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如此一家人
第43章 如此一家人
我們來到火車站時，貼在牆上的火車列表顯示：最早的一班火車還沒有開。火車站旁的咖啡館倒是開了。
透過玻璃窗，我可以看到裏麵喝著熱咖啡，吃著紅腸麵包和牛肉麵包卷的人。
我想著先進去吃個早飯。昨天的晚飯，我就沒有吃，酒館不敢去，又不好意思問卡米耶裁縫要吃的。好不容易看到一個正常的店，我高興的恨不得飛奔過去。
“親愛的愛麗莎，你快看。那裏有一家咖啡館。我想，我們可以先吃一個早飯。”我一手指著咖啡館，一手拉著愛麗莎就要往那邊走。
“噢，上帝啊！親愛的傑西卡，那不是我們能去的地方。如果你餓了，我倒是知道附近有一戶人家會賣吃的。好吃又便宜。來這裏的仆人一般都去那裏買。”愛麗莎拽住我，不讓我過去。
我聽到仆人兩個字就不高興，好不容易不當仆人了：“不，我就要去那裏。親愛的愛麗莎，你別擔心。我們現在有錢了。”
“上帝恕罪，親愛的傑西卡那不是錢的問題。我們穿成這樣根本進不去。”愛麗莎拚命地拉住我。
“我們不是剛換了一身幹淨衣服嗎？怎麽就不能去了？我們現在又不是仆人了。這不就是普通平民的衣服嗎？”
我特地看了看自己身上。雖然衣服確實不是很新，但是衣服幹幹淨淨的，也沒有補丁。我疑惑地看著愛麗莎。
“上帝恕罪，親愛的傑西卡，那不是仆人或者平民能夠進去的地方。那是隻有貴族或者腰纏萬貫的商人才能進去的地方。”愛麗莎非常耐心地跟我解釋說。
所以是因為太貴了嗎？也對，一般高檔次的地方，裏麵的東西都比較貴：“親愛的愛麗莎，你不要擔心，我覺得我現在的錢完全夠我們兩個吃一頓飯。”
“上帝恕罪，親愛的傑西卡，雖然阻礙我們進去的本質是金錢，但是最直接的阻礙卻是我們的穿著。一個有錢人是絕對不可能穿著像我們這樣的衣服的。
不管我們的錢夠不夠吃一頓飯，侍者都不會讓我們進去。因為我們一旦進去了，裏麵的顧客就都會跑出來。這家咖啡館的名聲也就毀了。”
“為什麽？我們就安安靜靜地坐著吃一個飯，又不會打擾到別人的。不是說都是兄弟姐妹嗎？一家人一起吃頓飯怎麽了？”
女巫在得到單獨聆聽教皇講解聖經前，還參與了一個集體的禮拜。我從女巫的記憶裏聽到講道台上的神職人員說所有的信徒都是是一家人，要親如兄弟姐妹啥啥的。
“上帝恕罪，雖然我們彼此體恤，相愛如弟兄，但是基本的尊卑還是要講的。就像我們要尊敬的哥哥和姐姐一樣。”愛麗莎理所當然地回答道。
這樣拉拉扯扯地，也不是辦法。我們再說一會兒，火車就該進站了。
就在我考慮要不要順從愛麗莎的意思，去便宜又好吃的那戶人家買點吃的時，一個仆人堂而皇之地走進了咖啡館。
“……”不是說仆人不能進嗎？剛才進去的人難道是幽靈不成？
“親愛的愛麗莎，我們不能進去，那個仆人為什麽可以進去？”我指著進去的那個仆人問愛麗莎。
“噢，上帝恕罪，親愛的傑西卡，那是德·波旁家的仆人。老邁的安布魯瓦茲伯爵非常喜歡這家咖啡館的牛肉麵包卷。他的仆人每天都會來店裏買。這是全鎮人都知道的事情。”愛麗莎笑著向我解釋。
“你怎麽知道他就是德·波旁家的仆人？你明明都沒有看見他的臉。”我撅著嘴問愛麗莎。
一離開珂絲·帕拉雅，我的小孩子脾氣就控製不住了。
“上帝恕罪，親愛的傑西卡，他身上的衣服有德·波旁家的家族紋章。”
“隻有德·波旁家的仆人衣服上才有家族紋章嗎？”
“家族紋章一般隻有該家族的成員才配擁有。有的貴族主人會把家族紋章印在所有看得見的物品上，比如馬車和衣服。但是仆人一般不會穿印有主人家族紋章的衣服。因為我們不是該家族的成員，而且我們在上帝麵前是平等的，並不是誰的所有物。安布魯瓦茲伯爵因為年紀大了，外出不方便，不得以讓仆人穿上了印有家族紋章的衣服。”
“……”我覺得這不是理由吧？
愛麗莎見我表情不對，馬上補充說：“安布魯瓦茲伯爵非常喜歡這個仆人，甚至在公證遺囑時，留了一筆錢給他。安布魯瓦茲伯爵是一個戰鬥英雄，而且為人和善。大家都非常尊敬他。這個紋章也是仆人自己提議印的。”
哦，這都無所謂。我隻想吃點東西而已。說到家族紋章，我下意識地翻了翻我之前穿的那身衣服。
果然，愛麗莎在我的那身衣服上找到了巴塔利家的家族紋章。
我看了看咖啡館又看了看衣服。最終，我還是決定跟愛麗莎去好吃又便宜的那戶人家買早飯。
可惡，等找到了阿方邦，我一定要買一身很貴很貴很貴的衣服。哼！
等我們吃完早飯回到火車站，天已經蒙蒙亮了。
最終，我還是豪氣了一把，包了一個火車車廂。雖然不是貴族坐的那種高級車廂，但是也比來時坐的車廂強多了。至少，座位上有了一層座墊。
上了火車以後，我就迫不及待地問愛麗莎：“親愛的愛麗莎，我很好奇你是怎麽讓那些貴族富商相信我是人類先知的？”
“噢，神啊，有何神象你，赦免罪孽，饒恕你產業之餘民的罪過，不永遠懷怒，喜愛施恩。我們若認自己的罪，上帝是信實的，是公義的，必要赦免我們的罪，洗淨我們一切的不義。”
聽了我的問話後，愛麗莎一邊嘴裏念叨著上麵的話，一邊拚命地在胸前劃著十字，祈求上帝原諒自己。
過了好一會兒，愛麗莎才睜開眼睛回答我：“親愛的傑西卡，為了神的榮光，我不得不撒謊，但願仁慈的上帝能夠饒恕我。”
“親愛的愛麗莎，我們的所作所為都是為了神的榮光，仁慈的上帝是信實的，是公義的，他必會赦免你的罪。”
我拿著自己剛剛聽到的句子，現學現賣地安慰著愛麗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