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蓄謀已久

第216章 蓄謀已久

站在高個男生的旁邊,有點肥胖的女生說道:“可能是,我們都勸他不要這樣吃,他老是不聽有什麽辦法呢?”

另外一名相對瘦小的女生,好像發現我在聽他們說話,便緊張地說道:“都別說了,又不關我們什麽事。”

“你好,請問你們都是死者的學生嗎?”我走過去問道。

“是,我們都是在校的大學生,快畢業了,因此今天特意到這裏來跟老師一塊兒聚餐慶祝一下。”那個男生說道。

“原來如此,但我剛剛聽到,你說過‘會不會是因為那個’,到底是什麽?”此刻,柯摩斯也過來,對著那個男生問道,看得出,他也聽到他們的悄悄話。

“情況是這樣的,老師對鎮痛藥有癮。身體隻要有情況,就會吃鎮痛藥。”男生遲疑了一下說道:“本來中午,我們全體同學跟老師聚餐的時候,或許大家都很高興,因此都喝了很多酒。之後,就在方才,我們三人又依次敬了他一杯酒,不料,他喝了沒過多久,就這麽...”

男生話到此處,就沒再往下說,因為房琳已憤怒地開口說話了:“你們真是學醫的嗎?你們不知道鎮痛藥不能跟酒一塊兒吃嗎?原本過度飲酒就存在酒精中毒的風險,竟然還敢這樣胡鬧?”

“我們勸過他了呀,但他自己不聽,我們有什麽法子。”那個胖胖的女生,明顯有些不服氣地說道:“他自己還是當老師的,都這樣胡鬧,怪得著我們嗎?”

“差不多了吧,房法醫,辯論可以停止了,反正這對案子本身沒什麽幫助。”柯摩斯微笑著打斷了想再度開口的房琳,對著三個學生說道:“若根據你們所說的那樣,這隻不過是一起意外,但是,據我分析,真相並不是這樣。”

“你想說什麽?”那個男生不解地問。

“我想說的非常簡單,這並不是一起純粹的意外,而是一件預謀已久的謀殺案,而凶手,就在你們之中。”柯摩斯微微一笑,又看向我說道:“小原,你應該也看出問題了吧。”

是的,事實上,我在看那名死者時,就已經發現幾個不自然之處,但我盡管內心有這種想法,卻不敢像柯摩斯那樣,大膽作出判斷。

顯然,柯摩斯如此直接的話引發了三個人的強烈的反應,隻聽見他們三人幾乎在同一時間情緒激動地駁斥道,場麵一時間有些失控。

“你什麽意思?你憑什麽說我們殺死了老師?”

“就是,我們都親眼目睹,飯剛吃一半,他自己就忽然趴到桌子上了,等我們查看時,他就斷了氣了,這和我們有什麽相幹呢?”

“你口口聲聲說是我們殺死他的,拿出證據啊?”

看見吵吵鬧鬧的三個人,柯摩斯完全不理睬,說道:“都安靜一下吧。想要證據的話,我自然會拿給你們的。而到底是你們三個人中的哪一個下的毒手,我還不能確定,但是,假如你們想洗清自己身上的嫌疑,那我下麵的幾個提問,你們最好誠實作答。”

聽了這番話,那三個人總算安分下來,相互對視一眼之後,那個看起來情緒相對衝動的肥胖的女生,怒氣未消地對柯摩斯說道:“行,你問。隻要我們知道的,都會如實回答。總之,我們身正不怕影子斜,隨便你問。”同一時間,其他兩個學生也點點頭,表示配合。

然而,柯摩斯往下並沒有問他們三個人,而是看向站在旁邊的侍務生說道:“你是這個包間的侍務生吧,你看見案發經過了嗎?”

通常來說,像這種高級餐廳,每個包間都會配置一到兩個專屬侍務生,這個包間的專屬侍務生是個苗條的女生,身著職業裝,看上去文文靜靜的。先前,她一直沉默地站在那兒,好像沒太多存在感,若不是柯摩斯忽然問她話,我都快忘了她的存在。

“我正好沒看見,當時我恰巧去端菜了,不在包間內。”侍務生回憶道:“我還記得我端菜回來時,就走到包間門口,聽見裏邊‘叭’的一聲巨響,我害怕發生什麽事情,便趕快進來查看,就看到他已趴到桌上了,而那三位顧客就圍在他旁邊。”

她說完一指死者,又給我們看她剛剛端回包間,來不及放到桌上的菜肴,來證實她沒有撒謊。

“換句話說,你正好錯過案發的時間了?”柯摩斯思忖道,看她點點頭後,又問道:“那請問,誰報警的呢?”

“是我。”那個男生答道。

但是,柯摩斯還來不及問下個問題,房琳卻氣洶洶地插話道:“為什麽隻是報警,而不叫救護車呢?”胖胖的女生生氣地說道。

這一下,房琳更不高興了,對他們嗬斥道:“你們真是醫學院的學生嗎?你們不知道,人即使沒有呼吸,但若是及時搶救,方式妥當,或許還有一線希望。”

“正因為我們是學醫的,因此我們明白,他沒得救。當我們查看他身體時,他的瞳孔開始放大,這就是腦死亡最好的證據。”那個胖胖的女生辯解道。

“簡直信口開河,瞳孔放大就證明腦死亡了嗎?你還是學醫的,是哪個老師教的?”房琳情緒激動地說道,但隨後看見那三個學生一指死者,想起死者不就是他們老師嗎?便有些啼笑皆非起來。

她隻好搖了搖頭說道:“我來教你們吧,假如人體處於中毒,或昏迷到接近腦死亡的程度,身體會進入到植質狀態(PVS)中,這是由於自身的調節功能與認知能力的失去,瞳孔的肌腱會自然地放鬆,瞳孔也會相應放大,表現出沒有光澤的樣子。但這並不代表人已死亡。

這些不過是醫學的基本常識。我真搞不懂,你們究竟學的什麽醫?不會是獸醫吧?即使是獸醫也明白這些常識的,並且,你們讀了整整八年書,都快畢業了,連這個都不知道,難道你們學這個是為了害人的嗎?”話到此處,房琳的情緒又激動起來。

很明顯,她對這三個跟他同樣學醫的學生,竟然不了解這種基礎性的常識,以致一條明明能被挽回的性命就這樣白白逝去,使她感到很憤怒,基本每句話都帶著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