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賭一把

第180章 賭一把

我說完了後,這兩人盡管終於陷入了沉默,但似乎還在生悶氣,誰也沒理我。我隻好祭出殺手鐧了,這也是我才想起的。

我在柯摩斯耳畔低聲說道:“小斯,你忘了嗎,我們手裏還有一條有關‘烏鴉’的關鍵線索嗎?既然已知道‘烏鴉圖案’身受重傷,那他就不會再阻礙我們。這是否在預示著,目前正是我們去調查玫瑰山莊的大好時機呢?”

聽了我說的話,柯摩斯眼睛一亮,緊繃的麵色和緩了一些。我一看被說中了,又趕快添油加醋道:“但要是現在去調查玫瑰山莊的話,我們肯定要借這個倪鉉的力量。終歸,即便是‘烏鴉圖案’身受重傷,但若是隻憑我們倆這麽兩手空空闖進去,還是有不小的危險。但假如能獲得倪鉉的幫助,那情況就大不一樣了,最起碼他是...”

我話音還未落,柯摩斯就頗有默契地拍了拍我的肩膀,暗示我不用再往下說,並且對我點了點頭,暗示他已明白我說的意思。

之後,他看著倪鉉說道:“倪警官,很抱歉,剛剛是我衝動。我是因為錯過這種抓捕‘烏鴉圖案’好機會,內心實在感覺鬱悶,因此脾氣才這麽大。”

見到柯摩斯率先道歉,倪鉉的麵色也緩和下來,接著長歎一聲道:“方才我也有不對的地方,我早該想到,我們既然都把人群疏散了,那怎麽還會有人滯留在現場呢?這隻能說明,那個‘烏鴉圖案’太狡詐,也太熟悉我們的軟肋了。”

“那麽,你想不想給他來個甕中捉鱉?”柯摩斯遲疑了片刻後問道,想必是接受了我的提議,拉倪鉉進來。

“你還有他們的線索嗎?”倪鉉神色一變後問道。

“我不敢說百分之百的肯定,但至少有八成把握,怎麽樣,敢不敢賭這一把?”柯摩斯詭秘地問道。

“既然你都發話了,我還有什麽可說的呢?就賭這一把。”倪鉉目光閃動了一下後說道。

“那好,做完這裏的掃尾工作後,你明天到事務所來找我吧。這一次,我們要做一個縝密的計劃,要保證百無一失。”柯摩斯笑顏逐開後答道,之後看著我說道:“小原,走吧,我帶你上醫院。槍傷即便是擦破了皮也不能掉以輕心,弄不好會感染的,到時候隻能截肢了。”

“你說什麽?有這麽嚴重嗎?那我們趕緊走啊。倪警官,再見了。”我與倪鉉告了辭後,就趕忙拉上柯摩斯,去往醫院,連救護車都等不及。

翌日一大清早,正在我酣睡時,一串匆促的門鈴的聲音在這個小小的事務所中響了起來,把我從夢中吵醒,看了眼時間,才早上五點鍾,氣得我真想直接拎起菜刀砍死外邊的人,順手再砸壞那吵得要死的門鈴。

事實上,我平日裏是沒有起床的氣的,但昨晚從醫院包紮完右手臂槍傷,回事務所的時間已經是淩晨二點了,再洗洗漱漱什麽的一通折騰,等到真正睡覺,時間早過了淩晨三點了。原本想安安穩穩睡上一覺,不料大清早的又被人吵醒了,換作是誰都會生氣吧。

但是,生氣歸生氣,那吵死人的門鈴聲,不會因我的抱怨而停止,甚至於,由於我遲遲不開門,而變得更匆促。

無奈中,我隻能頭頂著濃濃的倦意,忍受著傷口處傳來的刺痛,穿上睡衣去開門。

“來了。”被門鈴吵得心煩意亂的我,生氣地喊道。

活見鬼!究竟會是誰這麽大清早的來事務所呢?並且,我發現自打去蟲鳴山開始到目前截止,我似乎一直都在受傷的過程中,舊傷未愈,新傷又來,新傷與舊傷疊加起來,幾乎快體無完皮了,害我走兩步都感覺全身疼得要死。

鬱悶地打開門,發現門外的人竟然是倪鉉,盡管心中窩著火,但不得不忍回去。

“喲,是倪警官啊,怎麽這麽早就過來了?”事實上,我是想說,你吃錯藥了嗎?一大清早的就跑過來,還要不要人睡覺?

“還早啊?你看看外邊的天,都亮了。說起來,你的傷沒事了吧。”邊說,他竟然自顧自走進來,在事務所辦公室的沙發上落座,掃視了四周後,就開始說三道四:“你們這個事務所,真是太小了,看著一點都不正規。我看門牌上寫著什麽X神探事務所,嗬嗬,真是笑死個人!對了,你們那個X神探人呢?”

“感謝倪警官的關心,我的傷沒什麽事了。”我微笑著回應,隨後又轉而說道:“但是,倪警官,我們X神探大人有個規矩你知不知道啊?”

“那家夥還有規矩?”倪警官瞪大了眼睛。

“當然了,我們X神探大人的規矩就是...”我幹咳了兩聲說道:“不到上午十一點鍾,通常是不會起床的。你看看時間,現在才早上五點鍾,因此,要不要跟你泡杯茶,你坐著等一會兒他呢?”

去你大爺的,你當自己是誰啊?聯合國主席嗎?還天早亮了,天亮咋了?哪條法律規定天亮就得起床啊?大清早跑來打擾人睡覺不說,還把自個兒弄個像那麽回事,還居然敢對我們事務所品頭論足的,你算老幾呀?對你客氣一些,你就真拿當根蔥了啊。

“你說什麽?沒搞錯吧,竟然這麽懶?就這麽個尿性,還怎麽對付‘烏鴉’?你現在就給我去叫醒他。”當聽說要等上六個鍾頭,倪鉉登時麵色大變,氣洶洶地說道。

“倪警官,你也知道我不過是個打工仔,他才是老板,我是不敢去喊他的。並且...”我裝作一副為難的樣子說道,心中卻樂開了花:你不是愛裝蒜嗎?你裝啊,氣不死你?

“並且什麽?”他問道。

“並且,倘若隻需早起就可以對付‘烏鴉’,那我就不用睡覺。”我邊笑著將泡好的茶水放在他麵前的矮幾上,邊說道。

聽完我說的話,我明顯地愣了一下,默默看我一眼,沒有立即吭聲。也不知是被我氣得說不出話來,還是意識到對我不甚友好的態度,緩緩端起茶杯啜了一口之後,才又開口說道:“時助理,你...不會是對我有什麽意見吧?”

“我怎麽敢呢?你可是堂堂的國際刑警啊。”我怒氣並未消散,帶著吊兒郎當的語調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