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真或假
第226章 真或假
“麥特勤,以上這些,就是你所了解的整個過程嗎?”當聽了麥浚的話後,我跟柯摩斯都沒吭聲,過了半晌,我才終於長舒了一口氣,帶著沉痛的心情問道。
“對。”他點了點頭:“我聽人說,上次行動中,隻有我跟那警官,僥幸活了下來。其餘人都殉職了嗎?我剛剛聽你們叫他們‘烏鴉’組織,他們究竟是什麽人?竟然敢公然襲擊警方,又不是在拍戲…”原來,麥浚對敵人一無所知,甚至連“烏鴉”組織都不了解,還是從我跟柯摩斯這裏知道的。
“沒錯,隻有你與那一及警官活了下來,但你們也受了很重的傷。”柯摩斯答道:“偷襲你們的人,屬於一個跨國犯罪組織,名叫‘烏鴉’。既然你認識我爸,那你就該知道,他死於一場車禍中,而那場車禍的肇事者,就是一個代號‘烏鴉圖案’卡戎的‘烏鴉’組織的一員。”
“太可惡了,連柯老師也死在他們手上,這群混蛋。”聽了這消息,麥浚怒目切齒地說道:“柯偵探,不能再讓他們繼續作惡,一定要把他們連根拔起。”
“放心吧,我饒不了他們的。”柯摩斯點了點頭,認真答道。
而後,在安撫一番麥浚,並勸他好好休整後,我跟柯摩斯就走出病房。但在關好門之前,見到又變得安靜的麥浚,我無奈地歎息一聲,看起來,他的心結,絕非我與柯摩斯來一次或說會兒話就能解開,一切隻能寄希望於時間了。
是的,因為這次失敗的任務,即使身體能痊愈,但也會留下殘疾,這幾乎已使他不可能再回歸到特勤崗位上,這種客觀因素上的缺憾,不是隻言片語能夠補償的。
行走在通往那一及病房的走道上,我不禁長歎一口氣,或許是因為我的神經過於敏感吧,我覺得,麥浚很是可憐。
但是,聽了我的歎息聲,柯摩斯停住腳步,思忖了片刻,轉過身看向我說道:“小原,你同情他嗎?”
“是的,難道你不同情?”我有些不解,難道柯摩斯聽了半天,竟然沒有任何感情上的共鳴。這也太無情了吧。
“要是我說沒有,你會不會認為我冷血?”柯摩斯的神情,使我看不出他這番話背後的含意,搞不懂他在想什麽,莫非麥特勤的遭遇,還不值得人同情?
看到我有些困惑,又是一副欲說還休的模樣,他又說道:“難道你沒有發現?他大多數時間在說謊。”
“說謊?怎麽會呢?”我想都沒想就說道。我真不覺得麥浚在說謊,我所接受到的他的情緒,不管是苦澀、憤懣、無奈等,都是那樣真實。因此,我真的難以想象,他居然在撒謊!
“盡管,不能說他說的全是假話,但我能確定,其中最少有八成以上的話,都是不合情理,或是有隱瞞的謊話。因為他說的話,自相矛盾之處太多。”柯摩斯答道:“隻是,他說謊的本領很高超,將不重要的真話摻合於重要的假話裏,因此,就算是我也隻能辨認出,他在撒謊。卻不能詳細指出,他的話裏麵,到底哪句真,哪句假。”
“但是,難道他流露出的感覺也是假的麽?並且,假如他真不想跟我們說當時的狀況,他可以像對付前麵的人那樣,保持沉默。又何須費盡心思編謊話騙我們呢?”盡管,我信任柯摩斯的推理能力,但這次,我不想立即去承認他的正確性,終歸,我是親身覺察到麥浚情緒上的波動,我真的不信,這樣的情形下,對方還能撒謊來騙我們,這完全是多此一舉啊。
而說到我們最開始那個天真的激將法的作用,更是不經之談。假如對好勝心較強或脾氣較衝的,那個方法可能管用。但假如麥浚真是擅長撒謊的人,那其心理肯定較為陰暗,也不會被我們輕易地激將到。
“情緒未必都是假的。但是,小原,你發現了沒有,自始至終,他都透出一種深沉的無奈。而這無奈所對應的,不一定是你我所想的那件事。”柯摩斯思忖著說道:“我認為,這個麥浚,也許有苦難言吧。”
“有苦難言?”我有些困惑。我真感覺柯摩斯這回有些猜忌了,便挖苦道:“你該不會是說,麥浚就是‘薩麥爾’或‘聖喬治’吧。”
“不會的。他隻不過是個普通的特勤,跟‘薩麥爾’比起來還有差距。而他若是‘聖喬治’,那他就不會躺在這裏了。”柯摩斯搖了搖頭,隨口說道:“算了吧,我現在也理不出頭緒,下麵我們去見見可能是‘薩麥爾’的那一及吧,但願能有收獲。”
說罷,他邁開步伐,有些懊悔地喃喃自語道:“本來,我認為從這個幸存下來的特勤嘴裏,打探出有價值的信息,看來我還是太幼稚。”
我緊跟在柯摩斯的後麵,不停回憶著先前柯摩斯與麥浚的對話,但不管我怎麽想,都感到,盡管麥浚在有些地方描述得模棱兩可,話語之間也有矛盾,但考慮到他受了這麽重的傷,也是可以理解的。但為什麽柯摩斯堅持認為,他在撒謊呢?
終於到那一及的病房了,盡管對方在進行複健治療,,也許不在病房中。但算一算時間,也該回來了吧。
真是無巧不成書。正好我們走到那一及病房前時,一個護士也恰好推著坐輪椅上的那一及從走道的另一邊走來。並且,他們後麵竟然還跟著倪鉉,那家夥果真不像說的那樣,毫不在意那一及。
“你們怎麽會在這裏呢?”我們還來不及開口,倪鉉上前兩步,同時,偷偷對我們打了個眼色。隻不過,也不知柯摩斯明不明白這個眼色的含意,反正我搞不懂。
“這麽巧,你也在這裏,是過來探望那警官的麽?”柯摩斯故作微笑說道:“我跟小原先前弄了一身傷,今天被小研跟房琳強拉來醫院檢查。剛剛檢查完了,突然想起之前聽說那一及警官醒來了,因此,就過來探視一下。”
“這樣麽,我爸好多了,醫生說隻需要再接受一段時間的複健治療,就可以出院,回到崗位上了。”倪鉉說到這裏,好像想起什麽,似乎故意抬高八度,讓全體人員聽見似的說道:“可惜了,這些天我們合作得如此愉快。但等我爸出了院,我手裏的工作,就得移交給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