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印跡

第165章 印跡

當然了,僅憑這些是不夠的,這是因為,十樓房間的入戶門的防盜鏈,長度是正常的。因此,她在殺人之後,是無法將其還原成密室的,也就無法完全洗刷自己身上的嫌疑。最後,她居然想出了這麽一個陷害於人的辦法,不得不承認,這個歹徒還是有些機智的,不僅有出眾的忍耐力,還有緊急時刻的應變的智慧。

“接下來,你就帶上安定與很早之前就偷偷藏著的通電卡,來到小研的房間。憑借為先前失禮來賠禮道歉的借口,進到房間裏麵。再乘著小研去給你倒果汁的空當,在她喝的果汁裏,下了安定。”柯摩斯看著死者妻子說道。

等不及那個女人回應,他又說道:“並且,我想,即使小研當時並沒有在喝果汁,你也會帶上其他被你加了安定的飲料,打算給小研喝。借口就更好找了,隻消說成是道歉的禮物就好了。按我的估計,即使小研一開始不想收下,但在這個借口麵前,她也無法拒絕。甚至於,可能是葡萄酒之類的飲品,你可以當她的麵開啟之後,一人倒上一杯,看著她喝完。我說得對吧。”

“你就隻管扯犢子吧,總之,你拿不出證據,說再多都等於零。”那個女人麵對著柯摩斯的詰問,好像都不想反駁什麽,也許,她完全想不出理由來反駁。

“是不是扯犢子,隻有你自己最明白。”柯摩斯冷笑一聲,似乎並不介意。

然後繼續對她說道:“你在走出房間時,故意裝作站在門口的地方好意提醒小研,叫她一個人出門在外,要有安全意識。實際上,是偷偷把插在感應器的卡槽裏的房卡換作你早已準備好的通電卡。這是因為,但凡住過酒店的人都清楚,當感應器在被抽離房卡之後,是要間隔一小會兒之後才會阻斷房間的電力供應的,並且,在此期間,若是立即插入通電卡,就還會繼續供電。因此,你成功地將兩張卡調換過來,而沒被小研發現。”

“而後,你就回十樓的房間,騙死者也服下安定,或許你在去找小研以前,就已騙他服了藥睡熟了。往下,你隻需等待半夜三更,夜闌人靜時,就背上死者,穿過監控的盲區來到該房間。”柯摩斯接著說:“最終,將房間的客廳擺設成我們剛剛做實驗的那個樣子,一切就萬事俱備了。”

“我大概聽懂了,但我還是想不明白一點,為什麽汪小研,或是剛剛的盧警官,都沒看見有人躺在茶幾下邊呢?終歸,茶幾就這麽點大,不可能徹底遮蓋住死者吧。”我憋不住開口打斷了柯摩斯。

“假如從一開始就是平躺的話,自然是不可能徹底遮蓋住的。不過,假如躺下時,將腿往上蜷曲起來,那就能夠辦到。”柯摩斯答道:“並且,聽見這麽焦急的敲門聲,不管是誰,第一反應就是趕緊去開門,注意力自然就集中於門上,也就更容易忽視茶幾下麵的狀況。”

“真的是這樣嗎?”我看著盧警官問道。

“是的,我剛剛就想趕快開門,停下這吵鬧的敲門聲。”他答道。

“但是,她為了在拖屍體時,確保屍體會跟隨地毯一道轉出來,而不是像茶幾那樣,被因轉動而產生的離心力甩出去。因此,在將死者放置在茶幾下麵時,還專門使用針線,繞過死者肩膀,固定在地毯上麵。而死者兩邊肩膀上那細長的勒痕就是這麽形成的。”柯摩斯接著說:“終歸,她當時可算是爭分奪秒。這是因為,若不能趕在小研走進來之前,將短刀插入死者的心口部位,以刺穿他的心髒,使其當場殞命。那她的犯罪計劃,就有可能被小研妨礙。”

“但有一點不得不承認,你的運氣實在是好,倘若這個酒店的房間的地毯不是正方形的話,那你這種小把戲,恐怕當場就會被拆穿了。”說完柯摩斯又看向那個臉色已經有些鐵青的女人。

“按照你的說法,實際上,她殺死被害者的時間,是在她衝入房間後?那又怎麽解釋,她敲門隻吵醒小研,卻沒吵醒同樣因服用安定沉睡的死者呢?”房琳禁不住問道:“假設在那時,死者同樣被吵醒,那這個計劃不就功虧一簣了嗎?”

“這並不難,區別隻在於兩人所服下的安定的量有所不同。我想,她往小研的杯中隻放了一點安定,確保她會睡著,不是那麽容易醒來就行了。而對死者,可能放了不小的藥量。終歸,她當時完全毋須擔心,死者是不是會因此長眠不醒,隻要能達到殺害死者的目的,不管采用何種方式,對她來說都是無所謂的。”柯摩斯回應道。

隨後,他稍微停頓一下後,又繼續說:“再往後,她有意晃動死者屍體,將鮮血灑滿整個屋子,並借機扯斷死者兩腋之下,用以固定死者的絲線,藏入兜中。而後,再拔出短刀假裝與小研糾纏起來,將整個房間搞亂,並使小研渾身沾染上死者的血漬,甚至於,故意讓她奪走作為本案凶器的短刀,拿在手裏。”

說罷,柯摩斯再度看向那個女人:“不知我說錯沒有?”

“我已經說過了,請你拿出證據來。盡管你講得很精彩,但以上都是你的猜測罷了,不要忘了,不論在案發現場還是凶器上,都沒找到我的指紋。”那個女人仍舊是死豬不怕開水燙。

“你錯了,不是沒有找到你的指紋,而是先前沒有確認那些會是指紋。實話跟你說,即使指紋以某種方式燙平,也仍舊會留下沒有紋路的印跡,而這恰好成為了指認你是真凶的關鍵性證據。”說完,柯摩斯忽然站起來,一把抓起那女人的手,把它平攤於眾人的麵前說道:“你沒話說了吧。”

“你說得對,我是沒有話說。”那個女人長歎一聲後說道:“實際上,在機場被你們攔住,帶到這裏時,我內心就預感到,會是這種結果。你確實很厲害,基本是將整個案發經過都還原了,但你還是搞錯了幾點。”

“哪幾點我說錯了?”柯摩斯鬆開了她的手,坐回到沙發上。

“這個案子裏,所有一切,其實都不是我準備好的,我隻是加以利用罷了。”那個女人哭笑不得:“不信的話,你可以去問問那個叫小研的女孩子,當時在酒店的大堂中與她吵得最凶的人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