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改變軌跡
第145章 改變軌跡
雖然議員一直教導著我，可是我實在是有一些愚笨，並不能很好地處理事情。
在我的腦中有一個美麗的藍圖。我一直都在細細描摹，幻想著有一天能夠夢想成真。
我常常看見議員在談笑之間就處理好很多旁人感到棘手的問題。而我的想法也逐漸獲得了議員的稱讚和認可。
這一天，議員交給我一項任務，要我前去處理。這在我看來實在是一件小到不能再小的事情。隻是監督統計一項數字報表而已。
在我看來，這完全是可有可無的閑職。結果到了以後才發現根本不是這樣的。
先不說不搭理我的。就是那些願意搭理我的人也隻是隨隨便便地敷衍我。好不容易報表弄好了，我因為不是專業出身，根本看不懂好壞。結果自然是白忙一場。
我腦中的美麗藍圖在現實中不過是廢紙一張。
“感覺怎麽樣？”議員向往常一樣，閑聊著問我。
“說易行難。跟您比起來，我果然隻是一個保鏢而已。”
“正常，除了天賦異稟的人以外，絕大多數人都是這樣一步步磨出來。第一步看似普通，實際上很難。想要把想法落到實處沒有那麽容易的。”
“我實在是辜負了您的信任。因為跟在您身邊久了，讓我也產生了自己能力不凡的錯覺來。
走了這一遭後，我才驚覺自己隻是一個沒有什麽才幹的普通人。
我實在是沒有什麽臉麵在待下去了，還請您批準我回軍。”
“你知道走出第一步為什麽難嗎？”
“因為從幻想中探出這一步以後，人就一個跟頭栽進現實的坑裏了。
栽進來以後，人就會發現土地不是恰到好處地鬆軟，要麽硬得像石頭，要麽軟得像膠水。不起眼的碎石利過鐮刀。沒有結實的藤蔓，枯萎的草根根本經不起一拽。坑裏的小生物時不時地從你身上爬過，順便咬上一口。
隻是一個小坑而已，就已經讓我如此絕望了。我實在不敢再想象什麽星辰大海，什麽大漠黃沙，什麽峭壁陡峰了。”
“這就是第一步最大的難處。它會讓心理脆弱的人不敢再肖想未來。
第一次會失敗是很正常的事情。沒有誰生來就能夠處理好一切。不要指望所謂的天賦，人所倚仗的從來都是學習能力和適應能力。
很多人不是被現實打敗的而是被自己打敗的。現實並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麽可怕。你之所以覺得可怕，那是因為你還不夠熟悉它。”
“不，我已經開始熟悉它了，並且深有體會。”
“你熟悉了什麽？一個土坑？你就不能站起來嗎？跳一跳就出來了。”
“這恰恰是最令人難受的地方。如果阻礙我的是星辰大海，是大漠黃沙，是峭壁陡峰，那麽我反而有勇氣站起來。因為我知道在這些偉大事物麵前，我會失敗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和偉大的事物一決勝負，哪怕失敗了也光榮。很多傻子就是帶著這樣天真的想法奔向大海的。
不過，哪怕是這樣看似簡單的願望也是不可能實現的癡想，比最開始的藍圖還要不靠譜。因為在通往大海的路上到處都是土坑。
跳不出土坑的人是沒有資格奔向大海的。這種人隻配在黃沙的掩蓋下成為土地的一部分。
就算是想當一個萬眾矚目的瘋子也不是那麽容易的。至少，瘋子不知道什麽叫怕。
你真的想在土坑裏待到死嗎？”
“我隻是想換一個方向。陸路不行就走水路。順流而下，總會到海的。”
“你根本不了解江河。”
“我想試試。”
“那你去吧！終有一天，你會後悔的。放棄一次的人很容易會放棄第二次。世界上的路有很多，可是沒有任何一條屬於貪圖容易的人的。”
就這樣，我又回到了部隊裏。我當然知道自己這種行為是懦弱的表現，但是我相信對於明知道不可能的路，在最開始就選擇放棄不失為是明智的選擇。
至於可能與否，這在走出第一步之前就已經有預兆了。
我從來都不是一個善於言辭的人，跟隨議員參加了不少宴會也沒有真正認識到幾個人。
最近風頭正勁的李文達議員，連議員也要讓他三分。他最開始不過是一個幫忙管理高爾夫球杆的球童。他愣是憑借著這一工作結識了諸多權貴，從而開啟了輝煌的仕途。
而我隻會躲在角落裏吃東西或者在休息室裏幫忙看看孩子。很多護衛官都能夠憑借著這種入場資格在權貴麵前混個臉熟。而我顯然不屬於這類人。
部隊才是我的歸宿。我已經為此準備了近五年。這些年來，我所學習的都是這些。沒有道理放棄自己擅長的東西去做毫無經驗的事情。魚兒怎麽可能適合陸地呢？
如果說之前突然入選特種兵過於匆忙，我沒有做好心理準備的話，那麽這次我已經明確了自己未來的方向。
我寧願戰死沙場，也不願意琢磨那些半真半假的花，處理不知真假的報表。
我真的很想念軍營，想念實實在在的，具體的，能夠感受得到的力量。一腳踢出去，我就能猜到效果。一拳揮出去，我就能看見打擊數據。一滴汗流下來，我就知道自己已經跑了多少公裏。
就這樣，我結束了短暫的護衛官生涯，重新回到了部隊。
雖然這在旁人看來是不可思議的行為，甚至在原先的我眼中也是，但是現在的我確覺得這是真正理智的行為。我不知道未來的我後不後悔，至少這一刻我不後悔。
我看到這段話的後麵有這樣的一個備注：我不後悔回來，我隻是後悔自己沒有早一點回來。我不應該接受護衛官的任職的，既害了議員也害了自己。我以為自己已經完全離開了。可是，在別人眼中，我永遠在那裏。
寫完這個以後，她沒有直接寫部隊生活而是跳到了幾年以後對新人類的描述。
陳秋月的日記寫得有些混亂跟我寫的簡直沒法比。雖然我寫的也不太好，但是我不至於寫的這麽混亂。不過，考慮到她本身就沒有什麽文筆可言，寫這個的時候又以為自己即將離開這個世界，我也就不再抱怨什麽了。
為了盡可能地還原，我也沒有重新整理，直接按照記憶粘貼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