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春夢or噩夢

第二十八章 春夢or噩夢

“我打算……走一步看一步。”劉藝瀟撂下這句話便轉身離開,留我一個人在原地不明所以。

我快步追上劉藝瀟,難以置信道:“難道你就這樣放任下去?那些得了鼠疫的人會死的,村子裏的人會死的,我們都會死的!”

“我知道!”劉藝瀟突然停下腳步,轉頭看著我,神色異常認真的回答,突然眼睛一暗,喃喃道:“可是活屍我有辦法對付,但家仙他要找到的那個人,我從哪裏找?!”

“這次我真的無能為力了。”劉藝瀟聳拉著頭頹廢道。

我沉默不語,默默的跟著劉藝瀟,因為家仙要找的人就是我,但我不敢和劉藝瀟坦白,也不敢和村子裏的人坦白。

從這次鼠疫的事就能看出村裏人的殘忍,他們為了活下去什麽都做得出來,萬一為了平息憤怒,把我綁了送給家仙來換取和平,也不是做不出來的人。

別說其他人了,但是村長夫妻兩人,就完全做得出這樣的事。

為了保命,我還是選擇緘默不語。

看著有些頹廢的劉藝瀟,我隻能在心裏報以歉意,畢竟我不是聖人。

我心中也在懊悔,當初為什麽要去招惹那隻禿頭老鼠,平白無故增添這些事端,甚至把整個村子的人都牽扯進去。

但現在事情已經這樣,再說那麽多也用,已經於事無補了。

時間在我糾結的情緒下一分一秒過去,到了晚上,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感覺有點失眠。

前一秒,我還睜著眼睛看著黑暗中的天花板發呆,後一秒,我的眼前又是一條條被風吹起的粉紅色幔帳。

感覺過於真實,真實的讓我覺得像是假的,但那雙玉潤的長腿,纖細的腰身,側躺在床上展現出前凸後翹的身材,我甚至覺得鼻子都有些癢。

我忍不住要動手的時候,粉紅色的紗幔,刹那間,就變成了寫滿奠文的白幡。

床上的那人,也由劉藝瀟變成了何小雪。

我從床上驚坐起,環顧四周,發現是在自己家的房間裏,猛地鬆了一口氣,可再抬眼的時候,房間裏貼滿了大紅色的雙喜字。

打開房門走出去,外麵是一番喜慶的景象,每遇到一個人,都抓著我的手拚命說著恭喜。

耳邊沒了聲音,我隻能看到他們的嘴巴在動,我低頭一看,發現身上竟是一件大紅色喜服。

穿過人群望去,有一個蓋著蓋頭的新娘坐在凳子上,穿著紅色的新娘裝,雙手交疊在腹部。

我心裏有種預感,好像知道那蓋頭下的人是誰。

慢慢走到新娘的身邊,我伸手掀開那個蓋頭,蓋頭下麵如我所願,是一張溫柔俏麗的臉,帶著鳳冠霞帔,原本利落的短發被挽起來,顯得更加溫柔。

我還來不及高興,就看到有什麽東西慢慢從新娘的皮膚上顯露,青紫色的痕跡遍布身上的皮膚。

再看向旁邊,原本參加婚禮的人,臉上的皮膚開始剝落,露出下麵的白骨。

我躲進房間裏,不知所措,可隱約感覺到房間裏不止我一個人。

我發現床邊有一個穿著婚紗的背影,散亂的頭發,**在外的肌膚呈現青白色,上麵還散落著青紫色的屍斑,不用回頭,我就已經知道眼前這人是誰。

是夢嗎?!可為什麽一開始還是春夢,到現在就開始變成噩夢了?!

都不用問問我這個做夢的主人的嗎?!

我抬手猛掐大腿,可感覺到了疼痛感,夢卻一直沒醒。

咯咯!咯咯!咯咯!

就在我想辦法逃離這裏的時候,房間裏傳來一聲聲骨頭摩擦的聲音,聞聲望去,穿著白色婚紗的何小雪緩緩站起身,白色的婚紗襯得何小雪的皮膚更滲人。

何小雪一轉頭,一雙血紅色的眼睛,在黑暗中格外醒目。

我猛地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床上,眼前一片黑暗,我此時甚至都有些分不清,此時到底是在夢境,還是現實。

絲毫不敢動彈,我僵硬著身體,不管是在夢境還是現實,都保持這一個姿勢到天亮的時候,到時候我就解放了。

嗬嗬!

正當我放鬆警惕,昏昏欲睡的時候,房間裏出現一聲陰冷的笑聲。

頓時,困意驟減,我的意識完全清醒過來,卻不敢睜開眼,因為我感覺到一股陰冷的氣息靠近。

陰冷的存在緊貼在臉上,我害怕的忍不住有些發抖,不知道她到底想做什麽,就算是要找我報仇,給個痛快就是,也沒必要這樣折磨我啊!

周圍的溫度下降的厲害,很快我便開始哈氣如霧,甚至睫毛上,臉上都開始結起凝霜。

何小雪不會是想要凍死我吧?!

咯咯!咯咯!咯咯

身體因為冷不自覺的在打顫,牙齒上下撞擊,我隻覺得意識開始有些偏離,好像快死了一般。

也不知道死了以後,我會不會變成鬼,還能不能跟著劉藝瀟……

要是臨死前能再看到劉藝瀟一眼就好了。

砰!

門板撞在牆上的聲音。

“驅邪縛魅,保命護身,散!”

耳邊隱約傳來劉藝瀟的聲音,我心裏頓時一喜,想睜開眼睛看看劉藝瀟,可卻怎麽也睜不開眼睛。

吼!

一個淒厲的慘叫聲,房間裏的溫度瞬間回升,但我依舊在發抖。

“九流!”劉藝瀟撲倒床邊,雙手緊抓著我的手,有些緊張。

“冷,好冷。”我輕聲喃喃道,聲音有些發顫。

劉藝瀟溫柔的雙手頓時在我手上揉搓,試圖幫我暖和身體,她起身離開了一會兒,突然我身上似乎多了一層被子,帶著股劉藝瀟身上淡淡的香氣。

過了一會兒,身體才緩過來,我慢慢睜開眼,就看到自己被兩層被子覆蓋包裹,隻剩下一個頭露在外麵,臉上的凝霜早已經融化變成水,打濕了我的頭發和睫毛。

劉藝瀟則是一臉緊張的趴在床邊看著我,雙手在我的手臂上揉搓,見我清醒過來之後,激動道:“九流,你感覺怎麽樣?有沒有好一點?”

“嗯,好多了,謝謝你。”我輕聲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