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千鈞一發
第284章 千鈞一發
但就在我們用目光暗示一起動手把他擒拿住的那一刻,酒保忽然大笑兩聲,用力把離他最近的汪叔與我一一撞開,又猛然出腳,逼退撲上來的柯摩斯。接著就轉過身,衝向在他背後的房琳,躲過房琳的一記側身踢,以閃電般的速度貼住她背後,在房琳想閃身的同時,用右手掐住她的脖頸,把她整個的死死壓在自己懷中。
幾乎在同一時間,穩住陣腳後的我跟柯摩斯,再度向他撲過去,而汪叔則直接掏出槍,瞄準他。
正當我與柯摩斯快抓到他左右兩邊的肩部時,他突然拉著房琳往後退了兩步,就在電光火石之間,右手從腰間掏出把手槍,頂住房琳的頭,說道:“站著別動,誰動我就開槍!”這番景象,直接將打算撲上去的我與柯摩斯兩人愣在原地。
我設想過許多種他逃走的可能性,但我實在沒想到,他竟然會在罪行被揭露之後,第一時間不是想著畏罪潛逃,而是挾持人質。
另外,他的身手之敏捷也超出我們的預料,盡管剛剛的事情,貌似很緩慢,實際上就是發生在一刹那間。
還有,他下手的時間也把握得很準確,先聲奪人後,又一直搶占先機,首先就製服了房琳,使汪叔就算拔槍也無法在那種情形下對他開槍。
不得不違心地稱讚一句,此人真不愧是“烏鴉”組織的人,百分百是受到過專業的軍事格鬥術的訓練的。
也許是看見柯摩斯還想動作,他就將槍口朝向我們,凶惡地說道:“我說了,都別動,你沒聽到嗎?不要以為我不敢開槍,都到這步田地了,再想逃出去也不現實,反正,我殺一個也是殺,殺一雙也是殺,我是沒所謂的。並且,死之前還能拉個美女刑警一起上路,也算值了。”
這時,他的樣子幾近瘋癲,使我們有所顧忌,暫時不敢輕舉妄動,連柯摩斯也一樣。
隻有雙手一攤,倒退兩步,再也不逼他,怕萬一把他逼急了,真做出什麽對房琳不利的舉動來,並且,勸解道:“不要激動,有什麽都可以談。”
自然地,我們往後退時,酒保也在拽著房琳向後退,隻是方向與我們相反,我們是朝房門的方向,而他隻能向陽台。
當拉開一段距離之後,酒保的情緒終於平靜了些,這時柯摩斯又開口道:“都到這個時候了,我想你也明白,你的所作所為隻是在困獸猶鬥而已,隻會使整個事態朝著不可收拾的方向發展。並且,你也不是笨蛋,肯定想到了更好的更好的解決方式,對不對?”
聽了柯摩斯的話,背靠陽台的酒保,緘默了半晌後,才無奈地說道:“我明白,但我辦不到。柯偵探,你真是厲害,我的運氣也真背,我當時竟然沒注意那裏會有監控,但是,你也不要以為這樣就算勝利了,起碼我有這個人質在手裏,我就還有一線希望。”
哎呀,事到如今,他是不可能乖乖投降了。但是,眼見房琳被他死死拽在懷裏,麵部是不是由於疼痛而扭曲,我是心急如焚,禁不住輕聲對柯摩斯嘟囔道:“小斯,你不是叫汪叔調集警力了嗎?應該包括狙擊手吧!人在哪兒呢?都到這個地步了,怎麽還不行動呢?”要解決現在的人質事件,同時解救被當成人質的房琳,我能想到的方式,也隻有讓狙擊手狙殺這個歹徒了。
盡管因為他或許是“烏鴉”組織的人,因此,我們初始的計劃是抓捕他,從他嘴裏訊問出有關“烏鴉”組織的蛛絲馬跡。但現況完全與我們設想的不一樣,我現在寧願不要那些線索,也要確保房琳安全。終歸,從我個人來說,“烏鴉”組織的線索,遠遠比不上房琳的重要性。
但是,正在我一心期待,希望狙擊手能狙殺這個歹徒,解救房琳時。柯摩斯的回應,卻差點兒氣得我一口血噴出來。
隻聽他用蚊子般的聲音說道:“說真的,我還沒來得及叫汪叔調派警力,當時真是考慮汪叔的腿腳不方便,才沒叫他一起下樓的。這麽說的目的,隻是防範他逃跑而已。”
柯摩斯說得很快,甚至有些惱羞成怒,可見盡管他看上去麵色很平靜,但內心還是很焦灼的。而我聽到這番話後,腦袋“轟”的一聲,整個人似乎跌入萬丈深淵一樣,沒有著落。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正在我手足無措,不知該怎麽辦時,被當作人質的房琳,盡管因為被酒保掐住脖頸的緣故,臉部不時閃過痛楚的神情,但情緒倒是頗為鎮定,隻聽她對酒保說道:“我勸你不要再抱什麽不切實際的幻想了,若你一意孤行,到最後隻有一種結局等待你,就是被狙擊手狙殺。因此,你別在負隅頑抗了,老實跟警方合作,才是你的惟一出路,也是惟一拯救你自己的方式。”
“閉嘴!我走上今天這一步,還不是被你們給逼的?”被房琳的話刺激到,酒保原本就不平靜的情緒,再度激動起來,竭斯底裏地咆哮道。
“你這麽做真是沒必要。就像房琳說的,你根本跑不掉,趕快繳械投降吧。”柯摩斯邊勸導,邊乘對方情緒失控,再度一點一點緩緩靠過去:“再說,我們幾時逼過你?我們隻是公事公辦,若你不殺肖馨,事情又怎麽會走到這一步呢?”
“你以為我想殺人?我不想,但有什麽辦法?你不知道,為了追她,我花了多少工夫?結果!哼,就是你們,就是你們害的她。”酒保的情緒愈發激動,甚至有些崩潰:“要不是你們那天忽然找到我問起她的事情,以致組織獲悉你們已開始對她產生懷疑,向我下達命令,叫我滅口。我怎麽會下手殺她呢?我真的喜歡她啊。但組織已經下了命令,我要不動手,死的就是我,我也是身不由己啊。就是你們,你們害的她。”
“真是個好借口,但你以為這樣就把你的罪責推的幹幹淨淨了嗎?別再自己騙自己了。你喜歡她?算了吧,你最多就喜歡她的身體而已。”忽然間,房琳開口說道,語調裏充斥了鄙視:“你說的組織,估計是‘烏鴉’吧。我不知道他們向你作出什麽指令,但應當僅限於讓你殺人滅口吧。但你是怎麽做的呢?先迷暈她,然後強行跟她發生了關係,最後才殺死她,你的所作所為,對她不是愛,而是徹頭徹尾的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