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天一子
第186章 天一子
“混小子，你真的想好了嗎！？”
突然，塗山月兒停下腳步，再一次問道，而王一隻是淡淡的說道：
“有人說過，你可以在一個地方跌倒一次，但在同一個地方跌倒兩次，就是笨蛋了。
可現實的情況是，人們往往就是愛在同一個地方摔跤，因為有人愛錢，他就容易在錢這個事情上犯錯，有人貪酒，往往教訓是一次又一次，可他最終還是放不下酒，這就是人骨子裏的弱點，明知而又故犯。
他告訴我，需要告訴未來的是，因果的糾纏並不要隻看眼前，長長的路，也許是今生今世，也許是生生世世，有著因果的人，總有一天是還能在一起走一段路的……所以，我不後悔……”
塗山月兒愣了一下。
“這是誰的說法！？”
“天一子！”
王一看了塗山月兒淡然的說道。
“竟然是他……”
塗山月兒失聲道，臉上的表情變得十分奇怪。
接著塗山月而走到王一身邊，幾拉住了王一的衣角，道：
“你……你真的見過他！？”
王一搖了搖頭。
“這麽說呢？月兒姐，隻是一句話而已，曾不曾見過又有什麽意義呢！？有時見了知道了甚至比不見不知道更痛苦，紅塵煉心，煉字的旁邊可是火啊，那是用痛苦在錘煉心靈！
可是還是要去追求，想要急切知道？可是你又不敢直麵痛苦，不敢去感受痛苦，還談什麽見與不見？有時偶爾能感受到的東西隻是抱怨，然後繼續麻木。抱怨和痛苦可是不同的，就好比在一件事情上言語和行動的差別……這些人不過隻是行屍走肉，麻木的存在，隻是存在，不是活著。”
王一認真的回答道，一臉淡然，可是塗山月兒聽了這些話，臉上的神色變得更奇怪了。
“什麽意思！？你今天要是不說清楚，就休想敲這昆侖鼓！”
此時的塗山月兒哪還有什麽強大的氣勢，麵對天王一，她表現的那麽像個小女人一樣，無助，任性，迫切……就算是過了千年，任何女人對待感情的這份兒性情是不會變的，隻要眼前的人能激發她的這種情形，她就不會永遠將這感情封存起來。
塗山月兒的狀態讓王一想到了自己，王一心中恍惚一下，有那麽一瞬間，他似乎看到有一個場景出現在自己腦海裏……那一日黃昏的窗口，一個身穿青衣的男子走了過去，為一白衣女子梳理秀發……
一瞬間，一種如同火焰焚燒一般的絕望滋味湧上心頭，王一不敢再想下去，這種心痛的體驗，沒有人會想再體驗一次。
王一凝下心神，繼續說道：
“月兒姐，為什麽要知道的那麽透徹呢……回憶那麽重，是要如何去遺忘，如今冰冷的雨，倒在泥濘的水窪...最後的生命，也不能去遺忘，到最後才發現最痛的不是那些疼痛，竟然是那些美好。月兒姐，難道你真的不能釋懷嗎……”
王一說罷，塗山月兒頓了幾秒，瞬間鬆開了抓住王一衣角的手，顫顫巍巍的往後退了幾步，塗山月兒身後就是一階階的台階，這樣的枉然退後，眼看這就要摔下去，白袍老者不得不出手，一把拉住了她。
這一次，白袍老者想要努力的笑，卻是笑不出之前的那種感覺，隻能扯出一個勉強的笑容，說道：
“塗山閣主，你要是從這裏摔下去，摔壞了，這可真就成了我們昆侖閣最大的笑話了！”
而就在這時塗山月兒也回過神來，一把甩開白袍老者的手，然後焦躁的說道：
“別管我！”
說罷，她就瘋了一樣的從衣服裏翻找，半天才從口袋裏摸出一個酒壺。
一摸到酒壺，她就像是遇到了救星一樣，揭開瓶蓋，開始猛地灌酒……
王一上前一步，拉住了塗山月兒的手，說道：
“月兒姐，萬物皆如花映水中，即便沒有花，依舊萬物相生，萬物皆為紅塵。這個世界，來過，愛過，就可以了。”
咣當一聲，塗山月兒手中的酒壺掉在了地上，雙眼望著王一，接著便抓住了王一的手，像是對王一說，也像是對自己說：
“這些年，看過你們人類的許多電影，就當是在看人世百態，可是當我看多了，就發現感情這種事情的束縛，就好像是汽車上的安全帶，你越是用力快速的扯它，它越是紋絲不動，可是受傷的人，想要掙紮，又怎麽可能不使出全力擺脫呢！？”
塗山月兒說的這番話，王一聽著有些怪異，隨即歎了一口氣，塗山月兒接著說道：
“修者，要麽不入紅塵，一入紅塵個個都是曖昧高手，既然扛不起感情，終究是要舍棄，那為何還擺出一副重情重義的樣子！天一子是這樣，你師父是這樣，你也是這樣……大概這就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吧，還又能好到哪裏去！？
不過，這世間卻有一種男人，讓你想恨又恨不起來，不管什麽時候，他都有自己的道理……就不如你，要堅守自己心中的道，又葬送了多少青春年華！你若是舍棄這道，是不是就可以和鍾晨曦作一對神仙眷侶了呢！？可是她不恨你，因為你黏黏糊糊，因為你表現比她還痛苦……我也一樣，恨不起那個人，當日那一句，各自安好，然後決然離去……我還在盼著他，盼著這個人……”
塗山月兒的聲音有些沙啞，淚水從她的眼角處流了下來，不過隻是一滴，從眼角滑落道嘴角的淚水，被她瞬間抹去，幾息之間，塗山月兒已經恢複了。
此時王一的心再一次開始抽搐起來，目光變得更加茫然……自己何嚐不是水中觀花呢，想要看見自己的身影，卻連個輪廓都看不清，怪這命運嗎……其實與其怪命運，道不如怪自己從來就沒有想過，愛或不愛與其說是命運不交予自己，還不如說是自己從來沒有去抓住。
氣氛在這個時候變得有些傷感，難道又是一個輪回？也是一個苦情的人？?這世間的錘煉未免太殘忍了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