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夜探死人溝

第四章 夜探死人溝

“張九流?你沒事吧?”耳邊傳來劉藝瀟關心的詢問聲。

我擦了擦臉上的虛汗,擺手道:“沒什麽。”

心下卻有些慌亂,不應該啊!

再怎麽樣,那三個癩頭都比我該死,何小雪怎麽也不應該先來找我啊!

“可是你的臉色有點不太好誒。”劉藝瀟又一次追問,白嫩的手抓著我,語氣溫柔道:“你剛剛是不是做惡夢了?你要是有哪裏不舒服可以和我說。”

隨著劉藝瀟的靠近,我聞到她身上清爽的味道,慌亂害怕的情緒瞬間穩定下來。

我冷靜下來之後,便知道這件事怎麽也不能和劉藝瀟說,要是被她知道了,就算不被嚇跑,也會把事情上報。

到時候要是村裏人知道,是我把事情說出來的。

不把我扒了一層皮才怪!

想法在腦中轉了個圈,我收拾好臉上的神色道:“確實就是做了個噩夢,沒什麽的,劉老師你快去睡覺,明天早起我帶你去村裏的學校看看。”

劉藝瀟半信半疑的回了房間,我鬆了口氣,想起剛剛的夢,心中有些後怕,我算是明白,何小雪這事……沒完!

經過這一折騰,睡是睡不著了,我背靠著牆頭心裏煩躁,拿出那三塊錢一包的紅梅吞吐,別說,是比那用香煙殘渣卷成的牡丹給力多了。

可何小雪和那個癩頭的死相,在我腦海中頻繁出現,害怕何小雪的報複,我坐立難安,猛地抽了兩口紅梅。

黑暗中,火星忽暗忽明。

手指有些抖動,此時哪怕是紅梅也難以消除我心中的恐懼。

伸手往床頭的方向摸索,接觸到冰冷的瓶子,抓住打開瓶蓋,仰頭猛灌幾口,灼熱的酒精下肚,我才覺得好受許多。

酒壯慫人膽,看了那癩頭的下場,反正估計躲是躲不過了,我索性一咬牙,心一橫,打算偷偷去一趟死人溝。

從床下摸索出一袋東西,我抱在懷中,躡手躡腳的出門。

月光照在村子裏的小道上,周圍一片安靜,我沒在意,低頭朝死人坑的方向走去,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快接近死人坑的時候,我才反應過來,平時晚上擾人清夢,嘈雜的蟬鳴知了聲,今天晚上都消失了!

對!今天晚上實在是太安靜了!

風一吹,我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不過都已經到附近了,我緊了緊懷裏的東西,繼續往前走去。

不過經風一吹,我剛剛上頭的酒意完全消失。

也意識到自己有多大膽,居然大晚上的來死人坑!

死人溝陰氣重,一年四季都陰風陣陣,別說晚上了,就是白天,都沒人敢來。

“何,何老師,我不是故意的,本來隻是想找你消遣消遣,沒想過要害死你,我給你燒紙錢,你別找我索命啊!”

快接近掩埋屍體的地方,從死人溝的方向傳來一個顫抖害怕的聲音。

我偷偷接近,發現是三個癩頭的另一個人,他跪在死人溝的邊緣,趴俯在地上,麵前是三炷香,盆裏也有正在燃燒的紙錢。

估計他和我一樣,也是知道其中一人的死訊,害怕怨魂索命,來這裏燒錢祈求原諒的。

呼!

突然陰風大作,盆裏燃燒的紙錢隨風揚起,如龍卷風一般,在癩頭的周圍旋轉,伴隨著風聲,簡直就像是何小雪的鬼魂在喊冤。

場麵看著異常詭異嚇人,癩頭跪在地上的身體也在發顫,聲音帶有驚懼的哭腔:“啊啊!何老師!何老師,我知道錯了,你就饒了我吧!”

瞬間風停,紙錢全部落地,而癩頭麵前插著的三炷香起根斷裂。

村子裏的老人曾說過,點三香敬鬼神,鬼神聽到你的心願,若是香順利燒盡,代表他們受了你的進貢,會完成你的心願。

但現在這種三炷香起根斷裂的情況,是大凶之兆!

何小雪她不會饒了我們的。

詭異的場麵,我落荒而逃,跑到遠處我都能聽到癩頭求饒的聲音,經風一吹,宛如那晚何小雪哭求的聲音。

手中原本準備的紙錢也掉落在地上,我哪裏還理會,直接往家跑去,本來我也準備拜祭拜祭何小雪的怨魂,希望她能消消氣,放過我一條賤命。

但看剛剛的情況……怕是經曆這事的人,一個都跑不掉!

等我回到家門口的時候,天已經大白。

我顫著手打開大門。

“你回來了?”劉藝瀟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我嚇了一跳,回頭望去,發現劉藝瀟已經起床,甚至手上還拎著早餐。

“啊!劉老師,你起這麽早。”我有點心虛,生怕劉藝瀟看出不對勁。

劉藝瀟倒是沒繼續追問,笑看著我,舉起手中的早餐道:“是啊,想著今天要去學校,就早起去買了兩人份的早餐,我們一起吃吧。”

麵對劉藝瀟的笑容,我微鬆了一口氣,感覺自己剛剛走的是地獄到人間的一段路。

“那,那我們吃吧,吃完我帶你去學校。”拋開腦中的恐懼,我打開門讓劉藝瀟進門。

吃完早餐,我便帶著劉藝瀟前往村裏的學校。

到學校之後,學生陸陸續續的走進教室,劉藝瀟便開始自我介紹。

見沒自己什麽事了,我便離開學校,在村子裏閑逛。

剛好走到何小雪家,我小心翼翼的探頭觀察。

說來也奇怪,我本以為經過早上的事,今天可能會再一次出現屍體。

誰知卻相安無事。

我走到路邊,聽著路邊大嬸的閑聊,大多都覺得是何小雪的冤魂報了仇,所以就沒再出事。

怎麽可能!害死何小雪的人是三個癩頭,現在也隻死了一個而已,如果何小雪對其他兩個人沒有下手的意思……

難道說,何小雪接下來的目標是我!

明明是大白天,我卻隻覺得從腳底湧起的寒意。

餘光看到一個同病相憐的人,是三個癩頭的其中一個,他形跡可疑,神色慌張的從村口走過,懷裏抱著個用布包裹的東西。

現在村子裏隻有我們三個人知道,何小雪的報複,還在繼續。

“癟三!”

村長老婆走到我麵前,雙手叉腰一臉不屑的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