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殘陽如血雲正濃

第24章 殘陽如血雲正濃

長長的通道,充滿了麵對命運時的孤獨。

巨大的地下空間裏,已經沒有了那個宏大神奇的造物。

圓形平坦的地麵上,一麵鏡子孤零零的立在那裏。

站在鏡子麵前的聖主,看不到鏡子中的自己。

他終於明白,自己和係統一萬年的約定期限已到,自己死了,隻剩下不甘的靈魂之體。

在他感歎時間過得很快的時候,鏡子裏開始浮現一幕幕畫麵。

時光之河中,那個孤苦伶仃的孩子變成了頤指氣使的聖主。

又是一幕幕圖畫展現出了那些是他自以為很隱秘的勾當。

隻不過這些畫麵上都標上了兩個血紅色的大字:過失。

他已無地自容。

鏡子前的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居然是這樣一個人。

一個聲音,在整個空曠的巨大空間裏回響。

“功過相抵,你終未率眾生踏出升天,時光不待,機緣已盡,好自為之吧!”

短短的幾句話,無數歲月已隨風飄散。

此刻他已明白為什麽那些人都看不見自己,恍然大悟後的他隻剩下這空中飄渺的魂體!

痛苦,隻因不知何時自己已走上了另外一條道路。

如夢初醒,萬念俱空。

造化弄人,大幕落下。

聖殿中,聖主真身已死的消息已然傳遍。

多少人蠢蠢欲動,他們露出了自己的牙齒,想從這位昔日聖主的身上撈取最後一杯羹。

魂刃過處,血光崩現,一片哀嚎。

斷魂斬,隔斷陰陽,盡情宣泄。

聖殿中已是人間煉獄,樹倒猢猻散,皆是些魑魅魍魎。

身已亡,魂將喪,生死無憑路正長。

逃亡,逃亡,逃亡。

逃入最後一處隱蔽所的他竟與李玉芬四目相對。

幾乎油盡燈枯的他已陷絕望。

已萬念俱灰中,他空寂的靈魂等待最後的時刻降臨。

李玉芬出手了,卻是拉開了一幅窗簾。

簾外殘陽如血,雲山萬重。

李玉芬說:”我並不恨你,隻是恨你讓我做那些違心的事,好了,都過去了,你不再是那個令人厭惡的聖主,所以我可以向你說出那三個字了……”

聽了這話,他靈魂震顫中,透過那如血的殘陽他收獲了一顆心。

今是而昨非,他又重燃希望,有了新的向住。

要用殘存的靈魂書寫新的篇章。

反思過去的歲月,一種明悟如皓月在夜空中升起。

朝聞道夕死可矣,而他的時間還多點。

夕陽雖已西下,他的靈魂中反而燃起了幾分豪情和希望。

不再是聖主的他淡淡地說:“我終於明白自己該做些什麽了!”

李玉芬隻回應了三個字:“我陪你!”

他點了點頭,好像已經明白了,這個係統存在的真正含義,也明白了自己存在的意義。

他要把這些最重要的東西,告訴下一任的係統維護者……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一念地獄,一念天堂。

移步換景,人生才有風光無限!

蕩盡浮塵,前世今生如何思量。

何必計較,一切終成過往,隻須心牽著希望。

僅用善與惡,有時候不能描述出世間的真相,更何況是人呢?

黑白兩色怎能描繪出五彩斑斕的世界?

其實,哪一個靈魂不是在痛苦中掙紮?

在林清婉的忽悠下,王可行現在心中唯一的希望就是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

所以他開始了拚命地修煉,因為他真的怕死。

王可行此前經常聽人說起氣功,但自己從來沒有練過。

因為他壓根兒就不是一個能靜下心的人,可現在麵臨死亡的威脅,他的心反而能平靜下來了。

兩人每天依然去公司上班,隻不過王可行的狀態,實在是奇葩。

不是坐在那兒打盹兒,就是坐在那兒神神叨叨地練著功。

煉精化氣,煉氣化神,這是有身體的人練功的一個基本方向。

練氣是第一步,而氣沉丹田,則是第一歲中的關鍵。

人生隻在呼吸之間,一呼一吸的意念流轉,推動了真氣的運行。

毫無氣功基礎的王可行居然在第二個晚上,就已經能做到氣沉丹田,實在有些出乎林清婉的意料。

在林清婉的指導下,王可行下一步做到了,吸氣時萬籟俱寂忘卻自我。

這便是氣功中的無,而後在呼氣時,推動真氣存儲丹田,那就叫做有。

有無相生,萬物相成,王可行的氣功境界在飛速地提升。

為了考驗王可行,林清婉有時候對他進行一些曖昧的騷擾。

可是王可行依然能夠坐懷不亂,這實在是有些令人匪夷所思。

看來像王可行這樣的人,不認真則已,一旦認真起來,還真是了不得。

林清婉這幾天,終於從係統中搞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為什麽王可行會變成係統管理員。

因為那天晚上,紅魔被藍衣人殺了,而藍衣人不屬於這個世界,所以係統隻好把這一功勞記在了王可行的身上。

而恰恰在那一晚為了彌補老三和老四對這個世界作出的破壞,聖主終於耗盡了自己身體的最後一點物質,從而他的身體的實質徹底消耗殆盡。

因為沒有身體,從那時開始,係統就已經開始對聖主的各項權限進行清零。

同時係統,順理成章地選擇了在這個時間段,貢獻最大的王可行。

也許陰差陽錯中,係統認為能擊殺紅魔的王可行,實力與聖主不相上下,所以王可行幸運的成為了係統維護者。

當林清婉看到係統管理員的任職期限是一萬年的時候,林清婉都有點兒羨慕了。

這小子平白無故就得到了一萬年的壽命,這簡直是走了狗屎運。

林清婉接著憤怒地想到,自己可沒有這麽長的壽命。

沒有自己盯著他的日子裏,這個色眯眯的家夥,不定得禍害多少女子。

越想越生氣的林清婉就照著王可行踹了一腳。

王可行很納悶,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

於是他就用茫然而無辜的的眼神看著林清婉。

林青霞憤怒地說:“你認錯,不然我不原諒你。”

王可行哭喪著臉問:“美麗動人,沉魚落雁,花容月貌的老婆為什麽又對我使用暴力呀,我怎麽你了?”

讓一個家夥為自己還沒犯的錯誤道歉,解釋起來確實有點困難。

於是,林清婉命令王可行發誓,不允許禍害那麽多的女孩子。

言聽計從的王可行你指天畫地的鄭重宣誓:“我王可行以後再也不禍害那麽多女孩子了,否則天打雷劈,烈火焚身,永世不得超生。”

王可行一邊發著誓一邊心裏在琢磨,這是哪跟哪啊?

不過非常睿智的他,深刻地明白,和女人講道理,那是愚蠢的,特別是和有暴力傾向的林清婉。

發這種誓的前提是自己禍害了很多的女孩子,那林清婉的意思豈不是說,隻要自己隨便發發試是這美事兒都可以一筆勾銷?

可眼下那他去哪兒去禍害別的女孩子呢?

林清婉整天像看賊一樣看著他,別說禍害女孩子,看看別的女人一眼估計都有風險。

這兩天,有件事兒讓兩人感到奇怪,家裏總是收到房屋租賃的推銷信。

不是一封信,而是整整七封!

而且每一封信裏麵都有兩份已經蓋好章的房屋租賃合同。

每封信中的言辭懇切,論據翔實,並且文辭委婉動人。

似乎他們不租下這一間地下室,這個世界就會消亡。

令兩人感到奇怪的是房屋的租賃價格也是一跌再跌。

似乎這房主已經到了窮途末路。

最後一封信中的租賃價格已經便宜到了不可思議,每月租金隻要2000元,而且物業費水電費通通全免!

如此的白菜餡兒己經到了讓人產生懷疑的程度,可是兩人實在想不出來,自己要這麽一間地下室有什麽用?

接著在最新來到的第八封信裏,房租已經變成了優惠補貼。

信中說根據優惠政策,他們租賃這房子不僅不需要花錢,還能得到一筆補貼。

事出古怪必有妖,天下沒有白吃的餡餅。

讓兩人感到十分奇怪的是,這八封信裏麵居然沒有一個電話,也沒有一個聯係人的姓名。

林清婉林決定,去看一看這間地下室到底有什麽古怪。

她白天去看過一次,那地下室重重的鐵門緊緊的鎖著,周圍一個人也沒有。

白天撬門入室總是不大方便,於是她決定和王可行,晚上去探一探這地下室到底有什麽貓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