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特例

第244章 特例

“非常簡單,憑他的體型,是無法完成從升級版密室逃脫的犯案手段的。”柯摩斯答道。

這倒提醒我了,到現在他都沒跟我們說,那個犯案手段到底是怎麽回事?但是,從他說的話來看,仿佛要完成那個犯案手段,是需要一定難度係數的。最起碼,他認為麵前這個端坐在審訊室中接受訊問的大胖子,不具備那種能力。

盡管我不知道詳細的行凶手段,但並不妨礙我提出不同觀點,便帶著質疑的語氣,對柯摩斯說道:“也未必吧。也許他就是特例呢?盡管他看上去大腹便便的,可萬一是個敏捷的胖子呢?”

“不管多麽敏捷都沒用,這是客觀的局限。”柯摩斯回應,卻沒有作出細致的解釋,反倒開始教育我:“並且,我從來不會去考慮特例,因為特例會違反破案的原則。”到最後,他對房琳說道:“因此,這個就過了吧,去下一名嫌犯那邊。另外,趕緊放他走,不要在他身上耗費時間。”

柯摩斯的話,盡管在房琳麵前使我有些下不了台,但我也沒辦法,多虧房琳對這種情況早已經見怪不怪,與我尷尬地對視一眼後,就帶上我倆去到下一個審訊室。

第二個審訊室就在旁邊不遠的地方,裏邊的陳設與第一間審訊室如出一轍,除去人不一樣之外,別的完全相同,看來,警察局的審訊室都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在這間審訊室中接受傳訊的正好是褚羽的母親。

盡管從門上的監視窗,隻能看見老人家的後背,然而,從那頭蒼蒼的白發,與稍稍有些駝背的體態,顯然老人家已經上年紀了。

望著她的身影,我不禁想起自己母親,頭腦裏又湧現出排斥將她列為嫌犯之一的念頭。真不知警方在想什麽?都一把年紀的人了,怎麽可能對自己親生兒子下毒手呢?總之,不管怎樣,我都接受不了,像這種老人,會想到要親手殺子的這樣的事。即使隻是懷疑,都使我無法理解。

但跟我迥然不同,柯摩斯站在門口觀望了片刻後,卻沒有像第一名嫌犯那樣直接排除,而是舉手敲響審訊室的房門。

“哪位?”裏邊一個警員站起來走過來開門,看到是我們後,說道:“原來是你們,請問有什麽事?”

“我有幾句話想對裏麵那個老人家說,不知道方不方便?”柯摩斯頗有禮貌地答道。不過,這個要求還是很冒昧,這是因為,按照規定,隻有警務係統內的人員才有資格對嫌犯進行問訊。

果不其然,柯摩斯的要求使這名警員很是犯難,遲疑地看了房琳一眼,看到對方點了點頭,他才側到一邊,讓我們進入房間。

“多謝了。”柯摩斯道了聲謝,在警員報以微笑過後,進入到審訊室,而我也趕緊跟著進去了。

這時,因為我們引發的**,端坐於審訊室中的老人家與另一個警員也扭頭看著我們,而我也最終看清楚褚羽的母親的麵容。

她是個長得有些消瘦的老太婆,盡管臉上已有不少時間刻下的印跡,但端正的五官,使她仍然不失美好。想來,她年輕時,必然是個美女。看不出啊,原來褚羽還有個這麽美麗的母親。

隻不過,此時在他年邁而秀美的臉上,仿佛蘊藏著一種濃到散不開的憂傷,不知是為了褚羽還是為她自己,又或許,二者兼而有之吧。

“您好,伯母,我叫柯摩斯,是褚督察的好友。”柯摩斯走到褚羽母親的旁邊,客氣地伸出了手,笑著作自我的介紹。

“你好,我家小羽承蒙你們關照了。”老人左手撐住腰,慢慢站起來之後,才伸出手與柯摩斯握握手。

見到她站起來的動作,柯摩斯稍稍愣了愣,旋即問道:“伯母,您的腰怎麽了?”

“腰椎間盤突出,哎,都很多年了。平常也沒有什麽,就是坐的時間長了,有些站不起來,行動不是太方便。沒什麽的。”老人家看起來很和藹,明明內心充滿憂傷,還是微笑著回應柯摩斯。

“嗯,腰上的病是很麻煩,一時半會也治不好,隻能漸漸調理,平日裏要多注意保養。我認識一個老中醫,對骨科方麵很有心得,有機會的話,我帶您去看看。”柯摩斯微笑著說完,又對那名已坐回桌前的警員說道:“好,我沒有問題了,實在抱歉,打攪了你們。再見。”

說罷,就攙扶著老人家坐下,而後轉過身走出審訊室,還順帶關上門。

等他關好門之後,我急不可耐地開口道:“這麽說,也不是褚羽的母親咯。”

“對。”柯摩斯點了點頭,回應道:“暫且不說有腰病的她,無法完成那個犯案的手段。並且,我在他的手上,也沒看見完成那個手段後,可能會留下來的印跡。因此,她不會是凶手。這麽看來,凶手應該在餘下的兩個嫌犯之中了。”

原來,表麵上看,柯摩斯方才隻是與褚羽的母親寒暄了幾句,然而,暗地裏卻已做好充分觀察。比方說,那個握手的動作,並不是心血**或僅僅為了禮貌,而是為了檢查老人家手上是否有某個特殊的印跡。

正在我認真回憶方才柯摩斯的行為時,他又對房琳說道:“還有,老人家的腰不太好,既然已洗脫她的嫌疑,就快點送他回家吧。

“好,我馬上安排。”房琳點了點頭。

聽了這番話,我懸著的心終於放下,好像還舒坦了許多。

看來柯摩斯並不是那麽冷酷,他隻是對案子的幕後真凶有超乎尋常的執拗罷了。並且,老人家能洗清嫌疑,真的再好不過,否則我的三觀恐怕都要被這案子給扭曲了。

就在此時,我也愈發好奇,究竟是什麽樣的犯案手段?不光對身形有要求,而且還存在一定的難度係數,甚至於,很可能會在手上留有特殊的印跡。

所以,在去往下一個審訊室時,我不禁開口說道:“我說柯大神探,你就別再吊我們胃口了吧,快說說犯案的手段,拜托了。”

沒想到,換來的卻是柯摩斯滿臉輕蔑的神情,好像在說:剛才你不是還嘴硬說不用依賴我,如今怎麽又來眼巴巴求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