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善意的謊言
第32章 善意的謊言
“咳咳咳，快起來吧！你們的虔誠，我都已經感受到了。誰能跟我說說自己信我的經過。上帝必賜福於她。”我說這話時，特別想捋一捋胡子。可惜，生活不是電視劇，我也不是有胡子的神仙老頭。
生活就是這樣，每天都有不可思議的意外發生。我努力讓自己鎮靜下來，偽裝成一個合格的神棍。
不過，我說這話時，還很心虛地偷瞄了愛麗莎一眼。畢竟，了解真相的她知道我不可能是基督教的什麽先知。
“上帝賜福，事情是……”
“看在上帝的份上，事情是這樣的，您先是……”
“噢，上帝啊！再也沒有比我更虔誠的人了。我要說……”
……
她們就這樣互相推擠，嘰嘰喳喳地說了起來。我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結果一句話也沒有聽清楚。
“看在上帝的份上，大家的虔誠，我都已經知道了。上帝必將賜福給你們每一個人。現在，讓最先開口的那個人說。”我努力模仿著電視劇裏大官的口氣說話，想象著眼前的這些人都是來告狀的平民。
我話音剛落，最先開口的那個廚娘馬上擠到最前頭，喜悅之情溢於言表：“蒙主開恩賜予，您中午在廚房賜予我們神飲時，我就覺得您不一般。
後來，又聽說您在大廳裏展現了非凡的神技，從那時起，我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再次見到您。
到了晚上，您突然離開晚宴消失在山野，又突然出現在大廳裏，又再次消失，最後憑空出現在這裏。我知道，您一定是蒙主召喚了。
就在剛剛，您又再次顯現了神跡。上帝賜福，派您替他行在世上。願您赦免我的罪，將我的祈禱帶到主的麵前。”她說完，又跪了下來，閉上眼開始向我禱告。
“上帝賜福，派您替他行在世上。願您赦免我的罪，將我的祈禱帶到主的麵前。”眾人也跟著跪下來禱告。
就連那個長相刻薄的仆人，也跟著眾人一起跪下來向我禱告。在我用魔法移動了葡萄酒後，她也開始信了。
我緊張地咽了咽口水，趕忙推後幾步，來到了愛麗莎的身側，緊緊地握住了她的手。
我焦急地看著她，用眼神向她詢問，希望她可以告訴我接下來該怎麽辦。愛麗莎茫然地看著我，隻是不停地搖頭。
我們就這樣沉默了幾分鍾，直到我察覺到有人要睜眼時，才放開她的手，站回原地。
“唔，都起來吧。我確實是受了召喚。大廳裏現在是什麽情況？”光光靠我們兩個人，完成任務的可能性實在是太低了。關鍵時刻，我覺得還是要依靠人民群眾的力量。
一樓的老大爺總是跟我們說：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產。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
我們不懂這是什麽意思，他的孫子壯壯說：意思就是看到被爸爸媽媽藏起來的零食時，一定要敢於下手，這樣才能吃撐。
我們都很信服。雖然有的人因此被揍了，但是我們都吃到了比以往更多的零食。
後來，我們又不知道從哪裏學會了“善意的謊言”一詞。從此，我們挨打的機率也變小了。
以我多年的說謊經驗來看，模糊其詞非常重要。這樣，就算是後麵被發現了，也能少挨點打。
反正，我確實是受了召喚。隻不過，召喚我的不是基督教的上帝而是信海神的女巫。
我感覺愛麗莎從後麵拽了拽我的衣角。我一把把她拉到身前說：“我和愛麗莎都受了召喚。為了神的榮光，誰能告訴我大廳裏現在是什麽情況？”
欺騙大人時，麵對不想參與的小夥伴，最好的辦法就是拉她們下水。這招對林妹妹百試百靈。我相信對愛麗莎同樣管用。（這樣想來，我當孩子時好像也不太可愛。明明我記得自己一直都很軟弱的，難道記憶也會騙人不成？）
唔，雖然很愧疚，但是如果不參與的話，會被同伴孤立的。如果我們不能完成任務，那這次的下場肯定比說漏嘴害大家都被爸爸媽媽打還慘。
而且，我覺得這種被人尊重的感覺還不錯。我雖然不想別人老是這樣跪我，但是總好過被珂絲·帕拉雅刺冰柱，被那個羅莎琳德呼來喝去。
我是祭童，是有身份的人。完成任務後，說不定我能回海神殿好好享受一下，再不濟，把珂絲·帕拉雅帶回去，完成跟蟹將二的任務，然後回家也是好的。
至於愛麗莎，這麽重要的任務如果被我們完成了，那我相信論功行賞後，她的待遇肯定也會變好的。
至少，她可以擺脫仆人的身份。說不定，她能像電視劇裏演的那樣，連升三級也不一定。（當時的我就是這麽的天真。）
雖然覺得自己做了一些不好的事，但是我相信結果可以補償一切。
愛麗莎在聽到自己也受了召喚時，她是想掙紮著解釋什麽的。當聽到為了神的榮光時，她頹然放棄了掙紮，隻是拚命地在那裏劃十字。
眾人看著我們（主要是是看愛麗莎），猶豫了一下後，還是選擇了相信。
“上帝賜福，主人們大部分在大廳裏飲茶。有一些紳士外出找尋安吉拉小姐和伊莉雅斯菲爾小姐了。今天是一個不幸的日子，先是安吉拉小姐在狩獵時失蹤了，後來伊莉雅斯菲爾小姐又被強人擄走。願您憐憫世人。”那個剛剛被指定說話的廚娘這樣對我說。
聽到這裏，我頓時放心了許多。既然人沒有到齊，馬利歐·巴塔利是絕對不會啟動魔法陣的。
接下來，我隻要靜靜地等待著那些吸血鬼獵人的到來就好了。
哈哈哈，難道我已經時來運轉了嗎？
呃，為什麽感覺自己這副模樣像極了奸計得逞的壞人？
事實證明，我果然沒有什麽主角相。變故說來就來。
就在我剛剛隨著眾人來到廚房，一邊給大家表演魔法移物，一邊享受著大家的讚美時，就有一個三十多歲的仆人急急地跑到大廳裏來，讓大家趕緊準備好熱茶湯。
他是莊園的看門人之一。據他說，紳士們找尋無果已經回來了。
他剛走不久，管家就來廚房找我來了，說是珂絲·帕拉雅叫我趕緊過去伺候。
“……”難道到頭來，我還是當仆人的命？
雖然很想拒絕，但是這具身體對於珂絲·帕拉雅的恐懼已經深入骨髓了。我心裏想著拒絕，這雙不爭氣的腿就已經站起來了。
我走之前，偷偷向愛麗莎遞了一個眼神。雖然我也不知道這眼神代表著什麽意思，但是我希望她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