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丟魂

第十章 丟魂

眾人都是半信半疑,竊竊私語,甚至有人覺得劉藝瀟這麽說,隻是找個由頭拿錢罷了。

我聽在耳邊,心中忿忿不平,真的是鄉下人,見識短,看著劉藝瀟手腕處的紗布,竟有些心疼。

她們不知道劉藝瀟做這些,根本就不是為了什麽錢財,否則她哪裏需要割腕取血!

大家的聲音不小,劉藝瀟顯然也聽到她們的議論,但神色未變,不氣也不惱。

“哎呀,多謝劉老師,辛苦了辛苦了,這些東西我會發給大家的哈。”站在一旁的村長上前從劉藝瀟的手中接過黃符,嬉皮笑臉的敷衍道。

剛拿走黃符,村長便衝著大家擺手趕人:“好了好了,都到晚飯時間了,都回家做飯去吧。”

眾人一哄而散,有些麵帶譏諷的猜測劉藝瀟的不良目的,有些害怕詭異的事情再次發生,腳步加速朝家的方向走去。

劉藝瀟站在台階上,目送大家離開,長歎了一口氣,無奈的搖頭。

等大家走後,村長走到劉藝瀟的身邊,神色緊張,小心翼翼的詢問道:“劉老師,我家木頭自從剛剛被嚇了一跳之後,人就跟得了癔症,嚇傻了一樣,滿嘴說胡話,你有沒有什麽辦法能救救他?!”

“我可就這麽一個兒子,劉老師,你可要救救他啊,要是傻了,我們全家可就沒了活路了啊。”村長老婆也站在旁邊哭喊附和,抬手猛拍大腿,一副潑婦模樣。

“你們先別著急,帶我去看看情況。”劉藝瀟也緊張自己的學生,安撫著村長夫婦。

見劉藝瀟答應,村長喜出望外,一臉的褶子,拉著自己老婆,將祠堂內的黃符全部抱起,帶著劉藝瀟往自己家走去。

我不放心劉藝瀟,但又攔不住她的熱心腸,隻能跟在後麵,看看能不能幫上忙。

到家之後,村長打發自己老婆帶著我們去了木頭的房間,自己倒好,把劉藝瀟給全村人準備的黃符,貼的到處都是。

老東西!

劉藝瀟明明說的是窗戶和堂中即可,他怕死的全拿走!

這樣到處亂貼,簡直就是在浪費劉藝瀟的心血。

“九流!”從屋子裏傳來劉藝瀟喊我的聲音。

“誒來了!”我白了眼在院子裏忙碌的村長,邊應聲邊朝屋子裏走去。

到了屋子裏,我一眼就看到坐在床上的木頭,他嘴斜舌歪,口水從嘴角掉到身上,嘴裏張合不知道在說什麽。

等我走近了,才聽到木頭嘟囔著:“有鬼,有鬼。”

“劉老師,木頭到底是怎麽了?連村裏的醫生都看不出什麽問題,他不會是真的被嚇傻了吧?!”村長老婆緊張兮兮的詢問道。

劉藝瀟上前觀察了一下,似是看出什麽,神色驚訝道:“他這是丟了魂!”

“丟魂是什麽意思?!”單聽這兩字就知道不是什麽好事,村長老婆雖然沒文化,但也不傻,趕忙追問道。

“人有三魂七魄,少一分,神誌和身體都會有缺損,木頭這種情況,不是被嚇傻了,是被嚇丟了魂,才會滿嘴胡話,神誌不清。”劉藝瀟解釋道。

村長老婆頓時被嚇的不清,神色緊張的抓著劉藝瀟,仿佛抓著救命稻草一般:“劉老師,你有辦法的對不對,你一定有辦法救木頭的對不對,他可是我的**啊,要是他出事了,我也不活了!”

“你別著急,我試試看,你先出去,我一定會盡力救木頭的,你拿一個碗給我,裝上些生米。”

劉藝瀟吩咐村長老婆準備東西,走上前將木頭平躺放在床上,用單手的食指和尾指抵著木頭的胸口,用力一壓。

等村長老婆拿來東西之後,劉藝瀟神色認真的看著我道:“九流,幫我把這生米,均勻的撒在木頭的身邊,記住,中途不能斷,一定要完全繞身體一圈。”

劉藝瀟認真的樣子,讓我也不敢怠慢,上前接過生米,小心的在木頭的身邊開始倒米,但具體用量,我也不好控製。

在即將完成的時候,碗裏的生米用盡了!

“完了!”劉藝瀟神色凝重的驚呼出聲。

啪!啪!啪!

我不明所以,隻見原本安分躺在床上的木頭,突然開始緊閉著眼睛手腳抽搐,動靜之大恍如詐屍一般。

劉藝瀟拉著我後退幾步,視線緊盯著躺在床上的木頭。

“劉老師!這是什麽聲音?!”村長緊張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你們別進來!”劉藝瀟直接嗬斥屋外兩人,避免他們因為擔心木頭,莽撞的衝進屋子。

我咽了咽口水,有些害怕的詢問道:“這……這是怎麽回事?”

劉藝瀟側身擋在我身前,作勢要保護我一般,神色緊張的解釋道:“我剛剛在嚐試招木頭的魂魄,這生米是為了防止孤魂野鬼乘機侵占木頭的身體,現在缺了一個口子。”

“我也不能確定,現在上木頭身的,會是個什麽東西!”劉藝瀟的口氣不像是在開玩笑,我心如打鼓一般,緊張的看著木頭的變化。

我們就這麽靜靜的等著,因為之前囑咐過村長夫婦不要打擾,所以此時屋子裏隻有我和劉藝瀟以及木頭三人。

不知什麽時候,木頭已經停止了抽搐,雙眼緊閉的躺在床上。

我見沒動靜了,便拉著劉藝瀟慢慢的朝門口挪去。

呼!啪!

一陣陰風飄過,屋子裏的燈泡突然熄滅。

從身旁傳來一個巨大的力道,拉扯著我撞向一邊,隻覺得有一陣風,擦著我的臉劃過。

接著屋子裏出現一聲巨響。

借助窗外夕陽的微光,剛剛那聲巨響,是一個衣櫃撞牆的聲音,衣櫃幾乎四分五裂的倒在地上。

若不是劉藝瀟眼明手快,我早就被衣櫃砸了個正著。

“低頭!”

來不及道謝,隨著劉藝瀟的厲聲,又是一個凳子襲來,我被劉藝瀟按著頭往下一蹲,凳子堪堪從頭頂劃過。

此時我也看清楚作祟的是個什麽東西!

原本躺在床上的木頭直挺挺的站起身,睜著眼睛看著我們,但他的五官變得尖嘴猴腮,完全是個老鼠精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