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論保護環境的重要性1

第82章 論保護環境的重要性1

將人送醫後,崔玨被救治陸之道的醫生罵的頭昏腦脹昏昏欲睡,來來回回就是說她怎麽能讓傷勢這麽嚴重的人亂跑還摔傷導致舊傷複發,怎麽能把陸之道搞到重症監護室。

這時候,她忽然想起來今天遇見的老者。那老者傷勢聽起來比陸之道還嚴重,他都進了重症監護室情況危險,那人是怎麽站起來走路的?

再加上陸之道之前讓老者躺到地上沒一會兒就醒了,這人是怎麽醒的?陸之道為什麽這麽做?可惜陸之道把自己作進了重症監護室,沒辦法給崔玨解答。

隻是,那老者身上的氣息讓她很熟悉,甚至莫名其妙的有種親切感……就好像是親戚一般。

眾所周知,崔玨曾經擔任過泰山府君,說白了就是山神,隻不過五嶽山神與普通山神有殊異,不是靈山化形,而是陰司每隔五百年拉不同的正直鬼上去幹兼職。

除卻她那少得可憐的親戚,能讓她感到親切的東西或許隻剩下山神了吧……畢竟曾經是同行。

難道那老人是當地山神?我了個去!哪個山神混的這麽慘!

崔玨頓時坐不住了,給陸之道傳個音就腳底抹油溜了。

現在外麵盛夏的陽光可以照瞎人眼,開之前的鬼車是不大可能的了,崔玨隻能向住在附近的敖淺姝借了輛越野往遠郊區開去。

但是,直到太陽落到允許鬼車在街上隨意晃蕩到時候……崔玨還在路上堵著!

現在崔玨有一句mmp不知道當不當講!唐朝交通是不發達,但是她從來沒有被堵到路上的經曆。她估摸著自己就算坐轎子都該到了!

灰色的雨絲在朦朧的夜色中織成,越落越多,真可謂傾盆大雨,路上的車越來越少,最後隻剩下她的吉普與前麵把公路堵嚴實的兩輛車。

前路有人車子被撞了一下,一直堵在那裏吵架,到了最後都擼起袖子準備打架了。

因此,本就不寬的道路被倆開夜車的車主橫過來的車堵住了,崔玨根本過不去。

周圍群山環繞,這條公路深入南山區,左右兩邊都是高山,從車子頂上投下巨大的陰影。

這條公路再往前走就是岔路口,堵在這裏除卻崔玨外的人幾乎都是往高速公路收費站去的,往偏遠小村去的路這個點肯定沒人走。

車外的人吵啊吵,其中的一名車主已經從他後備箱變形的吉普中喊出了一個一身腱子肉的青年準備與麵前刮車不賠錢的油膩男人好好理論了。

那中年男人被他們的陣仗嚇的麵色蒼白,連連後退幾步,都頂到她車子副駕駛旁的車窗上來了。

下著大雨,二百多斤的男人背上肥肉緊貼著衣服,衣服緊貼著車窗,崔玨甚至能判斷的出他的腰圍以及看見他的禿頂。

男人再靠下去,估計車門就要壞了……

崔玨從駕駛座一側下來,惡狠狠的瞪了男人一眼,罵道。“要靠靠你自己的車門去!自己撞了別人的車不賠錢還耽誤別人時間。詩曰:相鼠有皮,人而無儀,人而無儀,不死何為!我今日可算是見了無儀者。”

“你什麽意思?臭娘皮子大晚上出來這麽著急是上趕著給人睡嗎?”男人見自己杠不過兩個身強力壯的年輕人,便把火都發到勢單力薄的崔玨身上來了。不僅是罵的難聽,還揚起巴掌準備扇下來。

“豎子無禮!”崔玨氣的胸口上下起伏,抬起手接住男人的巴掌一擰,在男人殺豬般的慘叫聲中罵道。“我嚐聞有無儀者知錯不改,有無儀者辱人父母,有無儀者貪利失禮,皆未有君之無儀甚甚。君鹹具之品行,忘之八端,毋寧入太山之下!”

傳聞泰山之下是十八層地獄……由此可見崔玨是有多生氣才罵出這麽惡毒的話來。

“導師?是你嗎?”黑暗之中,方才與男人爭吵二位青年下意識問道。

崔玨瞥了眼二人容貌,羞愧點頭。

當著學生麵罵人打人,而且還罵的那麽粗魯,她這張老臉啊……

不過轉念一想,詩仙李白都罵人怎麽不回家種紅薯去(歸耕汶水濱),她一個寫美人詩的,罵罵人應該,或許,大概沒什麽吧。

那兩個跟人幹架的學生是她帶的研究生,就是三個月前因為舍友亂用電器被炸進醫院的那倆個。估摸著是剛出院就趕上了期末考試,掛了幾門課後來山裏度假安慰自己的。

“是,不過有什麽事情都請等會再說,且等我處理了這件事再說。”崔玨淡淡一笑,飛起一腳把男人踹在被撞出一個凹的吉普車上。

“賠不賠錢?”崔玨卡著男人喉嚨問道。

男人艱難的點點頭,這才被她放下來癱在地上。

“賠,賠,賠,我這就轉賬……”男人把錢轉給了兩人,臉色蒼白的賠禮道歉後上車向偏僻山路開去。

兩人的車還能開,也不想荒廢了假期,於是向崔玨道謝後上車走了,崔玨也在傾盆大雨中打開了車燈,向荒僻無人的公路開去。

走了半天,道路越來越狹窄,又是一輛眼熟的車停在了路旁。

崔玨忍不住下車道。“葛好學,軍北,我說你們的車子沒事吧?你們會修車?”

“不會。”軍北搖搖頭,哭喪著臉說道。“您沒教過。”

“搞得好像我會似的。”崔玨道。

“不是,我們大男人在這裏還好說。關鍵是教授您怎麽大半夜跑山裏來?我們是早上準備去這裏麵的村莊度假被堵車攔住到了現在,您呢?”葛好學問道。

“我?有些事情。”崔玨挑眉道。“還有,你們要不先上我的車,我們目的地應該是一樣的。”

二人雖然有些拘謹,但如今下著大雨也容不得他們矯情,拿了行李就上了吉普車的後座。

雨越來越大,山的西邊似乎傳來了幾聲悶響。

這是,泥石流?

西邊似乎是個工廠,應該是依山而建挖礦采石的,最近工人放了假,應該沒幾個人,生死簿上也沒記載有傷亡,崔玨理所當然的掠過了這場自然災害,載著二人繼續走。

也就是走了一二千米吧,遠處忽然飛來一塊泥巴,把她的車窗糊了個結結實實。

崔玨下車查看情況,一個穿著布衣的幹瘦小孩惡狠狠的瞪著崔玨,手中還抓著一塊巨大的,與他身量不成正比的石頭,在車燈下分外瘮人。

廢話,那小孩才六七歲,扛著個有他身量兩倍大的石頭,說他不是鬼都沒人信。

地麵忽然一陣震動,小孩身上也傳出了靈力的波動。

這小孩,應該是旁邊這座山的山神……了個鬼啊!你家山神大半夜拿泥巴砸過路車子?你家山神大半夜跑出來嚇人?

“壞人!你們害死爺爺!你們都是壞人!”小孩雙眼發紅,舉起手中的巨石要往她頭頂砸下去。

“我勒個去!煮豆燃豆萁啊!都是山神表打人啊!”崔玨側身躲了過去,飛起一腳踹開巨石。“都是同一個山脈的啊!雖說本府君卸任了也不要打人啊!”

南山區挨著泰山市,也是泰山山脈的分支,放在幾百年前他們這些山神都歸崔玨管。雖說她現在卸任了,那也不能……那也不能被打啊!

崔玨一個咒印過去束縛住了小山神,隻見小山神委屈的嘴一癟,哇哇大哭起來,哭的比竇娥要斬時還慘。

崔玨已經麵無表情了,分明是你先動的手,你丫哭個毛!欺負她卸任了?

車裏兩人也出來查看情況,看見小山神坐在地上哇哇大哭,崔玨站在一旁手足無措,慌忙問發生了什麽。

“這小孩坐地上哭,莫名其妙的還要拿石頭砸我。”崔玨分外無奈的說道。

正當眾人懵逼時,三五個人從一旁山上的土徑上下來,看見小山神後慌忙跑到幾人跟前。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們是附近的村民,家裏孩子丟了出來找孩子……”一個女子抱起小山神後解釋道。

崔玨冷笑一聲,瞥了眼壞掉的路燈道。“找孩子?晚上伸手不見五指,我沒見過有活人不掌燈的出來找孩子。還有,你頭上露出龍角來了。”

那抱著山神的女子登時方寸大亂,慌忙摸了摸自己的頭,摸到一頭稀疏的頭發。“你詐我!”她尖叫道。“你到底是誰!”

“陰律司,崔府君。”崔玨繼續冷笑著說。“你們之間若有年頭久的,或許還在泰山府君卸任儀式上見過我。”

一個幹瘦的男子走上前來,恭恭敬敬的行了個禮。“小人有眼不識泰山,請府君赦免。他是附近山剛出現三十年的山神,她是三百年前生出的水神龍王。二者不識府君麵貌情有可原。”

“行吧,我也不計較了。不過你們都是幹什麽的?這大半夜出來亂晃蕩。”

“小人是這座山的山神,她是附近水神剛說過了,還有他是土地公。”大山說道。“今天是小山出來亂跑,我們來帶他回去。”幹瘦的“大山”說道。

“行吧,你們是怎麽把自己弄的這麽磕磣的?今天我還看見了個山神,身上的傷都搶救無效把察查司判官急的進了重症監護室。”

“府君啊……我們冤啊……我們慘啊……”大山開了口,準備敘述諸山神水精的淒慘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