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兩個空碗

第四章 兩個空碗

他左右跨步走,在門口畫著半圓,可是他的眼睛卻始終盯著我。

仿佛知道我在用貓眼偷偷看著他一般,無論他身體怎麽動,眼睛就是死死地盯著我。

我嚇的通體冰冷,整個人都不好了,難道說這個男人中邪了?

這時候,房間裏傳來幾聲響動,可是這屋子裏明明就我一個人。

我緊緊的握住擀麵杖,先不管門口那家夥,這房子裏恐怕是憑空多出什麽了。

側耳仔細聽著那房間裏的響動,忽然,響起一串滴答滴答的聲音,好像是有什麽東西朝我這邊來了。

我死死地盯著傳來響動的方向,手裏的擀麵杖已經是蓄勢待發,不管是什麽東西,先來上一記悶棍再說。

過了一會,一道影子從房間慢慢延伸出來,那人還在裏麵,我看不見麵容。

倒映在地板上的影子狹長而細小,好像是一個人的側麵,看的我頭皮發麻,神不知鬼不覺房間竟然進來一個人。

那影子漸漸的往外延伸,看樣子是要走出來,捏擀麵杖的指節已經泛白,我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既然有影子,那一定不是牛鬼蛇神之類,作為堅定地馬克思主義戰士,怎麽能夠相信這些封建迷信呢。

就在我自我安慰的時候,下一幕讓我險些叫出來,那影子不斷的拉長,我看到那影子好像是踮起腳來走路的。

我嚇的後退幾步,又不敢出聲,還沒有明確對方的來意,暴露自己簡直就是自尋死路。

這時候,房門那裏傳來尖銳刺耳的“哧啦哧啦”的聲音,好像有人用長指甲在撓玻璃。

“老公,是你回來了嗎?你看到咱們孩子了嗎?”

這句話嚇得我手裏的擀麵杖差點脫手,莫非這房間裏的人就是門口那男人的妻子?

她不是已經死了嗎?早上我還看到她被人用擔架蒙著白布給送走的。

我緊緊的捂住自己的嘴,不讓自己發出聲響,那門口那尖銳的聲音消失了,那影子慢慢的縮短,像是要離開的樣子。

從那影子看過去,那女人是真的是用腳尖在走路,看不仔細還以為是在飄著走。

我下意識看了一眼窗外,外麵漆黑一片,門口又鬧騰起來,這次不是撓玻璃了,是一種咯吱咯吱的聲音,好像有人在吃薯片。

這個點了,估摸著也有八九點了,誰能在外麵吃薯片呢?

影子此時已經全部縮回房間裏了,可我不敢去看那女人走沒走,我隻好摸到一邊的次臥,努力的讓自己不去想這些事情。

我閉著眼睛,努力的驅趕心中的恐懼,一開始緊張的手腳都出汗了,屋裏還有門口都有聲音,盡管如此,沒有什麽實質性的東西來找我。

高度緊張之後我漸漸放鬆下來,心情也緩解了一下,不知不覺,我竟然睡著了。

睡著睡著,我聽見門口“砰砰”直響,睜開睡眼朦朧的眼睛,房間裏一片漆黑,摸索著坐起來,發現聲音是從門口傳來的。

怎麽又是門口?那個男人還睡不睡覺了?

我悶著起床氣,來到門口,“王奐,快出來。”門外一聲叫喊,頓時將我嚇個半醒。

我晃了晃腦袋,看向門口,那個男人居然還在,樓道黑乎乎的,我通過貓眼,隻能看個大概。

隱約看到那個男人在不斷的敲門,嘴裏不斷重複一句話:王奐,快出來。

王奐,快出來……

其實,我很想隔著門回他一句去哪裏,可是我不敢開口,很明顯他已經中邪了。

他又進不來,我肯定是不會出去的,房間裏的那個女人也沒有了聲音,我現在是困得要死,才不去管他們。

門口那個男人一直在重複那就話,也不覺得累的慌,我被他念叨的又困了,躺在床上聽著他敲門的節拍,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早上我是被憋起來的,我睜開眼睛,發現已經快要中午了,也難怪昨晚那麽折騰。

門口已經沒有聲音了,我爬起來,看了一眼昨晚鬧鬼的房間,空無一人。

我以為這事就這麽過去了,可我一回頭看到桌子上竟然擺著兩個空碗。

平時都是我一個人住,怎麽會有兩個空碗?我湊過去,看到碗的旁邊還撒著白色的米粒。

手指沾了一粒米,這米是生的大米,有誰會吃生大米,還是在我家裏?!

想起昨晚門口的那個男人,我急忙來到門口,用貓眼朝外麵看去,那個男人已經不見了,地上有一些白花花的東西。

手指撚著那米粒,鬼使神差的我打開了門,看到地上撒了一地的米粒,也是生的!

難道那個男人在我睡著的時候,打開門進來了?這個想法在我腦海中升起來,我立馬打散這個念頭。

趕緊關上門,我現在確定自己可能真的被那個慘死的女鬼給盯上了,再加上昨晚看的那個帖子。

對了,帖子!打開電腦,找到那個帖子,飛速的往下翻,看到最新的回帖。

還是那個賬戶發的,上麵寫著:我回來找你了。想到桌子上的空碗,門口的米粒,我不禁打了一個冷顫。

難道說,昨晚咯吱咯吱的咀嚼聲不是在吃薯片,是在吃大米……

我瘋了一般的在網上搜尋護身的辦法,一個回答說是要去找得道高僧給開光。

我看了一下地圖,朝離我最近的寒光寺,飛馳而去。

當我來到寒光寺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我請了一炷香剛要拜佛的時候。

一邊的一位和尚拉住了我,說:“施主,是不是最近被怪事纏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