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往事

第93章 往事

說著,青年保安敲響了書齋的門。

“誰?”屋裏傳出一個雄渾的男子的聲音。

“老板,柯先生跟他的助手到了。”保安隔著房門答道。

“好,請他們進來。”裏麵答道。

隨後,青年保安輕輕打開書齋的房門,但並沒有完全推開,而是朝我跟柯摩斯做個請的姿勢,暗示我們自己推開門進去。

見事實既成,我看見柯摩斯頗為無奈地撇了撇嘴,又恨了一眼躲在一邊偷笑的我,先推開門走進去,而我自然也急不可耐地跟進去。

老曾的書齋並不算大,但卻是我見過裝修得最具特點的書齋之一,充斥著濃鬱的古色古香的的感覺。推門進去的一瞬間,使我一刹那猶如穿越回古時候,書香世家這四個字,頭一次浮現於我的腦海。

但是,隨後就見到坐在紅木椅子上的汪小研,興衝衝地奔向柯摩斯,及同一時間起身,一臉慈祥望向我們的中年發福的男子,我的思維瞬間被拉回到現實中。

那微微發福的中年男人正是老曾,他的雙鬢已有點發白,看上去比汪叔還要老一些。身型雖有些胖,動作卻並不遲緩。

在微笑著端詳了一會兒我跟柯摩斯後,說:“小斯,你這個小子怎麽想起來看我了?前陣子說法聽老汪說你回來了,但一直不見你來,怎麽著,看不上我老曾啊?”

“您這兒說得哪的話?我怎麽敢呢?曾伯,我不是專程來看你了嗎?”柯摩斯抱歉地笑了笑答道,同一時間,暗示在他旁邊歡呼雀躍的汪小研別鬧。

“你就是小斯的助手,時原吧?我聽小研跟我說,小斯這些天全托你照料了。不要客氣,過來坐吧,坐下說話。”看上去,老曾很是耿直,也不需柯摩斯介紹我,就暗示我們都坐下,還專門將柯摩斯拉到他旁邊坐好,害得汪小研隻得悻悻然坐到我對麵的另一個單人沙發座上。

“感謝曾伯,您真是太客氣了,實際上是小斯照料我更多一點。”我謝過之後便坐下,看見茶幾上整套的茶具,做工別致,用料考究,很明顯,曾伯平時喜歡品茗。

果不其然,在我跟柯摩斯入座後,曾伯便十分熟稔地倒了壺裏的茶,重新泡了一開,給我們倆一人倒上一杯,說道:“來,嚐一嚐,這是今年新摘的黃山毛峰,味道純正得很哩。”

“感謝曾伯。”說完我假模假式地端起那小巧精致的茶杯,嗅了嗅後抿一口,說道:“真是好茶啊。”聽見我的稱讚,曾伯很是開心。但說句實在話,我也隻是裝裝樣子罷了,我哪裏懂什麽茶?隻是因頭一次跟曾伯見麵,客氣客氣罷了,甚至於,我連黃山毛峰是什麽都不知道,隻是認為這不過是茶的一個品種而已。

但是,這個疑問很快就由柯摩斯來幫我解答了,他表現得比我灑脫得多,直接端起茶杯就喝,還咂巴兩下嘴巴,顯得意猶未盡一般,說:“的確是好茶。但相比於毛峰,我更鍾意毛尖。雖說,毛峰是在清明穀雨前後采摘,正值雨後,芽嫩葉肥,入杯衝泡之後霧氣積頂,滋味甘醇,香氣似蘭,餘味深遠。但毛尖因生長於黃山五百到八百米海拔高度,土壤肥沃,日照時間短,晝夜溫差大,空氣清新,積累的香氣物質與滋味物質含量更加豐富。外形更為緊結,色潤更為油潤,茶色更為明亮,香氣更為馥鬱,是不可多得的好茶。”

聽了柯摩斯這絲毫不客氣的評價,我本以為曾伯可能會不高興,終歸,他好心好意我們喝這麽好的茶,柯摩斯還不留情麵地指指點點。不料,沒曾想,聽到柯摩斯侃侃而後,曾伯拿反倒看上去更高興了,竟然鼓起掌來:“不錯不錯,沒曾想小斯也是茶葉行家啊。”

“曾伯謬讚了,但是,我這回來是有其他事想請你指教。”柯摩斯笑了笑後,將話題引上正軌。

“說起來,小斯你們來找曾伯究竟是為什麽事?曾伯如今隻是個茶葉商人而已,早就不關心案子的事了,你們有什麽疑問,找我爸不就好了?”但是,曾伯還未說話,小米辣汪小研卻搶先答道。哎呀,這活祖宗也不想一想,若是她爸汪叔肯告訴我們,我們哪裏需要費這麽大力氣這麽遠跑來找曾伯?

“那個,小研啊,你幫我去看看,廚房那邊烘焙的糕點做得怎麽樣?好了就端過來吧。”幸好曾伯好像意識到我們的提問不簡單,因此配合地支走汪小研。

“好吧。”汪小研不情願地看了一眼柯摩斯,看對方也拋了個眼色,暗示她快過去,才撅起嘴出去了。

看汪小研走出房齋,我馬上看見柯摩斯暗示我快關心的眼色,就急忙起身去關好書齋的門。幾乎同一時間,柯摩斯開門見山地道出我們此番前來的真正用意:“曾伯,你跟汪叔都是我父親當年的莫逆之交,因此,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你一定要如實回答。因為這個問題關係重大!”

“我知道的,一定如實回答。小斯,你說吧,我分得清輕重。”曾伯麵帶笑意。

“好,曾伯,不知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個叫那一及的人?”

“那一及?小斯,你從哪兒聽到這個名字的?”曾伯原先的笑臉上僵硬了一下,看著柯摩斯反問道。

“他是我遇到的上一起有關‘烏鴉伯爵’的案子中認識的,他說他是我父親當年的拍檔,一起從事針對犯罪組織‘烏鴉’的偵查...”柯摩斯將玫瑰山莊與‘烏鴉伯爵’的事詳盡地說給了曾伯聽。

聽了柯摩斯的陳述,曾伯一直保持沉默,隻是埋頭品茶,好半晌才又開口說道:“小斯,這個人有問題。”

看曾伯說得這麽認真,我跟柯摩斯的麵色都不自覺嚴肅起來,隻聽他接著說道:“那一及跟我還有你父親,以及小研的父親,我們都是同一批警校畢業的學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