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花瓣

第146章 花瓣

很可惜,盡管我們接了房琳電話就迅速出門了,但因為我們的車還放在修理廠內,因此隻好打車過去,而等我們終於趕到案發現場時,現場已被警方嚴密封鎖了。

所幸的是,經過一段時間接觸,警隊大部分警察,好像都認識了我們,看我們跨越封鎖線,進入案發現場中,也沒人出來阻止。

“汪叔,情況怎麽樣?”看見正在現場布置搜查工作的汪叔,柯摩斯上前兩步,走到他旁邊問道。

“小斯,你來了,身體好些沒有?”當聽見柯摩斯答複“基本好了”之後,他才接著說:“經過我們初步判斷,這是一起謀殺案,應當是死後被人拋的屍,詳細的情況,還需等房琳的驗屍報告出來再說。”

說完,汪叔並沒有直接帶我們去看屍體,而是忽然很嚴肅地看著柯摩斯說道:“小斯,我聽房琳說起,你今後想在第一時間獲悉任何有關謀殺案的信息,我雖不知你有何目的,但這個事情,我允許了。小斯,我希望你能遵守你向我作出的承諾。你該記得,先前就因為你不遵守承諾,私自行動,致使我們錯過抓捕‘烏鴉圖案’的機會。因此,我希望類似的錯誤,你不要再犯。”

“我知道,放心吧汪叔,我保證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倘若再發生這種事,即使你能原諒我,我也無法原諒我自己。”柯摩斯也一臉嚴肅地答道,從他的麵色,我能看出來,這一回他是認真了。但就是不知道,他說的與汪叔說的到底是不是一回事。

隨後,他又接著說道:“說起來,汪叔,我還想問一件事情,是關於那一及的。盡管先前你給我解釋了他的情況,但我始終感覺,事情沒這麽簡單,我還是無法徹底相信這個人。因此,如果有機會,我想去探望他,順便摸摸他的底,就是不知他醒沒醒。”

“沒問題,我幫你去安排,隻要他一醒來,我就讓你去看他。”或許,汪叔也怕柯摩斯再次擅自行動,所以對柯摩斯的請求,幾乎都答應下來。

正當柯摩斯與汪叔商量完時,房琳手裏攥著一個文件袋,走過來,。看見我們後,點了點頭暗示一下,就開始一本正經地向汪叔報告:“汪督察,初步的屍檢結果已經有了。)”說完將手裏的文件袋交給汪叔,繼續說道:“現在手頭上隻有這些,而更多的信息,還需將屍體帶回局裏以後,作進一步的分析。”

“好。”汪叔簡單翻了翻文件袋中的資料,讚同道。

“等一下,房法醫,若是不急的話,能否先跟我說一說你的發現,並且,我也想看看屍體。可以嗎?”柯摩斯插嘴道。

“也行,我們一道去看看吧。”汪叔說完把文件袋夾在腋窩下,指一指躺於岸邊的屍體道:“但我想你這次一定會失望,因為以我的角度看,這很可能隻是一般的仇殺或情殺,與所謂‘烏鴉’並沒有任何關聯。”說完,率先朝屍體走去。

“根據初步的屍檢結果顯示,死者為一名四十左右的男性,死因初步判斷為頸部主動脈被銳器割斷後致使失血過多死亡。按照屍體僵硬的程度來看,死亡時間應該在昨天晚上十二點到今天淩晨一點之間。”當我們走到屍體旁邊後,柯摩斯就蹲下來檢查屍體情況,而房琳則口頭陳述著她初步屍檢的結果:“屍體除去頸部的致命傷外,渾身上下還有多達二十一處大大小小的傷痕,基本上確定是銳器所傷。惟一死後造成傷痕位於其腹股溝處,按照我的判斷,歹徒應當是在死者死亡後又切掉了他的下身部位。”

在房琳陳述的同一時間,我也在仔細觀察這屍體,不得不承認,真的是很恐怖。幸好到事務所後,我已逐漸適應屍體了。否則,可能看見屍體第一眼時,我會禁不住將剛才吃的早點全吐出來。

隻見這屍體全身的肌膚因為經過江水接連幾小時浸泡,都起了程度不等的浮腫與褶皺,致使他身上那些雜亂無章的傷痕,一條條變得像潔白的蚯蚓一樣,爬滿他的全身,看著令人有說不出來的惡心。

但這都還好,最讓人無法忍受的是那遍布全身的,一粒粒如同潰爛的肉瘤般的疙瘩。當柯摩斯查驗屍體時,時而碰觸它們,就會從疙瘩裏滲透出些許如化膿般的澄黃**,並散發出一股子令人幹嘔的惡臭氣息。

本來,我以為先前看見的就夠惡心了,但當聽見房琳最後那句話時,我還是禁不住又看了看那屍體的下身部位。因為屍體被人發現時是赤身**,因此我一眼就看見它那狼藉一片的地方。

看到這裏,我禁不住哆嗦了一下,全身都冒出一層雞皮疙瘩。才明白過來,怪不得剛剛汪叔說這起命案很可能是仇殺或情殺,這要有多大的仇怨,要如此凶殘,死後還有閹割他,讓死者到了陰間都隻能當太監。

“什麽東西?”正在我開始異想天開時,柯摩斯似乎發現了什麽,隻見他用手掰開死者本來隻微微張開一絲縫隙的嘴唇,用手指頭從裏邊掏出一片有點破損,但整體的形狀還算是完整,看上去有點像鍾尊一樣的橙紅色花瓣。

“石榴樹的花瓣?”柯摩斯看著手中的花瓣說道:“我記得周邊應該隻有離這裏約一公裏外的建設大橋邊的臨江公園裏,才有石榴樹吧。還有,發現屍體時,屍體就是這樣仰麵躺著的模樣嗎?”

“對。我們沒有動過屍體,並且該案的第一發現人也說過,他沒有動過屍體。”房琳答道。

“那就簡單了。我猜屍體應該就是從建設大橋邊的臨江公園中被人拋到江中的。”柯摩斯說完又問房琳:“你們應該可以用電腦複原死者死前的外貌吧。複原以後,可以拿著照片,去建設大橋周邊摸排一下,說不定就能確認死者的身份。”

“複原是可以做到的,但是,你又如何知道他是在那兒被人拋屍江中的呢?不可能隻憑他嘴中含有一枚石榴樹的花瓣吧。這有可能是他沿江漂流而下時,經過建設大橋時,恰好有一枚漂於江麵上的石榴樹的花瓣,漂入他輕微張開的嘴中。”房琳疑惑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