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借刀殺人
第95章 借刀殺人
“尊敬的克勞德主教，托上帝的福，我作為一個虔誠的教徒有幸得知了那個叫伊雷娜的異教徒頭目的消息。她是幫助吸血鬼的人類叛徒，經常幫吸血鬼傳遞情報。現將這個該死的異教徒的詳細消息附上。我們在天上的父啊！願人都尊你的名為聖，願你的國降臨，願你的旨意行在地上，如同行在天上。”
我小心翼翼地控製著墨水在紙上的走勢。在寫廢了十多張紙後，我終於寫成了一封字跡優美的信。
因為最近常與教廷方麵往來書信，所以我不得不用魔法控製墨水而不是自己動手用筆寫信。我特地用貴族常用的花體字母寫成。這樣可以增加一些可信度。
我後麵又給威利送去了三袋金幣，成功地拿到了伊雷娜的詳細信息。
為了確保信息真實可靠，我陸續雇傭了三個享譽盛名的私家偵探前往調查。瑪格麗特為了我頻繁更換的造型，費了很大的心血。
在四方消息相互印證下，我確定伊雷娜就是那個告我狀的暗線。
因為不確定伊雷娜手中握著的情報重不重要，所以為了將除掉她的損害降到最低，我是煞費苦心。
我先是用魔法控製墨水給珂絲·帕拉雅還控製著的報紙投了匿名信告發伊雷娜，順便給珂絲·帕拉雅本人也投了一封。至於珂絲·帕拉雅能不能收到就看老天爺保不保佑了。
爾後，我又故意把自己收集到的一些有關於伊雷娜因私廢公的證據交給她的對頭碧姬。
這樣一番操作下來，珂絲·帕拉雅那邊多少有些防備，短期內肯定不會再交重要的任務給伊雷娜，說不定還會對她知道的重要情報做一些提防。比如說換一些暗號什麽的。很多諜戰劇都是這樣做的。
那個時候我還小，哪怕有著上千年的記憶可以調用，依舊隻會在自己有限的經驗內模仿。
我當時參考得最多的就是自己看過的電視劇和課外書。
做完前麵那些事情以後，我特地等了一個星期，才開始下一步行動。
雖然珂絲·帕拉雅的性格非常糟糕，但是她的個人能力還是很強的。我相信一個星期夠她處理好這件事情了。
等待的時間總是格外漫長，那幾天裏我恨不得連秒鍾都撥快一些。
終於，在預定的期限之後，我興奮地拿著刷子、漿糊和三百張紙出發了。
漿糊是我拿麵粉自己加水煮出來的。三百張紙是我用魔法把墨水固定成特定的字母，一張一張沾出來的。
那天正好是月黑風高夜，我特地披上一個黑鬥篷，帶上一個黑麵具，在酒鬼都已經醉倒，商販還沒有開張前，把三百張揭發伊雷娜的小廣告紙貼滿了巴黎的重要場所和人流量大的地方。
為了貼這一波小廣告，我也是煞費苦心。好在，效果非常不錯。處於壓抑狀態的巴黎市民迫不及待地談論起了伊雷娜，甚至發揮想象力給伊雷娜編了好幾個版本的故事。
如此又過了半個月，我才給克勞德主教寫了上麵那封信。
為了確保消息準確，我在寫信前親自飛過去看了看伊雷娜。
當我看見伊雷娜的那一刻，我差點控製不住自己想給她來一波冰刀霜劍。好在瞬間失效的魔法讓我清醒了過來。
我當時正飄在伊雷娜的窗戶外看她，因為控製不住自己的怒火，我差點出師未捷身先死。
好在伊雷娜躲在閣樓裏，窗戶是朝天開的。我為了不讓她發現我，特地飛離屋頂十米開外。在即將踩到屋頂前，我控製住了我自己。
伊雷娜被執行火刑的那一天，幾乎整個巴黎的人都去看了。喜歡熱鬧的伊莎貝拉也拉著我去了。
其實伊莎貝拉叫了所有人。不過，最終隻有我答應去了。就是伊莎貝拉不叫我，我也會去的。
至於女巫和梅莉薩，她們兩個似乎不太喜歡這種場麵。
我看著被折磨到渾身都是斑斑血跡的伊雷娜在烈火的炙烤下煥發出最後的生機，劇烈地掙紮起來。我聽著她在熊熊的烈火中發出長長的如同厲鬼般的嚎叫。
粗大的繩索很快就燒斷了，伊雷娜帶著火蛇似的繩索在廣場中央奔跑。
可惜，三米高的鐵柵欄限製了伊雷娜的活動範圍。柵欄外擠滿了圍觀的人群。伊雷娜緊貼著鐵柵欄發出哀嚎。民眾迅速退後，並發出歡呼或責罵。
伊雷娜在烈火中掙紮了一個多小時，鐵柵欄內滿是她掙紮過的痕跡。
本來，教廷的火刑是要給犯人裹上厚厚的稻草的。可能是覺得民眾壓抑久了或者是別的原因，教廷不僅沒有給伊雷娜裹上厚厚的稻草，甚至沒有用鋼製品或者別的什麽束縛住她。
除了在點火前倒了一桶鬆脂外，剩下的全靠伊雷娜自己自由發揮。連行刑官都跑到了柵欄外看熱鬧。
當伊雷娜倒下時，有一些市民離開了。當伊莎貝拉問我要不要去喝一杯舒緩一下心情時，我果斷拒絕了她。
一直等到火滅了，行刑官去收拾殘骸時，我才意猶未盡地離開了廣場。
不知道為什麽，伊莎貝拉她們總覺得我受不了這些。出門前，連提出邀約的伊莎貝拉都勸我最好不要一起去看。她回來會和我講。
我卻堅持要來。開什麽玩笑，這種事情我怎麽可能不親自過來看看。如果不能親眼見證這一時刻，我會抱憾終身的。
我幾乎都要笑出聲來了。為了不顯得太過怪異，我拚命地忍住了仰天大笑的衝動。
饒是這樣，伊莎貝拉依舊覺得今天的我格外怪異。我也沒有解釋。心情愉悅的我實在不想編出一個合理的借口來敗興。
回去的路上，我感覺連腳步都變得輕盈了許多。伊莎貝拉小心翼翼地陪在我身旁，一副怕我出事的模樣。
一切都很美好，連空氣都變得甜美了。此時，我才意識到現在已經是春天了。
美中不足的是，我當晚又做了那個噩夢。但即便是處在無盡黑暗的噩夢中，我的心情也是愉悅的。那一晚，我哭得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