可是看到來人是一群半人高的小娃娃,於是又笑嘻嘻地耍鬧起來:“哎呀,小弟弟們,你們這一拃長的小娃兒,懂什麽叫作**麽?過來,讓姐姐來疼疼你,姐姐口上的胭脂可好吃了,要不要嚐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