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審訊

第248章 審訊

“柯偵探,屁可以亂放,話不能亂說,你說我是凶手,有什麽根據?”厲良有些惱怒地站起身駁斥道。

“就根據你手上的傷。”柯摩斯說道。

“要說傷的話,趙方方手上也有。憑什麽就我是,她不是呢?”厲良理直氣壯地說道。

“雖說趙方方的手上也有傷,但傷口跟你的是不一樣的。她的傷口,相對深一些,並且,傷口處非常平整,因此可以判斷是被利刃所傷,她說的也就是實話。可是你的...”

“我的怎麽了啊?難不成我的傷口要淺些,就證明我撒了謊?”柯摩斯話還沒有說完,厲良就情緒激動地打斷他的話,說道:“我已經說過了,我的傷口就是被漁線劃傷的,你要是不信,可以找根漁線來,我再在你的麵前劃一次。”

“沒那個必要。我承認,你的傷口是被漁線割傷的。”柯摩斯微微一笑,好像沒有因自己的話被打斷而氣惱,甚至看上去更溫和。

然而,就在厲良聽他的話,麵色稍稍好轉了一些,打算漸漸坐回到座位上時,他緊跟著,就轉而說道:“不過,並不是像你說的那樣,昨晚上在野釣時受傷的。而是在你偷襲了褚羽督察之後,將現場擺設為密室時受傷的。”

此話一出,隻見還未坐下的厲良,似乎屁股像坐到了火盆上一般,整個人突然從座位上彈起來,瞪著柯摩斯叫嚷道:“狗屁偵探,你少血口噴人,說話是要講證據的,你憑什麽說是我偷襲了褚督察?”

“你要證據,我當然會給你,但請你不要忘了,本案撇開證據之外,還有一名最有說服力的證人,就是被害者,褚羽褚督察。給你透露點消息,經過七小時搶救後,他已經被成功脫離了危險期,相信很快就能醒來,到時他會親自指認你的。”柯摩斯的笑意愈發冰冷,言辭也愈發凶狠,如同一支支利箭,不斷射向厲良,把他氣急敗壞的動作,生生定在那兒。

“再者說,你想要證據,那我倒想問問你,你昨晚上割破手指的漁線,在哪裏呢?能不能拿出來讓我們看看?你也是警務人員,應該明白,以鑒別科人士的專業水準,他們能立即給你作傷口比對。隻要能吻合,就可以證實,是這根漁線形成的傷口,又何必在多割一道傷口出來?還有,漁線上的血,即使當時擦拭幹淨了,但才一天不到的時間,我想還是有許多方法能采取到相關數據的。”柯摩斯的話,使厲良一時間無話可說,隻能保持沉默。

看到厲良不吱聲,柯摩斯接著窮追不舍地說道:“甚至於,若你說是在換漁線時,不慎割破手指的。那在你野釣時,因為傷口無法立即愈合,多少都會在釣杆的把手處沾染到些許血漬。這是因為,看上去,你好像沒有使用創可貼貼住傷口的習慣。綜上,任意一點,都能證明你所說屬實,甚至能間接排除掉你的嫌疑,證明你清白,但為什麽不說出來呢?或者,你完全沒法說出來,因為你拿不出那根漁線與釣杆。我沒說錯吧,厲警官。”

隨著柯摩斯步步緊逼,厲良的麵色漸漸由烏青變為陰灰,到最後,就像泄氣的皮球般,癱坐到椅子上,耷拉著腦袋,一言不發。

本來,我還以為,都到這個地步了,他也應該認罪了,供述真相與動機了。然而,沒曾想,在緘默了片刻後,他竟然又抬起頭,直勾勾地盯著柯摩斯看。

到了最後,他甚至還用消沉的聲音辯解道:“是的,你說的對,我是拿不出那些東西。但不是你說的那種原因,而是當時在換漁線時,我不慎弄傷了手指,疼痛下,我興趣索然,甚至氣得將那些舊漁具全丟了,打算過兩天買新的。因此,你叫我拿出那些東西,我上哪裏去給你拿來?”

“是這樣子嗎?那我想請問,東西你丟在哪兒了?我想,才不過一天時間,若知道詳細地點的話,也許還能找到。你可別告訴我,你有間歇性失憶症。”柯摩斯冷笑著說道。

“我真記不得了,當時我氣暈了,隨便扔到一個垃圾箱裏麵的,我怎麽記得是哪個垃圾箱呢?”厲良生氣地說道。

看起來,剛剛緘默時,他並沒有在想認罪的事,而是在拚命找借口。這是因為,他的回應完全是想都沒想就說出了口,明顯在心中已經打好了底稿。

“即使記不起具體是在哪個垃圾箱,那該記得是在哪個位置周邊吧。並且,你野釣是駕車去的吧,那請交管部門的人,調取那個時間段的道路監控探頭,看有沒有可能,找到你駕車的畫麵?”柯摩斯又說道。

但是,這次等不到厲良回應,柯摩斯又開口了,帶著怒氣說道:“行了吧,不要再扯淡了,厲警官,你真的要不見黃河不死心嗎?”

看起來,柯摩斯已經對厲良的表現失去了耐心,冷笑一聲以後,接著說道:“既然你還想狡辯,那我告訴你,我為什麽會斷定你是真凶,同時告訴你,證據是什麽?”

“實際上,我第一眼見到你的傷口時,並聽你說是被漁線割傷時,我就已經判斷你是凶手。並且,我還可以明確告訴你,你幾乎不釣魚。你隻是清楚,這傷是漁線弄的,若說成別的,怕警方日後追究時發現問題,反倒有可能加深嫌疑,因此才編造出這理由。”

柯摩斯邊旋轉著他銀色的戒指,邊闡述道:“然而,正由於你幾乎不釣魚,因此你編造的理由,才成為了你的說辭中最大的破綻。這是因為,若是在給釣竿換線時,被漁線割傷的話,那傷口應該出現在食指的末節部位,而不會在食指的近節部位。故而,你的傷顯然是在為了更好地拉動漁線,而將線纏繞在手指上時,被勒破的。”

“而你要的證據,我剛剛也說過,人的皮膚在被割破後,即使隻是很小的創口,也無法立即愈合。並且,就算你立刻就擦拭了從傷口滲出的血跡,但我告訴你,隨後你的手碰觸的地方,也多少會沾上些許血漬。因此,當你從防盜欄頂部鑽出去時,就會在防盜欄上,頂部的鐵棚上,及加固鐵棚的繩索上,留有血漬。並且,今天還沒有雨,那些血漬應當保存良好。所以,隻需要去查看一下防盜欄孔洞的周邊位置,應該就可以找到那些血漬。然而,再采集相關DNA數據,和你的作對比,那就是鐵證了。”柯摩斯像打機關槍一般將話說完,到最後,盯著厲良說道:“怎麽樣?厲警官,還要我接著舉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