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鬼嬰
第44章 鬼嬰
H市終於迎來了第一場雪，這裏是偏向西南的氣候，所以雪下的不大，就如同撒鹽一般，落在地上之後很快就融化成水。
早上跑完步之後去剪了了一個短寸頭，理發師看我就跟看個瘋子一樣，這麽冷的天很少有剪短成這樣的。
天漢購物廣場是H市最有檔次的地方，這裏既有高檔的時尚服裝，也有價廉物美的中檔服飾，現在是禮拜一的上午，人並不算很多，廣播中悅耳的鋼琴曲混雜著中央空調的嗡嗡聲，傳進我的耳朵裏麵之後，好像放大了好幾倍。
這裏的溫度有接近二十多度，驟然變化的溫差，讓我的額頭出了一層汗，於是我將圍巾解下來，在一個服裝店的玻璃窗前，透過反射的影子，我發現自己的衣服實在有些不上檔次，考慮到馬上就要見沈軍的那位客人，於是就打算先逛一逛。
但是當她看見身上穿著土灰色外套的我時，一張笑臉馬上陰沉下來。也許從我的外表上看，根本不具備在她們店裏麵消費的能力。
我很清楚這家店雖然不是世界第一流品牌，可是一件衣服也是上千塊計算，換做原來的自己在店員這種鄙視的眼神下，會生氣、會憤怒、會怯懦，但是現在好像完全沒有了這種感覺。
“我想要一件外套和褲子，你們店裏有沒有合適的？”我淡淡地說道。
“你真的要看？不過我們這裏一旦上身就沒有辦法退換了。”女店員努力擠出一絲笑容，所有的情緒都掛在臉上，好像在說：像你這種好像沒有購買力的顧客想要試衣服，這種情況是我最討厭的，在更衣室自拍兩張照片，就讓別人以為自己買得起，虛偽！
我在店裏麵轉了一圈，點了點頭，從自己的口袋裏掏出一張銀行卡，說道：“這裏的錢足夠買下這裏任何一件衣服。”
這句話是實情，卡上還有十三萬多，胖子走了之後，我基本上也沒有太大的消費。
女店員遲疑地打量了一下我，抿了抿嘴唇，說道：“請您稍等！”
她從後麵拿了一套衣服，放到我麵前，接著說道：“這是剛上市的新款風衣，以及黑色修身時尚版型的長褲，總共一萬三千八百元錢，另外本店可以贈送一條羊毛圍巾。”
“刷卡吧。”我將銀行卡向前一推，拿起衣服進了更衣室，出來之後他平靜地看著更衣鏡中的自己。
灰色的風衣取代了髒兮兮的外套，簡單的黑色長褲取代了到處破洞的牛仔褲，隻是小小的一絲改變，讓我整個人的氣質有了質的提升。
有人說每一個胖子都是潛力股，這幾個月以來我最少瘦了30斤，所以穿起來還是很惹眼的。
“其實這樣也不錯吧？”我自言自語地緩緩地說道。
“歡迎您下次光臨。”女店員雙目發光，露出一張泛著花癡的臉，斜靠在門上，似乎在懊悔不已。
我自嘲地笑了笑，然後摸了褲子的口袋，裏麵是一張寫著電話號碼的小紙條，不用想就是那位花癡小姐偷偷塞進來的，隨手搓成紙團扔進了垃圾桶裏，然後拐彎下電梯進入了一樓。
突然，手機響了，另一邊的沈軍似乎在奔跑，很費勁地說道：“那邊的人到了，大概五十多歲，姓劉，電話號碼告訴他了，他會跟你聯係的，就先這樣。”
“嘟嘟...嘟嘟...”電話變成了忙音。
我搖了搖頭，也不知道自己答應沈軍這件事是不是正確的。
就在這個時候，砰！我一不小心跟人撞在一起，向後退了幾步後，抬頭看見一個半禿的中年男子捂著肩膀，一隻手拿著電話，麵色陰沉地低吼道：“以後小心一些！”
這個中年男子說完就匆匆忙忙地走了，而我則死死盯著對方的背景，因為竟然看到了一個皮膚鐵青，渾身褶皺的嬰兒坐在中年男子的肩膀，嘴巴咬在其脖頸上。
我的玉佩在這個時候變熱變燙了，心裏一動，就趕緊跟了上去，我發現那個詭異的嬰兒下半身竟然也是由一團黑色的霧氣組成，跟自己之前見過的那些“鬼”是同一種形態的物質。
“應該就是他了。”我眯縫著眼睛，心中暗道，一般的“鬼”類幻覺是很少在白天出現的，除非是胖子說的負麵電磁場太過強大才有可能導致白天撞“鬼”。
“喂，我說小兄弟，剛才是你撞地我，我沒有跟你計較也就罷了，跟著我做什麽？”禿頭男子突然轉過頭，沒好氣地說道。
他肩膀上的那個嬰兒同時抬起頭，雙眸泛著幽綠色的光芒，齜牙咧嘴地發出無聲的咆哮。
換做之前的我，可能早就奪路而逃，根本連站都站不穩了，可是現在卻神色坦然地說道：“你姓劉？嗬嗬...你被某些東西纏上了，想活命的話就趕緊想辦法吧。”說完，我頭也不回地走進了旁邊的一家咖啡店。
我這是欲擒故縱，相信那個禿頭一定會追上來問個究竟，這樣就不用自己詢問，對方就會主動倒出來。
益於我現在這身衣服，進入高檔咖啡店之後也不顯得紮眼，在靠近窗戶的沙發上坐好，向服務員點了一杯二百六十元的咖啡。
不出我的預料，禿頭男子猶豫了一下，跟著進了咖啡店，小心翼翼地坐在了他的對麵，皺著眉頭，說道：“你是沈大師的朋友？你...你都知道些什麽？”
沈軍這家夥也能混成大師？看起來這些江湖人對自己的包裝都是很到位嘛。
我不屑一顧地想道，嘴角露出了一個嘲諷的笑容，然後說道：“第一，我沒有任何想要幫助你的打算；第二，我並不打算介入這種事情。我跟沈軍是萍水相逢，隻不過對這件事有些好奇而已，也僅此而已。”
說完之後，我的手指有節奏地在桌子上點了點，我的姿態擺得很高，跟胖子相處久了也知道那些有錢人的心理，上杆子的不是買賣，有的人就吃這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