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家仙

第六章 家仙

這前有女鬼後有鼠精,我活不成了,我一定是活不成了。

我視線定定的看著地麵的某處出神,對周圍的事情恍然不知。

“張九流!張九流!”劉藝瀟喚我名字的聲音出現在腦中,卻有些遙不可及,似乎離我很遠的樣子。

啪!

耳邊傳來一聲脆響,臉上是火辣辣的痛,我回過神來,看著劉藝瀟還未放下,準備再來一巴掌的手,我趕忙抓住她的手腕道:“你打我做什麽!”

“你終於回神了,你剛剛魔怔了,精神在崩潰的邊緣,要是我不打醒你,你就要變成傻子了。”劉藝瀟神情緊張道。

我有些心虛的移開視線,確實是有人因為看過極其恐怖或者詭異的事情,被刺激的變成瘋子,我沒想到,自己也會差點崩潰。

“謝謝你啊,不過你一個城裏的女孩子,看到這麽多老鼠,倒是一點都不害怕哈。”我訕笑了兩聲道謝道。

不過劉藝瀟確實從剛剛開始,就一副很冷靜的樣子,若是別的女孩子,看到這麽多老鼠,估計早就驚叫出聲。

“啊!因為,因為我從小就不怕老鼠。”劉藝瀟蹲在旁邊,轉身看向窗外道。

我明了的點頭,再看向窗外的時候,那些老鼠已經不見了蹤影,房子與房子之間的間隙,也重歸黑暗。

但村子此時卻是燈火通明。

人影湧動。

大家紛紛起身穿衣服,用布料捂著傷口衝進村醫家,嚷嚷著要包紮傷口。

我看著他們身上鮮紅色的血腥,有的人甚至臉上活生生的被咬下一塊肉,晚上看來異常恐怖。

“走,我們跟著去看看。”劉藝瀟站起身往外走。

我也想出去看看情況,跟著劉藝瀟走出房子,到了村醫家門口,大家都急在一起,雜亂不堪,人擠人。

“誒誒誒!你們都滾開!讓我進去。”村長和村長老婆互相扶持著從後麵跑來,叫罵道。

可大家都在慘叫哼唧,村長的聲音直接被淹沒,除了站在外麵的幾個聞聲讓開,村醫家門口依舊被堵得水泄不通。

“都他娘的給我滾!滾!”村長氣的跳腳,大罵出聲,卻又牽扯到自己嘴邊的傷口,吃痛的捂嘴哼唧。

活該!

我站在旁邊,看著他那被老鼠咬了嘴的樣子,忍不住捂嘴偷笑,心中隻有活該二字。

“別他娘的吵了!不就被老鼠咬了嗎,死不了,叫個鬼,等我給自己包紮完,再一個個處理你們的!”村醫老李頭一瘸一拐的站在桌子上喊著,看他那樣子,傷口似乎在腿上。

不過大家倒是安靜了下來,村長和村長老婆也拚命擠到院子裏,等著老李頭的醫治。

“張九流,村子裏最近是不是出了什麽事?”一旁看著這一幕的劉藝瀟突然出聲道。

我愣了一下,心裏一個咯楞,沒有回答劉藝瀟的問題,支支吾吾的問道:“你,你問這個做什麽?”

“你以前見過那麽多的老鼠一起行動嗎?!除非是天災,否則老鼠不會大規模的行動,而且就算是天災,村子裏的人也不會傷害成這個樣子!”劉藝瀟神色凝重的盯著眾人。

“村子裏的人,肯定有人得罪了家仙……或者就是有極大的冤情,不甘的怨氣才會引得老鼠進村!”劉藝瀟篤定道,認真的盯著我。

“這……我哪知道,最近村子裏除了之前那個何老師跑了,我沒聽說有其他的事啊!”我不敢看劉藝瀟的眼睛,哪敢把事情直說。

不過我們的對話,被附近的幾個人聽到,他們用手捂著傷口,轉頭盯著我,眼神裏滿是警告的神色。

似乎在告訴我,如果我敢把何小雪慘死的事情說出來,他們就會扒了我的皮。

我下意識的咽了咽口水,後退一步,沒敢再和劉藝瀟說這些古怪的事:“我們兩也沒受傷,擠在這裏也不是個事,明天你不是還要上課嗎!要不我們回去休息吧?”

劉藝瀟神色凝重的看著眾人,轉身和我一起回了房子。

第二天一早,我送劉藝瀟到學校之後,因為不放心,便留下來偷偷觀察,發現劉藝瀟居然詢問孩子。

可能是家裏人都有叮囑,所有孩子異口同聲的隻說何小雪是逃跑了,沒有其他事,劉藝瀟這才半信半疑的作罷。

我心裏一緊,要是劉藝瀟再這麽追究下去,難保不會出事!

我擔心的往外走,突然麵前出現兩個村裏青年漢子,二話不說,直接架著我去了村子裏的祠堂。

到了祠堂,我發現村裏人除了孩子和劉藝瀟都在場,而地上放著一個用布蓋著的擔子。

他們將我推倒在擔子的旁邊,不知哪來的一陣陰風,擔子上的白布被風吹開,露出下麵的死人。

竟是三個癩頭其中的一個,他張大了嘴巴,死不瞑目,臉上滿是傷口,甚至頭皮都被撕裂,身上的皮膚破裂,像是有什麽東西從他身體裏破體而出。

“啊啊啊!”看清楚之後,我猛地手腳並用的往後挪動,試圖逃離現場,卻被身後的人攔住去路。

“別他媽叫了,一個死人怕什麽!”站在一旁的村長嗬斥道。

其他人也是一臉嘲諷的看著我,可他們那裏知道,這人死的樣子,和我先前做夢時的樣子一模一樣!

“何小雪!”我意識到這是何小雪在報複我。

“閉嘴!不準在村子裏提這個人的名字。”村長聞言臉色大變。

我反應過來之後,立刻禁聲,戰戰兢兢的站在一旁。

村長瞪了我一眼,吃痛的捂著嘴角,大致解釋了一下情況。

這三個癩頭因為平時作惡多端,欺淩村子裏的人,沒人願意和他們做鄰居,三人都是住在村尾一個無主的破舊房子裏。

先前死了一個,餘下兩人,而昨晚老鼠的目標是那個破舊房間。

衝進去後,咬死了在裏麵的一個癩頭,也就是擔子上躺著的一人。

還有一個,根據血跡猜測,似乎是逃走了,但具體逃到哪了,卻還沒消息。

“那這事怎麽辦?死人了,要不報警吧?”連死三人,也有人怕了,出聲提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