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重回十二中,再見吊死鬼

第四十八章 重回十二中,再見吊死鬼

因為手上沒有趁手的工具,所以哥們兒我廢了老大的力氣,才在草堆裏弄了一個淺坑,然後和胖哥合力把中年司機的屍體給推了進去。

助燃劑倒是現成的,從車子油箱中弄了小半箱汽油,全都灑在了屍體上,隨後點火。

看著在熊熊大火中漸漸焦黑的屍體,我問胖哥:“這樣就完事兒了?還需不需要再貼個符擺個陣啥的?”

“可以了,等燒得差不多了,再把土蓋上就行。這貨本來就被你弄得魂飛魄散了,現在屍體再這麽一處理,不管什麽道家手段,都沒辦法把這件事通過屍體聯係到你家的女鬼頭上。”

聽到胖哥這麽一說,我放心了,閑下心來,就問胖哥接下去的打算。

“胖哥,之前說的古墓那檔子事兒你真打算摻和?”

胖哥看了看我,然後說,“去是一定要去的,別的咱先不說,這件事發生在瀏河,我作為地頭蛇如果都不摻和一把的話,自己都過意不去。”

一聽這話,我就知道他已經定下了決心,想了想後,就告訴胖哥這次我會和他一起去,胖哥聽完之後也很開心。

過了大概一刻鍾功夫,中年司機也燒得差不多了,我們兩人一起給坑填上了土,然後駕車開回了市區。

這次胖哥沒有再和我一起回賓館,而是中途就下了車,不過他在走的時候把作為凶器的手槍也隨手帶走了,說是幫著我給處理。

等回到賓館進了房間後,我好好地洗了一把,以緩解身體上的疲勞。

這一晚上把我給弄得,又是汗又是土,不過好在黃耀祖的事情是給解決了,也算是了了一樁心事。

我不知道這件事最後會不會查到我頭上,不過該做的都做了,期間還意外地得到了胖哥的協助,這要是再出什麽幺蛾子,我也是沒有辦法了。

第二天,我早早地就起了床,然後開車去了瀏河市十二初級中學的原址。

盡管胖哥說了,那裏已經沒有什麽有用的東西,不過這次到瀏河市哥們兒本來就是奔著十二中去的,所以於情於理都該去一次。

根據手機上的地圖導航,我開了差不多半個多小時的車,才到達目的地。

十幾年過去了,因為市政規劃和國道修建的緣故,這一片看上去很是荒涼。

來之前,我通過網上的資料得知,這裏的地皮在十二中搬遷後,曾經被某個地產開發商以低價買入準備修建一個廉租小區,不過後來因為開發商資金鏈斷裂的原因這件事情被耽擱了下來。之後也不知道出現了什麽變故,這一耽擱就耽擱到了現在。

下車之後,我觀察了一下周圍的環境,發現這裏和我之前想象中的情況差距挺大的。

眼前就是一片到處都長滿雜草的廢棄工地,而在工地內部還有幾棟看上去已經被廢棄很久的教學樓,工地的外圍則是一圈半人高的圍牆擋著,大門口鐵將軍把門,連個看門的人都沒有。

盡管現在是上午九點,日頭已經挺高了,但也許是荒涼的環境加上此時隻有我一個人的緣故,我還是感覺有種心裏發涼的感覺。

不過既然已經到了,那進去看一下是必須的。

仗著不錯的身體素質,我沒花什麽力氣就翻過了牆頭,進到了廢棄工地內部。

感覺一個人有些不自在,我把薛紅衣也給招了出來,然後在廢棄的工地內四處走了走。

工地不算小,不過可能是因為當年項目剛開始沒多久就停工的緣故,所以放眼看去比較開闊,因此沒費多少時間我就已經把工地外圍給走了個遍,的確像胖哥說的那樣,除了感覺有些陰冷之外,再也沒有什麽特殊的地方。

最後,我把注意力集中到了幾棟廢棄的教學大樓,希望在那裏可以得到一些收獲,但是還是失望了,沒有任何收獲。

這時,我已經差不多穿過了整個廢棄工地,到了工地的另一側。

“差不多就這樣了,紅衣姐姐,我們走吧。”眼見這次的行動沒有任何收獲,盡管已經有了預料,但還是感覺有點失望,我招呼了薛紅衣一聲,就打算離開。

往回走了幾步,發覺紅衣沒有跟上,也沒有回天心壺的意思,我愣了一下,轉過身正準備開口,卻發現薛紅衣此刻正直直地看著不遠處的牆頭,一動也不動。

感覺有些奇怪,我順著她的視線看了過去,隨即整個人就是一驚。在距離我差不多有三十米左右遠的工地圍牆上,有個男人正站在上麵,臉朝著我,好像也在對我進行觀察。

“紅衣姐姐......”我下意識的喊了一聲薛紅衣,不過她沒理我,就這麽直直地看著那個男人。

看不清那個男人的長相,但我還是覺得眼前的情況有點不對勁,於是掏出了腰間的詭刺,然後向著不遠處的薛紅衣靠了過去,與此同時,我把視線放在了站在牆頭的男人身上,隨手留意著對方的動靜。

當我走到紅衣姐姐身邊的時候,那個男人也動了。就見他不再盯著我,而是轉過身子,然後抬起手指向牆外某處。

“紅衣姐姐,什麽情況?”看到薛紅衣還是目不轉睛地看著那人男人,我小聲地開口詢問。

“鬼!惡靈級的。”紅衣姐姐淡淡地說了一句。

“握草!”我罵了一句,然後正要再問得詳細一些的時候,那個牆頭的男人再次轉過身體麵對著我,衝著我開了口:“你,回來了?”

說完這句話以後,男人的腦袋微微向自己的左側歪了下去,一直到自己的耳朵完全貼住了肩膀,然後裂開嘴,衝著我笑了起來。

見到對方這個造型,我呆住了,一瞬間,記憶的大門被打開。

“是他?!”

不錯,我認出了對方,我曾經見過這個這個男人,或者更確切一點的說,我曾經在夢中見過這個男人。

他就是那個在我的夢中出現過的吊死鬼,現在他擺出的造型和我在夢中看到的一模一樣,對此我真可以說是印象深刻。

沒想到,我的那個詭異的夢居然是真的,不過就眼下來說,這一點對我已經不重要了,現在更重要的是對方也認出了我,而且正在與我對話,那麽現在我該怎麽辦?

我緊了緊手中的詭刺,又看了一眼身邊的紅衣姐姐,然後衝著正對著我笑的很開心的吊死鬼問,“你是誰?”

問完這個問題後我忽然感覺自己問得好傻,他是誰現在重要嗎?現在最重要的應該是要搞清楚他要幹嘛好吧。

吊死鬼沒有馬上回答我的話,而是又衝著我笑了一會兒,等笑完後把自己的腦袋給換到了右邊,然後轉過身把身體對著牆外,不過在他做這個動作的時候腦袋卻是沒有動,而是一直正對著我。

大哥,你不會出來就是為了嚇我的吧,看見對方如此詭異的動作,我心中默默地吐糟。而這時,吊死鬼再次抬起了自己的手指著工地圍牆外側的某個方向。

“那裏,你去。”說完這幾個字後,吊死鬼才把正對著我的腦袋轉了一百八十度也對著圍牆之外,然後整個身體像是一塊木頭一樣,直直地向著圍牆外倒了下去,最後消失不見。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看著對方消失的方向,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過來很久才傻傻地問薛紅衣,

“紅衣姐姐,你怎麽看?”

自那個吊死鬼消失在牆頭之後,薛紅衣也放鬆了下來,此時聽到我這麽問,她翻了一個白眼,然後向著一邊走了幾步和我拉開了距離,並用一種看白癡的眼神看著我。

看著薛紅衣的反應,我有些尷尬。再考慮了一會兒之後,還是決定到那個吊死鬼指的方向去看一看

從我到了十二中之後,惡犬之噬一隻都沒有什麽提示,說明直到現在我還是安全的,至少那個吊死鬼沒有什麽惡意,而且此時我的好奇心也被吊了起來,畢竟之前那個詭異的夢困擾了我很長的時間,今天也許能夠解開其中的一些謎團。

“紅衣姐姐,和我一起去看一下,有些事情等過後我在給你解釋。”說完,我邁開腳步走到了圍牆下,然後翻過圍牆順著之前吊死鬼指著的方向看了過去。

入目的,是一片範圍不小的樹林,對我來說這片樹林非常熟悉,因為,夢中的我就死在這裏,然後,化鬼。

這次的瀏河市之行,是為了解開一些一直困擾著我的疑問,而此刻,也許我隻要再走幾步就能得到一些答案,但不知為什麽,我有些猶豫了。

我在樹林前站了很久,腦子裏亂七八糟的,既有些期待,又有些害怕,而薛紅衣始終站在我的身邊,陪著我。

“走吧,去看看。”最終,我下定了決心,向著樹林中走去。

樹林的範圍很大,因為我自己都不知道要找什麽東西,所以隻能憑著感覺在樹林中隨意地遊走,不過這一刻我沒有什麽多餘的想法,既然那個熟悉的吊死鬼讓我到這裏來,那必然是有其原因的。

差不多用了兩個多小時,我幾乎逛遍了整個樹林,隻是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也沒有找到什麽又用的東西,就好像之前那個吊死鬼在那我開涮一樣。

感覺有些累,我實在是忍不住了,在樹林中放開喉嚨喊了一聲,“喂!老哥,你還在嗎?你特麽不會是在拿我逗著玩吧?”

樹林中靜悄悄的,沒有任何人......或者鬼出來支應我一聲。

這特麽,哥們兒不是真的被鬼給玩了吧?!

“紅衣姐姐,我們走,回賓館!”感覺被吊死鬼給耍了,我有些生氣地叫上薛紅衣,就準備離開。

在往回走的路上,我越想越生氣,同時還伴隨著一陣陣失望,心說這次算是白跑了,不僅沒什麽得到什麽期望中的結果,還白白地被一隻吊死鬼給溜了一圈,唯一的收獲就是確定了之前我在七天旅館中反複做的那個詭異的夢是真實的。

不過才沒走多遠,我就站定了腳步,因為忽然間我發現周圍的環境看著非常眼熟,仔細回憶了一下,才恍然大悟,這不就是夢中自己化鬼後所在的地方嗎?

想到這裏,我扭頭在四周隨意地看了看,然後確認了,就是這裏。

刹那間,我的心中升起了一點希望,難道說吊死鬼是要我到這裏來尋找答案?當我興致勃勃地找了一圈後,發覺自己是想多了,還是沒有任何發現。

感覺有些沮喪,我衝著草堆猛地飛起一腳,想要發泄一下自己鬱悶的心情,誰知因為一下用力過大,身體一個踉蹌,在失去平衡後向著側後方倒了去。

這還不算,最倒黴的是在我倒地之後腦袋還被某個堅硬的東西給重重地磕了一下,然後就感覺有什麽東西流了下來。

抬手一模,熱熱的,黏黏的,直到這時我才發現,腦袋上給弄了一個大口子,這特麽真是倒黴催的,今天真可以說是諸事不順。

我手忙腳亂地按住了自己腦袋上的傷口,然後下意識地往地下看了眼,想弄清楚到底是什麽東西把自己給開了瓢。

在離我幾十公分的地方,半塊磚頭安安靜靜的豎在地上,衝上的地方是斷裂處,邊緣有些尖銳,帶著我的血跡。

感到心中有一股說不出來的鬱悶,我重新站起身後,撿起這半塊殘磚就要往遠處扔,不過才抬起手就定住了,因為一個熟悉的畫麵瞬間出現在我的腦海裏:

“小樹林,兩夥幹架的中二少年,被板磚給拍在地上的倒黴蛋,斷裂的磚頭,倒黴蛋的血,還有隨之到來的死亡。”

握草,這不會就是把夢中的我給弄死的那塊板磚吧!

一想到這裏,我的心中如同有一萬隻羊駝瘋狂地跑過,然後還留下了無數的那啥。

如果,我是說如果,我在夢中所經曆的一切都是真實發生過的,而且那些經曆又是屬於我的前世的話,那豈非是說哥們兒我被手上的這塊轉頭給開了兩次瓢?

這是何等的握草啊!

我怔怔地看著手中的半塊斷磚,像傻子一樣的對著它說:“厲害了,我的老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