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那副畫,有鬼   

第六十七章 那副畫,有鬼

劇烈的咳嗽從我的嘴中傳出,我伸出手,不停的捂住胸口,這身體真他媽算是廢了。

在這麽可愛的小太妹牽手下,居然弱不禁風。

“你怎麽了?”小太妹一臉的驚恐,看到我臉色變的更加蒼白,她下意識的向後退去。

而一直站在一旁的李雪,用手輕輕的捂住嘴巴,很小聲的笑著說道:“你被這麽搖他,他的身體很弱,經不起任何的風吹疾病。”

李雪對那小太妹說完就看向我,對我解釋道:“你別在意,她平常就是這麽個人,大大咧咧的,做事兒從來不經大腦。”

“沒事。”

我說完就扶著牆壁,拖著這幅搖搖欲墜的身體向著病房內走去,一走一步,每踏出一步都顯得艱難而異常。

就好像每邁出一步就是一年之久。

短短的五六步的距離,對我來說卻好似一個世紀般的慢長。

跨過這幾步,隻見一個容顏很是精致的女孩靜靜的坐在床頭,身上穿著白蘭格格的病服。

隻不過在那副精致的容顏上是一副天真燦爛的笑容。

她看著我,燦爛的笑著。

“哥哥,您來了。”

“嗯。”我重重的點點頭。

卻絲毫沒有一點陌生感,就好像以前的二十餘年,這個姑娘一直與我相處。

親人之間的言語是不需要多麽的華麗,就好像現在這樣。

我還沒有到病房的時候,腦海中不停的想著該如何和這個未曾謀麵的妹妹交流。

不管我怎麽想,都沒有想到會是這種情況。

嗯!

一個簡簡單單的回複,卻換來對麵姑娘開心燦爛的笑著。

這就是我妹妹!

“哥哥,你坐下嘛。”

待我妹妹說完,我一顫一抖的向著病床走去。

就在這時,我聽到了輕輕的關門聲音,不用再想,我也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這李雪當真是個聰明的女子,他連拽帶拖的將那個小太妹給拉出病房。

我剛在病床上,對麵這個既陌生又熟悉的姑娘就一把拉著我的手,不停的看著我。

突然她的眼角似乎有了幾滴淚水。

“你知道嗎?哥哥,每年我都會去清風觀看你幾次,但是你每次都是在床上躺著。”

“道觀的道長告訴我,你病了,病的很重,可能一輩子也不會醒來。”

“有時候我就再想,為什麽是哥哥在造這麽大的罪,而不是我?為什麽老天要躲走我們的父母,而現在又要奪走我的哥哥。”

“現在你終於醒了,我知道李雪姐姐把你交來做什麽,隻是哥哥,你的身體我恨清楚。幹細胞移植的手術,你根本就不能做。”

“老天為什麽,這麽狠心,在你終於醒來的時候,卻又要帶我走。”

“不過這樣也好,我能去遙遠的天國見見咱們的父母,隻是這樣的有點委屈哥哥了,要留你一個人在這個世上。”

這個傻傻的丫頭哭的泣不成聲,下一刻直接鑽進了我的懷裏,而我這不整氣的身體,再次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就在這時,一個略顯陌生的畫麵出現在我的腦海中。

那是一座很普通的單元樓,裏麵住著一家四口,一對很年輕的夫婦,帶著一個小男孩,還有一個尚在繈褓中的女孩。

男孩叫王煥,女孩叫王靜。

隻是下一刻,畫麵就瞬間切換,就好像虛幻的夢境一樣。

在飛馳的高速公路上,一輛正常行駛的奧迪汽車突然撞在前方一輛突然橫在路中的半掛貨車。

……

突然,我的腦袋變的昏昏沉沉,很重很重。

……

當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次日的午時,我躺在一間十分溫馨的臥室內。

臥室內充滿了粉紅色的貼紙,和一些卡通玩偶。

這似乎是個女生的房間。

我做起身子,突然不經意間的觸摸到了那個天藍色的枕頭。

一片濕漉漉的。

我哭了……

是的,我想起來了。

前半生所有的一切,我都想起來了。

在我十歲那年,我被清風道長,也就是我師父,帶到了清風觀。

之前的所有事情我都想起來了。

就算是之後的事情我也想了起來。

可這又能怎麽樣呢?

父母的車禍很蹊蹺,可我又能做什麽呢?

靠著這幅弱的不能再弱的身體我能幹什麽呢?

就連現在躺在病床上的妹妹,我也無能為力。

就像她說的那樣,幹細胞移植,就我這個身體,隻怕上了手術室,就再也下不來了。

我瞧向床頭櫃上那張美麗的相片。

這是我妹妹的房間,可我為什麽會在這裏呢?

我強撐著站起身來,隨手就將我的道袍披上,緊了緊腰間的繩子,我向著臥室外走去,

這是一棟及其豪華的宅院。

僅僅走在二樓走廊內的我就感受到一股撲麵而來的土豪氣息。

就在這是,一樓客廳內沙發上坐著的三個人,一起抬起頭。

望向二樓依靠著欄杆的我。

其中一個人我是認識的,就是那個及其嫵媚的女人,李雪。

而另外兩個,都是中年人,一個男人,一個女人。

我看著那兩個人,盡管我恢複了記憶,可依舊不知道這兩個陌生的人是誰。

李雪驚訝的從沙發上站起身來看著我:“王煥,你醒?”

我點點頭:“雪兒姐,這兩位是?”

李雪瞪大了雙眼:“你恢複了記憶?”

我再次點點頭。

她卻激動的像個孩子,連忙衝上二樓,一把將我抱在懷裏,:“我那個跟屁蟲小弟弟又回來了!”

我也嘿嘿的笑著。

隻是偶然間,我看到客廳的沙發後麵的牆壁上,居然掛著一幅奇異的畫。

本來我還想問問這個雪兒姐什麽時候能安排手術。

我已經做了決定,哪怕是死在手術台上,王靜也必須救,這是我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

李雪順著我的目光向著客廳內看去。

她問道:“怎麽了?”

我指著那副畫,麵色凝重:“那副畫中,有鬼!”

李雪嚇了一大跳,她一把將我推開,然後目瞪口呆的看著我,繼而又小心翼翼的走到我的跟前,將手放在我的腦門上。

然後又自己搖了搖頭:“沒發燒啊,你說什麽胡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