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幻覺陷阱
第160章 幻覺陷阱
雖然這件事情跟我關係不大,但是不知道為什麽,我滿腦子都是在診室看到的場景。
夜裏,輾轉反側的我索性起身,踏著月光再一次來到了抓人的地方。
雖然隻是下尉,但是多少算個官。因為我平素就不著調,守門的士兵也懶得管我。
這種情況本來不應該出現的,但是大家都認為根本不可能打起來。
月光如水在我身上流傳不停。潔白的雲輕柔地伏在黑色天鵝絨織就的空中。
星星在天空中遊玩的嬉鬧聲似乎驚醒了不遠處的樹木。它搖搖晃晃地抱怨著。
一縷縷清風向我襲來。這是樹的抱怨。它本想提醒天上的星辰,卻誤將信息傳給了我。
我輕輕地踏著鬆軟的草地。河邊的細柳認出了我。無數柔嫩的枝條輕輕地拂過我的臉龐。
此刻正是初春時節,清風中夾雜著些許寒氣。
……
咦?不應該呀!現在應該是深秋才對。林中到處都是熟透了的果實。金黃的樹葉在晚霞下飛舞。
冬天才剛剛按響了門鈴,還沒有來得及發脾氣。
可是,柔軟的枝條就在眼前,腳下的草地青翠欲滴。空氣中分明到處都是春的氣息。
不對,這不對!到底是哪裏不對呢?
我突然有些煩躁起來,一股被欺騙了的怒火在心中熊熊燃燒。
我再也顧不得眼前的美景,一心隻想要宣泄心中的怒火。一股強大的力量從身體深處蘇醒了過來。我粗暴地踐踏著眼前的一切。
“撲通”一聲。等我醒來時,我已經到了河裏。
這是初冬的河水。水中夾雜著的寒氣像利箭一般攻擊著我。我小腿處已經結痂的傷口開始隱隱做痛。
清冷的月光攜著寒風帶走了我身上的熱氣。我一摸額頭,全是冷卻的汗珠。
“這是怎麽回事?”我一邊迅速地回到岸上一邊在腦中思考。
“莫非我還沒有醒來?這隻是一場夢?是了,我原來是在做夢的。”
我這樣想著,很快就生起了一股濃濃的睡意。
“不!不是這樣的!快醒醒,這裏很危險。”是誰在說話?這聲音好生刺耳。
我沒有理會,一心想在美夢中沉淪。
“不!”尖利的叫聲驅散了睡意,迫使我在夢鄉門口徘徊的意識匆匆歸來。
我趕忙伸回了腳。再有一步,我就會跌入滿是尖頭木矛的陷阱中。
我害怕極了,嚇得就要往回跑。
突然,一股力量從身後向我襲來,我憑借著這具身體良好的戰鬥本能輕鬆的躲開了。
又有拳腳襲來,我本能地將對方的招數化解。
“啊!”這具身體的直覺告訴我,我的手臂已經骨折了。
這是怎麽回事?不應該呀!這完全不是正常人該有的力量。難道是新人類?
在打鬥中,我接住了對方的拳頭,本想反手製住。沒有想到,一股巨大的力量直接震碎了我的手臂。
我一下子從戰鬥本能中蘇醒過來。正當我準備投降時,莫名的怒火再一次燃燒起來。熱浪在我的體內衝撞著,誓要找到一個出口。我很快就陷入了狂怒之中。
當我再次清醒過來時,對方已經倒在了我的麵前。
我趴開對方身上亂七八糟的植物殘骸一看:“是他!”
我完全不想回憶自己是怎麽在一隻手臂粉碎性骨折的情況下,把那個仿佛是在泥漿裏打過滾,又到森林裏撒了野的混蛋帶回去的。
回到軍營時,守夜的士兵差點沒有認出我,直接把槍口對準了我:“誰?”
我本能地感覺到危險,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偏偏這個時候,不知道什麽東西絆了我一下,我不小心往前晃了晃。
“彭!”是槍聲。我感覺像有一柄利刃從頭頂飛過似的。
“再動開槍了。”守夜的士兵厲聲斥道。
“哇!嗚嗚嗚……”我再也承受不住壓力大聲地哭了出來。
後麵的事情,我有些記不清了,迷迷糊糊地記得有人走了過來。
等到記憶再次清晰時,田軍醫正在給我固定石膏。她一邊固定石膏一邊說:“我先給你固定住,你要是沒有什麽事情,就請兩天假去醫院手術吧!醫院的條件會好一點。”
“手術?”我的腦袋嗡地一下炸開了。各種手術工具在我的眼前飛舞,一個個都閃著寒光。
“不!我不要手術!不要!”我當時的心態有些崩潰,哭著鬧著不想手術。
“粉碎性骨折的話,最好還是做手術,直接用髓內釘固定。這樣有利於複位,可以避免後遺症,好的也會快一點。”田軍醫解釋說。
……
“不要!”我說什麽也不想手術。不管田軍醫怎麽勸,我就是不手術。
周圍的人都聽煩了:“隻是一個小手術而已。”
“一點軍人的樣子都沒有。真不知道你是怎麽當上下尉的。”
……
“怎麽說話呢?我們老大的實力是有目共睹的。”
“就是,有本事你在下次實戰訓練的時候超過我們老大。”
“實力是有的,可惜心理素質不行。”
本來,我就難受著,聽了這些話以後更難受。
“不手術就這樣用石膏固定也可以,就是恢複的時間會比較長。而且你要乖乖地吃一些很苦的藥,飲食也要注意。”田軍醫鬆口說。
“不手術就行。”我回答說。
“那好吧!不過,我這裏沒有床位了。你每天過來,我看看。”
“嗯嗯。”我特別乖巧地表示同意。
其實,這種情況,手術確實會更好。但是我當時說什麽也不想做。
斷的時候還沒有什麽感覺,田軍醫給治療的時候,我麻木的手臂才開始感到疼痛。
後麵雖然用了止痛藥,但是那種巨烈的疼痛感一時半會還沒有消失。
我當時已經被槍聲嚇破膽了,手臂又像是被刀刮似的疼。一想到自己上次微調手術時受到的驚嚇,我說什麽也不想手術。
好在,後麵我積極地進行功能鍛煉,恢複得不錯,沒有留下什麽後遺症。要不然,我絕對會流下後悔的眼淚。
此時已經是後半夜了,田軍醫看我情緒不太穩定,打算給我來一針鎮定劑,讓我休息一下。
就在這時,突然有人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