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沙星
第九章 沙星
球，被俗稱為沙星。
沙星是一顆氣態星球，主要由氦與氫組成，還有少量的氮與微量元素，內部的核心包括岩石和冰，外圍由數層金屬氫和氣體包覆著。
沙星有一個顯著的環係統，主要的成分是冰的微粒和較少數的岩石殘骸以及塵土，衛星有62顆。
沙星與人類母星所在太陽係中的土星非常類似。
沙星不具備殖民條件。
沙星的第二大衛星，沙衛2，固態星球，曾經是一個非常出名的殖民星球。
沙衛2在人類社會中的名氣，不是來自於這顆殖民星球物產豐富，不是沙衛2盛產美女，也不是沙衛2上曾經出現蜚聲人類世界的思想家，沙衛2的名氣來自於這顆殖民星球是人類惡意掠奪自然資源，從而使星球環境極度惡化資源枯竭的負麵典範。
沙衛2被殖民後，在人類登上沙衛2不到三千年間，這一顆原本非常適宜人類生存的星球，就遭到大自然的凶殘報複，即便是現代科技水平也不可逆轉她的環境惡化，導致沙衛2上的殖民者不斷逃離，直至最終被廢棄。
至今，沙衛2依然被列入人類教科書中，作為極具代表負麵教材人類善待殖民星球，對殖民星球有限度的開發，必須作出長遠的可持續發展的規劃，隻有與大自然和睦相處才能使人類這個宇宙智慧種族延續下去。
當然，另一個在環境惡化資源耗竭方麵比沙衛2更具有代表星球，其負麵意義的重大已經不適宜列入教材，而是已經化作慘痛教訓埋在每一個宇宙人類的心裏，那就是人類的母星，地球。
沙衛2廢棄之後，短短的一千年裏，自然界的惡化程度，繼續以幾何倍數遞增著，人類對沙衛2的持續監測顯示，這顆曾經的殖民星球，已經變成一個類似於地獄般的存在。
從太空中用肉眼望去，原本蔚藍sè的沙衛2，現在真正如同她的名字般呈現出沙黃際上也是如此。
沙漠大麵積的覆蓋著整個星球，沙漠之外的地表，是半沙化的戈壁，除卻沙衛2的兩極上小之又小的殘存冰蓋，沙衛2地表上已經沒任何水源存在的跡象。
最終，對沙衛2的持續監測也被放棄了，人類已經確認這已經是一顆回天乏術的死星。
這就是沙衛2，這就是嘟嘟下艦之後，第一眼看到的一切。
沙衛2，帝國薩督卡的秘密基地之一。
…………
薩督卡‘葬送’新兵訓練營，就坐落在沙漠的腹地。
幹燥而酷熱的空氣隨著每一次的呼吸，仿佛灼傷似的重重的刺激著肺部。
熱浪，一股一股的從沙漠地表，從頭頂的天空，從四麵八方侵襲而來，永遠也沒有一絲的停歇。
溫度太高，以至於體表排出的汗液，一瞬間就被蒸發出去，嘟嘟不知道幹爽這個詞是不是代表的就是這個意味。
垃圾們，沒有人招呼與接待，茫然的站立在訓練營的上，打量著四周。
數座巨大的沙山，環繞著訓練營，肉眼可以看到，沙山被一種奇怪的植物覆蓋著。
說覆蓋並不準確，這是一種被稱之為‘沙漠之耐旱植物，是在沙衛2大麵積沙漠化後的千年間自然進化的本地植被。
薩杜卡大麵積人工培育後，作為一種固沙手段，‘沙漠之人工載植在營地裏，如同一張巨大的棋盤，‘沙漠之的將營地的地表及周圍沙山分割成一塊塊標準的一平方麵積大小的沙塊。
除非極端的需要，比如‘魅影’號在營地的合金靠泊坪台，營地裏的一切設施，都以本土化，有機化，低耗能作為建造的唯一標準。
肉眼可及的遠方，一片麵積不知幾許規模龐大的低矮人工建築，明顯的采用了半埋式建築風格，主體掩埋在沙漠底下，而建築材料，是完全由沙漠中的沙礫與可降解有機合成膠，築造的沙砌塊。
可見，即便是驕橫不可一世的薩督卡，也必須非常謹慎，充滿善意的麵對沙衛2已經惱怒的化身為魔鬼的大自然。
垃圾們腳下的覆蓋的‘沙漠之僅比其他地方稍微密集一些，也僅此而已。
營地，是安靜的。
垃圾們站在酷熱難耐的上，是茫然的，有一些身體相對的垃圾，在這樣的高溫下已經有些搖搖yù墜的意思。
…………
寂靜，卻突然被一陣尖銳的軍哨聲打破。
站立在垃圾們的麵前的，是七位身著筆挺鐵灰sè軍裝的教官，他們叉步而立，背負雙手，腰係教鞭，在這炎熱的溫度下，他們居然都一絲不苟的係緊著軍裝頸間的風扣。
站在最前麵的那位身材矮小非常的教官，此時氣勢凜然……沒有意外，就是三寸釘。
放下手裏的軍哨，三寸釘在垃圾麵前緩緩的踱步，時不時的掃視著垃圾們，似乎在醞釀著一種什麽樣的情緒。
沒有想象中厭煩，暴虐這樣的負麵情緒，當三寸釘穩穩的最終決定站立不動的時候，一絲可以覺察的笑意，浮現在他難看的醜臉上。
“沒錯！就像你們一直高度期望的那樣，我就是你們的教官，我身後的這幾位也是你們的教官，見到我們稱呼‘長官’，回答問題，官！’我們的規矩就是這麽簡單，而這裏，你們身處的營地，是帝國薩督卡‘葬送’新兵訓練營。”
“是否聽明白了！回答！”
官！”
垃圾們嘶吼著回答的聲音整齊而洪亮。
什麽時代了，“沒聽清……”，“再大聲回答一遍！”，“不不不，你們難道是沒有吸飽血的蚊子……”諸如此類幼稚班裏玩的噱頭，不適合用來調教垃圾們。
三寸釘是來找茬的，傻子都知道。
此刻的垃圾們，遠離故鄉身處死星，不容許有任何別的想法，沒有人挑頭也沒有人開始商量，但是大家都明白，暴風雪來臨的時候，羊群想活下去最聰明的應對方式就是抱成團兒。
好！聲音洪亮！”三寸釘沒有表示意外。
“沙衛2，”三寸釘腰間的教鞭滑到手裏，重重的揮舞了一下，“從來隻有兩個季節，百天夏季，夜晚冬季！白天平均溫度攝氏四十九度，夜晚零下十五度，一個正常人，白天暴露在地表，沒有水源的情況下，”三寸釘伸出手掌，亮出五個粗短的手指，“五個小時，脫水死亡。”
“之所以，教官們用很慢的速度才來到你們麵前，而我，又刻意耽擱了一會，”三寸釘抬起手腕上的數字處理終端，“你們已經在四十八度的溫度下站立了一小時二十五分鍾，難道還沒有人中暑暈倒？”
幾乎在三寸釘話音剛落，撲通撲通，接連有三位垃圾不能忍受高溫酷暑，仿佛被點名似的，接連昏倒在地，還有幾位也已經快要堅持不住了。
“你們瞧，就這麽簡單，我的工作又輕鬆了一些，教官們什麽也不用做就可以讓你們自動減員。”三寸釘對昏倒在地上的三位垃圾，好像根本就沒有看到，繼續說道，“抱歉，你們現在是新兵了，但還不算是嚴格意義上的新兵，因為你們還有一次機會。”
“你們！”三寸釘的教鞭，從垃圾們的頭頂揮過，“曾經是帝國平民或者帝國貴族老爺！”他瞄了一眼隊伍中的香農，“因為觸犯帝國法律，被判有罪，死罪！”
“罪犯是一個非常特殊的群體，不論你犯下的罪行是什麽，從某種意義上講，當然這種意義或許對薩督卡來說更為重要，你們深思熟慮的策劃犯罪，身體力行的實施犯罪，並且最終獲得了成功。了不起！但最了不起的是，你們是死囚，你們不是普通的罪犯，你們犯下的罪行，在各個犯罪領域，都是巔峰之作，我真心讚歎！”
“當然，無腦的、心智缺失的、偏執的惡意殺人犯，毫無藝術氣息的、主流的犯罪思維引導下的搶劫犯，將自己的意誌力徹底滅失從而屈從與最原始yù望的強如此類低層次的毫無提升空間的死囚，我可以告訴你們，帝國殖民軍軍方早已經將其秘密處決。你們，是帝**方經過嚴格審查，仔細甄別，特別挑選的犯罪對此，我從來不吝惜我的美譽之詞。”
“杜教官，”三寸釘向後揮手，“我知道，你們在來這裏的路上，十分謹慎而又非常羞澀的不願意把自己的一麵展現在同伴麵前，不不不，”三寸釘厭惡的揮舞著教鞭，好像在轟走討厭的蒼蠅，“你們都是高智商的聰明人，不觸及別人的**和底線吧，是這樣想的吧，保留最底線的秘密，這樣你們可以抱成一個團，來抵禦未知的陌生的未來，嘖嘖，我為你們感到惋惜，因為你們碰到了我，我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訴你們，我可以很輕易的摧毀你們這自以為是的聰明！”
“那麽我們讓杜教官看看，你們都有些什麽。”三寸釘向後退回一步，示意杜教官可以開始了。
杜教官饒有興致的盯著自己手裏的電子薄，不停的用手在上麵劃拉著頁麵，仿佛在仔細的找尋讓自己感到驚豔的內容。
“史蒂芬教官用教鞭指了指隊列中，那位曾經不堪忍受三寸釘主廚的夥食，自告奮勇奉獻廚藝，在五月花的最後一餐，更是以紅燒獅子頭的終極絕技，贏得了‘廚子’這一美譽的死囚。
“史蒂芬列！”
廚子麵sè蒼白的，站到了隊列前麵。
“史蒂芬帝國球經營‘龍源私房菜館’……”杜教官翻看著手中電子薄，忽然停頓下來，麵容古怪的盯著廚子，“他媽的，這該死的東西！”杜教官好似回憶起什麽，憎恨地瞪了廚子一眼。
廚子好像快要中暑似的，身形開始不穩了。
“龍源私房菜館，普通民眾鮮有知曉，但是，該菜館在上流社會中，享有勝譽。史蒂芬.周通過自己多年潛心建立的渠道，將孕婦流產、打胎以及自然死亡的死嬰作為食材，烹製所謂秘製龍源養生煲……”
這一下，不光是廚子臉sè蒼白，幾乎所有的垃圾新兵們臉sè都蒼白了，伊娃甚至實在憋不住，弓起腰就幹嘔了起來。
但是，沒有一個人說話，雖然眾人現在望向廚子的目光，再沒有一絲的友善。
寸釘非常享受眼前的一幕，他向著新兵隊列，邁進了一步，“非常強的自律們居然讓我意外了！很好！杜教官，再來一劑猛料！”
“保羅.史密斯！”
大家第一次聽到這個陌生的真名，四下找尋中，‘牧師’優雅的微微頷首，快步走出隊列，站在廚子身旁。
官！”牧師的聲音洪亮極了。
“哈哈，我說什麽來著，我越來越喜歡你們這幫垃圾了！”三寸釘居然被牧師標準的大聲回答逗樂了。“繼續，杜教官！”
“保羅.史密斯，帝國第一軍醫大外科、心腦血管，雙料博士！第一軍醫大連續五年優等獎學金獲得者！”
隊列嘩然了，牧師居然是醫學雙料博士，這在帝國無疑是受人敬仰、地位崇高的上等人！
杜教官，繼續朗聲讀著電子簿裏的記錄，“保羅.史密斯畢業後，積極投身到宗教事業中並在極短的時間裏就成為了一名主教，在多次抗震救災的過程中，帶領宗教界愛心救助團勇赴災區進行施救，榮獲過帝國紅十字愛心勳章！”
垃圾們被牧師的真實身份震驚了，主教……他們疑惑了，這難道是一場表彰大會？站在隊列前麵的牧師，聽到自己這一功績，驕傲的挺起了胸膛。
“繼續！”三寸釘感到樂子快要來了。
“保羅.史密斯在教會期間，推動並組建了貧民少年福音救助會，旨在上帝福音的帶領下，救助貧困少年，援教助學……五年間，陸續有七十三名被救助的男童控訴，保羅.史密斯在救助會期間以體檢、治病為名義，對他們持續進行不同程度的猥褻與犯，其中被證實，長期被保羅.史密斯犯的無辜少年多達二十七人，最小年齡的男童僅有十二歲……”
“我草，你這個不是人的玩意！”香農一步跨出去，就想衝上去痛揍這個垃圾，嘟嘟一把將他拉住，衝他搖了搖頭，卻在這時看到了香農那副猙獰的表情，從這幅表情上，不難解讀香農童年的遭遇，“我遲早殺了他！”香農咬牙小聲的說道，退回了自己的位置。
“你這個人麵獸心的畜生！”
“大爺的，怎麽不直接斃了他！這個不是人的東西！”
……
隊列有些淩亂了。
牧師平靜的看著麵前憤怒的同伴們，對於杜教官講述的內容沒有絲毫的反應，他那充滿溫情的目光裏沒有絲毫的虛偽與慌張，他仿佛是在布教的過程中麵對一群激動的教民。
“都給我住嘴！保持安靜！”三寸釘左手在腿側做了一個不令人注意的動作，後排的其他幾位教官，向前壓了過來。
三寸釘揮手指向叫喊的最凶的幾個人，“你們！”接著他的手勢覆蓋了隊列中的所有人，“你們又是什麽東西凶悍，好犀利的目光，那麽你們當中還有誰想讓杜教官當眾閱讀資料，好讓我們見識一下你們輝煌的過往麽？”
一句話，列隊中的所有人都安靜的蔫兒了。
“入列！”三寸釘衝牧師與廚子喊道。
官。”
們，”三寸釘回顧了一下身後的教官們，“薩督卡不做道德審判，你們的罪行帝國已經宣判了死刑，但是帝國認為，有價值的垃圾不容浪費！這是僅有的一次機會！是背負罪孽，窩囊的死，還是成為薩督卡，為帝國，為你們犯下的罪孽，為你們自己做最後的救贖！”
每一個人都沉默了。
“我說過，你們還有一次選擇，不願意成為薩督卡新兵的，沒關係，帝國為你們想的很周到，沙衛2的運轉需要做很多工作，例如你們腳下的植被栽培及鋪設，不願意成為薩督卡的被稱之為沙民，你們今生今世都將在沙衛2上勞作，並且也將死在這裏，這裏就是你們的歸宿。”
“現在，作出選擇成為沙民的，出列！”
最終，有二十一個人作出了選擇，這些人被立即送離訓練營，這些人，嘟嘟今後沒有再見到過。
“很好！”三寸釘的表情異常嚴肅，“我非常讚賞你們的選擇！”他衝著隊伍裏剩下的死囚們重重的點點頭，他不再廢話，抬起手腕，“現在我開始對你們的體能好奇了！全體都有，目標，沙山背後的血紅sè薩杜卡軍旗，單趟距離十公裏，三個小時不能返回訓練營地的，將會死在路上！跑步前進！”
“動起來！”
三寸釘及身後的教官，緊緊跟在跑步前進的隊列後麵，手裏的教鞭，不時的，準確而狠戾的落在落後的薩杜卡新兵身上。
沒有人死在去往沙山背後軍旗的路上，但昏過去的，包含列隊時就中暑的一共有六十九人。
嘟嘟不在此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