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喜獲解藥
第27章 喜獲解藥
“那為什麽？我不明白。”我能感受到自己說話時，聲帶發出的輕微震動。這種感覺真是棒極了！
我感覺非常地舒適，甚至有點發癢，就像是用羽毛輕輕地拂過喉嚨一樣。我感覺連呼吸都暢快了不少。
“我親愛的孩子。已經有人替你付出代價了。”女巫滿臉慈愛地對我說。
“是誰？是誰替我付的代價？”我的心裏充滿了疑惑。我不記得這具身體擁有好到可以為之付出這種代價的人。
“是海神虔誠的信徒。她們自願聚在海神殿內為你祈禱，為向海神顯示自己的虔誠，自覺斷食三天。總共有一萬名信徒參與了這次祈禱，包括二十四條人魚。”
“這……”我有些難以承受，心裏很是愧疚。
“我親愛的孩子，你有一顆善良的心。這是祭童最美好的品德，是你魔力的來源，也是海神最喜歡的供品。
但是你並不需要為此感到難為情。因為，所有的付出都渴望著有所回報，無論是出於什麽目的地付出。
你要記住自己的身份。不管到了哪裏，你都要牢牢記住自己的身份。你是祭童，是海神的忠仆。信徒們追隨你，甘願為你付出哪怕是生命的代價。
這既是你身為祭童的權力，也是你身邊祭童的責任。因為你是在代替海神行使權力，所以相應的也要承擔起海神對信徒的允諾。
我親愛的孩子，雖然你帶著艱巨的任務，在外漂泊已久，但是我知道你始終沒有忘卻自己的信仰。
作為被海神選中的魚，你可以為我再次重複海神的允諾嗎？請賜我聆聽教誨的機會。”
女巫說著削下了本就殘破的手掌上的肉。她從口吐出了一個淡紫色的泡泡，並把削下來的，米粒大小的肉放進入了泡泡裏。
她將雙手交叉在自己胸前並虔誠地閉上了雙眼。淡紫色的泡泡就浮在她雙手的交匯點之上。
我認出了這個泡泡是用我的淚水製成的。這是對祭童的最高禮節。
這種禮節一般隻有在祭童第一次外出苦行，自願追隨左右的信徒們為了彰顯自己不畏艱險的決心與護衛左右的忠誠時，才會這麽做。
這同時也是信徒與祭童之間的契約，用祭童的淚水製成的泡泡代表祭童完全接受了信徒們的托付，願意以海神的慈悲允諾信徒們的祈求。
令人遺憾的是，這具身體因為在很小的時候就已經離開了海神殿，所以從來沒有接受過這樣的禮節，也沒有追隨自己的信徒。
甚至，她連除基礎以外的祭童知識都是祭司以傳承的方式強行灌輸的。
一起修完祭童基礎後，每一位祭童會因為略不相同的體質而在修煉時有所側重。這將由祭司單獨召見輔導。
而這具身體隻能自己在海王宮的仆從室內獨自修煉。
雖然每一條魚的最終成就早在出生時就已經確定了，完全沒有瓶頸，也不存在突破，但是想要達到極限也是必須付出相應的努力的。
這麽多年過去了，我聽到了太多當初一起修煉的同伴的光榮事跡。她們無論遊到哪裏都受魚尊敬，而我隻是珂絲·帕拉雅身邊任她打罵，甚至受別人隨意驅使的仆人。
不過，現在不是獨自惆悵的時候。女巫還在我的身前等待。
總之，這是一種很重的禮節。以女巫在海底的特殊身份，哪怕是祭司也不值得她這樣行禮。哪怕我成了新的祭司，也必對她尊重有加。
我曾經見過祭司與她相處的樣子。那時的我甚至沒有資格靠她太近。
對於毀了她屋子這一點，我是極其愧疚及後怕的。
珂絲·帕拉雅可能不清楚她的地位。因為女巫一直縱容著她的胡鬧，但是對於她的地位，我是再清楚不過了。
可是，我當時並不敢違背珂絲·帕拉雅的命令。我又不敢告訴珂絲·帕拉雅女巫的真實身份。
這是一個秘密，一個哪怕我隻是遠遠地看到，祭司都要單獨召見我細細叮囑的秘密。
“在恐懼中輕喚我的名，我將保障你的安全。信仰我，追隨我，虔誠地向我祈禱，我將許你得到你想要的東西。那些輕看誓言、背棄盟約的，我必將依照你所行的待你。”
我輕輕地將手放在淡紫色的泡泡上，模仿著祭司的語調緩緩地說出海神的允諾。
這是在我成為祭童的儀式上，祭司曾經說過的話。
如果我得以在海神殿中長大成年，我將會在第一次外出苦行，也就是成年儀式上，第一次以祭童的身份說出海神的允諾。
從那以後，我將以海神的名義對所有祈求於我的信眾重複海神的允諾。
而事實上，這是我第一次以祭童的身份向別人重複海神的允諾。
我在說海神的允諾時，兩行淚水不由自主地流了下來。我能感受到這具身體在顫栗。
說完以後，我緩緩地將顫抖的手收回，忍不住發出了抽泣聲。
我收回手後，淡紫色的泡泡也隨之消失。按照祭司的說法：泡泡已經漂到了海神的身邊。
女巫緩緩地睜開眼睛，放下交叉的雙手。她親切地將雙手撫在我的肩上，滿臉慈愛地對我說：“好孩子，謝謝你的教誨。不管我們身在何方，海神始終陪伴著我們。
不要悲傷，你所做的一切，海神都看在眼中。暫時的艱難，隻是海神設置的考驗。隻要我們虔誠地信仰著，終有一天，我們會回到海神的身邊。
你是被海神選中的魚，你要相信自己的能力，擔起這份責任來。”
“是，是的。我，我知道，道。”我實在是哭得太厲害了，泣不成聲對現在的我而言，是最好的形容詞。
“我親愛的孩子，現在有一個光榮任務要交與你。這是隻有你才能完成的任務。”女巫的聲音愈發和藹可親了。
“什，什麽任，任務？”我抹了抹眼淚，疑惑地看著近在眼前的女巫。
“出來吧，我想你們需要見個麵，好好聊聊。”女巫朝著更深地暗處招了招手。
這個時候，我才發現房間裏還有另一個人的存在。在此之前，我沒有感受到任何大型生物的氣息。
那個人從暗處緩緩走出。厚重的簾幕並沒有阻擋住所有的月光。在零碎，微弱的月光的照耀下，我認出了那張毫無遮擋的臉龐。
是愛麗莎！怎麽會？我的心中充滿了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