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女子

第251章 女子

在房琳說完之後,一直沉默不語的趙方方,也低聲說道:“事實上,是我約的褚叔叔。”

“什麽?”我大吃一驚。

“是我跟他約好在家中見麵的。他說為了慶祝我找到了工作,以後能自食其力,要送我一件禮物。不過,當我在約好時間,到他家中找他時,他家中卻沒有人,打電話也沒人接。因此,我以為他剛好有事不在家,就走了。”

聽了趙方方的話,房琳流露出一副茅塞頓開的表情,說了句“原來如此,你等等我”之後,就急忙走出辦公室。

不多時,隻見她拿著一部用塑料袋裝好的,全新的平板電腦走進來了。

將平板電腦交給趙方方後,說道:“這應該就是褚督察打算送你的禮物吧。這是因為,就在我們發現他時,他除去手旁的手機之外,還抱有這個平板,我們當時還以為是重要的物證,就與別的物證一道帶了回來。”

正在此時,我看見趙方方拿過電腦之後,眼圈一下紅了,一滴滴眼淚,從她的臉龐悄悄落下,滴到她抱於懷中的平板上麵。

同一時間,在厲良的眼裏,我也清晰地看見裏麵閃過一絲內疚,也許,他已覺察到自己犯的錯,隻不過,是他的性情使然,使他百般抵賴。

是的,俗話說得好,人之初,性本善。誰都不會從生下來就變得這麽乖戾,隻是由於後天在社會這個大染缸中泡久了,再加上自身意誌的軟弱,才慢慢跑偏了方向。

“你跟褚督察約定的時間是什麽時候呢?”柯摩斯對趙方方說道。

“本來,我們是約好晚上六點四十分見麵,但考慮到晚高峰堵車的情況我就沒有趕公交,而是坐的地鐵。不想,卻坐錯了站,反倒使我在七點左右,才到了褚叔叔家的門前。當時,我還以為褚叔叔臨時有事出去了,他一直都很忙的。”趙方方嗚咽地說道:“結果,竟然發生了這樣的事,如果我早點到,就不會發生這種事。”說完,她愧疚地哭起來。

也許,一切都是命吧。終歸,情況也的確像趙方方說的那樣,若她能按時到達褚羽的家中。有第三人在的條件下,即便厲良想動手,恐怕也沒機會。

“你別太責怪自己,這不是你的錯。所幸褚督察手術做的成功,已經過了危險期了。”房琳安慰趙方方,說道:“另外,往後碰到早晚高峰,你也是可以乘坐公交的。這是因為,現在的道路都劃分有公交專用車道的,就算在高峰期,也不至於太堵車。”

一麵是房琳輕聲寬慰趙方方,而另一麵,柯摩斯又向厲良提出問題。

“講講詳細的作案經過吧。我不認為你是一時起的意,且不說那個凶器,不是一時間能準備的,即便是其他工具繩索及漁線,要準備的話,也要費一番周折。”柯摩斯冷笑道:“我勸你坦白,究竟是因為什麽原因要偷襲褚羽,背後又是誰在指揮你這麽做。”

“沒有人指揮,從頭到尾,都是我一個人幹的,我說的也是實情。”厲良答道,隨後接著陳述。

原來,在褚羽那裏吃了閉門羹後,他心中憤憤不平,新仇加舊恨一股腦兒全湧上腦門,使他的情緒異常激動,他決心要讓褚羽為自己的高傲付出相應的代價。

恰在此時,他記起前幾天,由於心中憋屈,大晚上一個人悄悄溜到小酒吧喝酒時碰到的事。

那一晚,也是由於工作原因,心中鬱悶,因此,對家中借口單位加班,事實是換好便衣之後,悄悄溜到酒吧裏去借酒澆愁。

按照他的說法,正當他喝到六七分醉時,一名坐在他身旁的女子忽然跟他搭訕,之後,兩個人愈談愈默契,他也愈喝愈醉。

到最後,那女子問他,因為什麽事情,要大晚上的跑到酒吧來借酒澆愁?

那時,已經醉眼迷離的他,毫無保留地將心中的積怨都對那女子講了。

聽了他的話以後,那名女子好像很認同他所想的,而且還說,像這樣的人,就應該給他點顏色瞧瞧。之後,還為他獻計獻策,策劃了本案的作案手段。

原本,這個事情在他隔日酒醒以後,也就沒怎麽放心上。但是,因為昨天一係列的境遇,使他又記起這個事,到了現在,他再也無法控製住報複褚羽的想法。

他先開著車,裝作下了班回家,其實是去了海鮮批發市場,找麥海產品的小販購買了足量冰塊。

隨後又趕到賣漁具的店鋪,購買了漁線與繩索。

到了最後,再將車停泊在周圍的停車場裏,帶上相關的工具,打了出租車去往褚羽的家。

而不開自己的車,也是計劃中的一個環節,是為免於遭路麵的監控探頭拍攝到他開車去過褚羽的家,從而引起警方懷疑。

在做好這些準備工作後,時間就有點晚了,因此,當他到了褚羽家時,時間已經是晚上七點過五分。

那時,褚羽正好一個人在家裏,好像在等什麽人。應門時,或許將厲良誤認為是他在等待的人,所以還抱有一個平板。

但是,這些對厲良來說,都無關緊要了。

他乘著褚羽為他開門,並失落地轉過身回到書房的時機,偷偷從裏麵鎖住入戶門。之後,從裝有犯案工具的包中,拿出冰塊,迅速跟進書房中去,在褚羽正準備將平板電腦放回書架中去的時候,趁機朝著他的後腦勺,用力砸下去...

往後,他的犯案手段,與柯摩斯推理得幾乎完全相同。

當砸傷了褚羽後,盯著躺在地上的褚羽,他仿佛一下就清醒過來,心中又慌張又恐懼。因此,也來不及檢查褚羽的情況,就驚慌地按照原計劃弄好現場,然後從防盜欄中鑽了出去。

甚至於,那個凶器——冰塊,都忘了帶出去,還留在案發現場。

“我真是後悔,當時太慌張了,太粗心了。若我原模原樣按計劃來做,把手套戴上,然後拿袋子罩住褚羽的頭再往下砸的話,現場也不會留下這麽多的線索,使你順藤摸瓜,查到我頭上。”厲良懊惱地說道。

但是,此時柯摩斯的心思好像並不在他的身上,隻是冷哼一聲後,說道:“也許吧,但很可惜,世上是沒有後悔藥賣的,並且我能向你保證,即使你能重新來一次,還是會留下破綻的。這是因為,隻要是人作下的案子,就不可能完美無缺。行了,其他的我也不想說了。就隻問你一個問題,你碰到的那名酒吧的女子,你記不記得長成什麽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