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蔣泰身死

第18章 蔣泰身死

“咿呀呀呀呀...”

院外的戲台子上,嘰嘰喳喳的唱著婉轉小調。

此刻的薛府,內院外院早已經坐滿了客人,婢女和下人忙碌的在裏麵穿梭其中。

很快,江瞳的桌子上就堆滿了骨頭,江瞳吃飽喝足,滿意的抹了抹嘴,今天這頓飯吃的真舒服,一分錢不用花,還吃的這麽好。

瞄了瞄左右,大家都沉醉在戲中,一個個搖頭晃腦的顯得很沉醉,江瞳心想:“要不自己先撤?”

主位的薛縣子此刻已經把眼睛眯起來了,輕輕拍著手,安逸的模樣,和方才那個不動聲色要抓住蔣泰的仿佛不是一個人一樣。

此刻的台上,一位花腔女旦雲袖一甩,悠悠謝幕,院子外麵,一片叫好聲。

戲班班主看到這一幕,悄悄鬆了一口氣,接下來,就是一段大劉的武生獨戲,講的是一位男兒臨行之前,不舍爹娘的內心糾葛...

這段演完,今天晚上的場子就差不多了。此刻的台上,大劉半天沒出來,戲班班主起先沒有察覺出什麽異常,等到下麵的觀眾開始嗡嗡議論的時候,班主才察覺出不對勁來。

他拔腿就往後台衝去,隻是,還沒等到他過去,一道沉悶地“噗通”聲就砸進了眾人的耳朵。

就連閉目養神的薛縣子都被這動靜給驚動了,略帶不滿地睜開了眼:“怎麽回事?”

鄭縣丞點頭哈腰地回應道:“縣子大人稍安勿躁,下官這就去看看!”

可是,還沒等他邁步,外麵就傳來了答案...

“啊!”

尖銳的聲音直刺耳膜,江瞳手裏的筷子“嘩啦”一聲掉在地上。

“死人啦!”

外麵頓時亂作一團,人們爭向往外衝去,卻被薛府的護院給團團圍住。

聽到死人二字,薛縣子原本啟了一條縫的眼睛瞬間睜開:“薛明!”

老仆趕緊應了一聲,閃出身來:“老爺,您先避避吧?”

“避?往哪避?”薛縣子重重的一拍桌子:“還看不出來嗎?這是衝我來的!”

老仆眉頭緊簇:“老爺,死的是...是...”

是了半天,一個字沒吐出來,江瞳按捺不住,一個箭步衝了出去,鄭縣丞也有些坐不住了,告了一聲罪,緊隨其後追了出去。

“死的是蔣泰...”等到二人衝出去之後,老仆才吞吞吐吐地說道。

薛縣子眼睛頓時圓睜:“還真是...還真是!”

此刻的戲台子已經亂做了一團,戲子和班主手足無措地被拉到了一邊。

班主抬頭看了一眼戲台子上屍首,一個沒忍住,直接嘔了出來。

眼前這場景,一般人還真承受不了...

血肉模糊的蔣泰被人用鉤子刺穿了四肢,吊在了本應該掉下武生的繩子上。胸口,肚子上,滿是血窟窿,腥臭味彌漫了整個院子。

“報官,快報官!”班主雙腿發軟,要不是一旁的伶人們攙著他,隻怕早就暈過去了。

“讓所有人都不許離開!”江瞳出去一看,眼睛頓時微微一眯,匆匆丟下這句話之後,便衝上了戲台。

“嘿,你...”鄭縣丞有些不滿,正準備訓斥兩句,一抬頭,頓時有些眼暈,急忙捂著腦袋低頭去按照江瞳的吩咐去做了。

看到有人衝了上去,原本喧鬧的院子漸漸安靜了下來,眾人在薛府護院的維持下,漸漸聚攏在了一起。

“少爺!閃開,讓我進去,少爺!”

就在此時,劉管家拚命地從外麵擠了進來,外麵的人有默契地把他放了進來。

“讓他滾!”此刻,剛出門的薛縣子,看著不顧一切衝進來的劉管家,冷哼一聲說道。

喚作薛明的老仆揮了揮手,幾個孔武有力的護院就把劉管家給攔了下來。

“你們讓我過去,我們少爺怎麽了?怎麽了?哎呀!我真是對不起夫人啊!我對不起啊!我就出去買個東西的功夫,怎麽就...我可怎麽和夫人交代啊!”

一個護院嫌他聒噪,重重一拳下去,劉管家就軟倒在了地上。

“蔣家完了啊...”

薛縣子抬頭,看見江瞳一絲不苟的在台上觀察屍體,似乎根本感受不到惡臭一樣,時不時還趴在地上,用手比劃著血跡的濺落,創口的大小。

蔣泰腰腹上零零散散地留下了十一個創口,每一個尺寸都相差無幾,嬰兒拳頭大小的創口濯濯冒血...

四肢的皮肉呈現灰白色,一點血色見不到。而那鉤子看起來並不能完全勾住蔣泰的屍體,因此深深嵌在了手裏。

良久,江瞳才長舒一口氣,站起身來活動了活動身子:“讓衙役們過來,把這裏圈起來,沒問題吧,薛縣子?”

“沒問題,去,讓姓左的帶著衙役,一柱香的時間過來,過了這個時辰,讓他自己摘了帽子!”

薛縣子該霸氣的時候一點都不含糊,大手一揮,鄭縣丞就一路小跑地離開了薛府。

“看出什麽來了?”

吩咐好一切,薛縣子拄著拐杖,在老仆的攙扶下踱步走上了戲台子。

“有點意思的案子,死者臨死之前的時候,和別人有過糾纏,但根本不是對手。你看這裏...”

江瞳比劃著蔣泰腰腹之上的創口說道:“一共十一個創口,每一個大小都差不多,應該是同一種凶刃所致,而且,行凶之人,應該具有一定武技。”

“會武?”薛縣子身旁老仆微微眯眼,飛快地瞟了一眼地上的屍體:“紮槍!”

“不錯,是紮槍...”江瞳有些詫異地看了一眼薛縣子身旁的老仆,眼前這位老者看著其貌不揚,想不到也是一個深藏不露的高手呀!

“老爺,弟兄們在後院找到這個。”正當幾人說著話的時候,一旁的護院匆匆跑來,遞過來一根紮槍。

這根紮槍上麵血跡斑斑,輕輕一彎,彈性也極佳。槍頭的紅櫻被血黏連在一起,不消說,這就是殺死蔣泰的凶器。

隻是,凶手殺了蔣泰之後,又為什麽要把他掛出來呢?這裏人來人往,進進出出...

“莫非...”江瞳的眼睛微微一亮,似乎想到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