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短板

第184章 短板

“怎麽會呢?實際上,我下麵的部署,很大程度上,是受到你的啟迪。”柯摩斯微笑著坐到沙發之上,看著倪鉉說道。

“受我啟迪?”倪鉉有些困惑。

“沒錯,你還記得昨晚上你說的話嗎?”柯摩斯問道,但見到倪鉉滿臉迷茫的模樣,他沒等對方回應,又緊跟著說道:“你昨晚說道:怪隻能怪‘烏鴉圖案’太狡詐,也太清楚我們的短板了。”

“嗯,我應該是說過這話的。”倪鉉點點頭。

“細想一番,我們的短板在哪裏呢?很明顯,我們的短板就在於,我們所考慮的東西太多了,還有,我們在明,不管做出任何的行動他們都了如指掌。”柯摩斯微笑著,繼續闡述道:“與此相對應的,不管是‘烏鴉’組織抑或是‘烏鴉圖案’,一直都在暗地裏活動。他們為了達到某種目的,可以無所顧忌地胡作非為,甚至於,為防範自身組織的秘密泄漏,連同夥都能毫不猶豫地殺害。因此,每回我們與他們較量,都會感到似乎處處受鉗製,受掣肘,完全施展不開拳腳,一直都在被動的狀態中。”

聽完柯摩斯的話,倪鉉緘默了片刻後,一臉凝重地說道:“是的,情況的確是你說的那樣,但我們又能怎麽辦?我們不可能像他們一樣。”

“所以,正是由於這樣,他們才會愈發囂張。”柯摩斯表情同樣地沉重起來:“盡管,我們無法做到毫無顧慮,但我們也可以有折中的辦法,比如說從明到暗。”

“怎麽折中?又怎麽從明到暗呢?”倪鉉思忖著說道:“難道,是要讓國際刑警組織與警隊那邊,取消針對‘烏鴉’組織的所有行動,轉到暗地裏追捕?盡管這個法子貌似有用,但忽然這樣做,會不會引起反作用呢?”

“這是一定的。毫無疑問,我們的對手——‘烏鴉’組織不是一夥笨蛋,他們十分狡詐,這個我想你已領教過,毋須我再多言。因此,假如現在就讓國際刑警與警隊那邊終止有關‘烏鴉’組織的行動,那隻會引起他們的警覺,甚至反倒會被他們見機行事。終歸,我們不能擔保,在這兩個龐雜的警察組織的內部,會不會有他們的奸細。”柯摩斯說道:“因此,所謂的折中辦法,所謂的從明到暗,指的並不是作為整體的警隊或國際刑警組織,而是其中的個別人。例如,在這個辦公室中的我們幾人。”

“你的意思,該不會是明處,警隊與國際刑警那邊照例行動,暗處,我們幾人進行深入的追查?”倪鉉果真是個人物,他很快明白柯摩斯的意思。緊跟著,又提出他的觀點:“這個辦法很好,有兩個警察組織打掩護,我們的行動就會變得十分隱蔽。但有個問題,就憑我們這幾個人,真能應付得了如此龐大的犯罪集團嗎?終歸,除我之外,你們連個自衛的武器都沒有。”

“這個就不用你操心了,要打敗像阿喀琉斯那樣的對手,再多的箭矢也比不上射向腳踵的那一支,因此,隻要我們能把握時機,瞄準他們的要害,一擊就足以使他們斃命。”柯摩斯說完又露出微笑:“而你說的自衛的武器,我是這麽想的,有你這樣厲害的警界精英在,我們需要操心這種小事嗎?”

“你想讓我...”聽完柯摩斯最後說的話,倪鉉怔了一下,而後陰鬱著臉說道:“原來,你跟我繞山繞水說了半天,就是為了達到這個目的啊。但是,柯摩斯神探,我有句話說出來會很難聽,你不要在意。讓你們這些閑雜人等摻和到我們的絕密行動中,已經是破了例了,現在,你還要得寸進尺,要我跟你們一塊兒亂整,你太誇張了吧?”

“廢話少說,折騰半天了,就給句痛快話,整還是不整?”柯摩斯不高興地打斷他的話說道。

“整。”倪鉉無奈地看了一眼柯摩斯後,搖了搖頭說:“我是被帶溝裏了。”

“哈哈....”看見他一臉倒黴相,我憋不住笑出聲來,隨後,柯摩斯與倪鉉相視一眼,也都笑起來。

(注: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比喻不經曆危險,就無法獲得成功。傳說東漢時皇帝派使者到疆地與當地的國王交好,匈奴人也派了使者。不料,匈奴人詆毀東漢,當地的國王就不信任東漢使者。東漢使者就說除掉敵人才能使兩國交好。但敵眾我寡,東漢使者說:“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就在深夜,帶士兵把匈奴人全殺光。然後當地國王與東漢又和好了。

這個故事乍一聽,是在教育人們不畏艱險,勇於攀登高峰。但從另一個角度考慮,就會發現有深意。

事實上,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虎穴未必艱險,隻要找到正確方法就會變得容易。)

然後,倪鉉又與柯摩斯討論了需要的相關工具後,就匆忙離開了。

當然,我們也沒閑著,我先是跟著柯摩斯去修理廠取回先前被“烏鴉圖案”撞爛的汽車,之後又到醫院去探望還在療傷的汪叔。

記得,當時我們進到汪叔病房裏時,汪叔臉上流露出的經典的神情,使我至今都念念不忘。那種一臉的興奮之中,又帶著些許的遺憾,那種激動地全身發抖,卻又要故作鎮靜,再加上,因為一下坐起來,以致可能牽扯到傷口,而使麵色因刺痛而有些扭曲。

“小斯,小原,你們來了。”汪叔吞了一口唾沫後,緩和了一下情緒說道:“真可惜,一點,就差那麽一點,我們就抓到‘烏鴉圖案’了。”

“是的,但這次他受的傷不輕,我想最起碼在短時間內,他不可能出來作惡了。甚至,要是我們的運氣足夠好,他就這麽報銷了也說不定。”柯摩斯笑著答道:“終歸,倪警官的那一槍可是直接打穿他的肩膀的。而我的那一槍也打殘了他一條腿。說來可惜,當時我一門心思要抓活口,否則就直接爆他的頭了。”

“小斯,話可不能這麽說。終歸,我們是執法者,不能有這種取人性命的念頭,即使對方是個罪惡滔天的凶犯,我們第一時間想到的也是令他伏法,讓他受到法律懲治。而不是簡單地擊斃他。”汪叔正了正麵色後勸道,但隨後又說道:“當然了,在某些特殊的條件下,對方要是負隅頑抗,拚死反抗,那為了減少傷亡,我們也是可以選擇擊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