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搜尋失蹤人口的貓
第28章 搜尋失蹤人口的貓
“謝謝你的配合,如果有需要,我們會再聯係你。你們如果有什麽線索也請主動與我們聯係。”警察說完,離開了書吧。
我向警察描述了一月二十號晚上,我和小熊乘坐黑車大叔的車回到星城小區的全過程。僅此而已,沒有說出我們到兩公裏外的廠房大院幹什麽。根據警察目前調查得到的信息推斷,我和小熊應該是最後見到黑車大叔的目擊者,沒有人在比我倆更晚的時間點見到過他。
柳真為什麽對一個人口失蹤案如此興奮,是因為她敏銳地聞到了這絕非是一起普通的人口失蹤案。
果不其然,在警察的闡述中得知,昨天在本市郊區的半山水庫中,打撈出一輛私家車,經證實屬於黑車大叔。可調查取證的過程中並沒發現有用信息。由於車輛是用作黑出租用途,所以車上混雜了許多人的毛發和指紋腳印,而方向盤上也隻采集到了黑車大叔一人的指紋,讓人懷疑車是由黑車大叔自己開上山的,也有可能是其他人開上山並擦掉了指紋或帶著手套開的車。但車內並沒有掙紮,打鬥的痕跡和血液反應,所以並不能判斷黑車大叔是否遇害。車被沉湖,人卻失蹤了,恐怕是凶多吉少,隻缺實錘而已。沉湖的目的是為了隱藏證據再明顯不過。
“一般的失蹤案警方都隻是受理然後消極處理罷了,因為每天家屬來報案登記失蹤的人很多,而且原因也奇葩得各不相同,比如夫妻吵架離家出走的,孩子考試沒考好不敢回家的,情侶失戀故意躲起來的,這些亂七八糟的情況都會有人報警,警察根本處理不過來。除非是名人,不然都隻是受理擱置在一旁而已。再來就是失蹤案可能涉及到綁架謀殺這類重大刑事案件的情況下,警察才會動用較多警力來立案偵查。不過我推測,一名開黑出租的大叔應該不會被牽扯進綁架案中,那應該就是謀殺案無疑了。”不得不說,柳真的新聞敏感度確實很強。“接下來就如同我說的,你若想證明你懂貓語,就讓貓全城搜索,去把那黑車司機大叔找出來吧,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啊。”
“剛才玳瑁算算術不是已經證明過了嗎?我可不想趟這趟渾水,是謀殺還是別的什麽,交給警察處理不就好了嗎?我和黑車大叔又不熟,這不是我該管的事。”我斷然拒絕,關於整垮年年紅火鍋店,拯救貓咪的計劃都還沒執行完,哪有功夫摻和搜索失蹤的黑車大叔這檔子事。何況,我能和貓溝通並不代表我能使喚所有的貓,根本不可能啟動所謂的全城搜索。“我沒有必要讓你相信我懂貓語,所以,你愛信不信。”我聳聳肩無所謂的樣子。
“救貓積極,救人就無所謂了?”
“救貓我盡力而為之,救人我力不從心。柳真,我懂貓語並不表示我可操控貓。貓的嗅覺聽覺並不亞於狗,甚至比狗更強更靈敏,可為什麽在刑偵中沒被充分利用呢?因為貓比狗高傲許多,不願受人擺布,難以馴化。它們自身許多的功能隻會在有利於自己的時候才會充分發揮出來。我讓它們去搜索?你簡直開玩笑。除了自身能力,還得看馴化程度好嗎?”
“所以才讓懂貓語的你去與貓溝通看看啊。”柳真鍥而不舍。
“我們都能與人溝通吧?你出門讓個陌生人幫你找黑車大叔試試?你以為所有貓都鳥我嗎?我熟的也就那幾隻罷了!”
“或許你可以試試?”小熊竟也加入柳真的勸說陣營。“星城小區的大多數貓你應該都熟了,少說幾十隻,如果它們都能答應的話,是股不小的搜索力了。”
“連你也……貓咪的個性你又不是不懂,怎麽還能說出這種不切實際的話?”全部答應?做夢吧!
“所以說隻是讓你試試看啊,我又沒強迫你必須做到。連試都不願試就說貓咪不會幫忙搜索未免也太武斷了,你不能代表貓咪的意願啊。”小熊辯口利辭,滔滔不絕,“善意不能隻施予貓,人同樣需要,你也希望別人對你表示善意吧?你一直說想要救貓,可真正的救貓是達到人與貓的和諧共處。現在你連人都不願救,也不讓貓去發揮它們可能發揮的作用去救人,如何離和諧更近?你一麵說著保護貓,一麵卻不希望貓與人類太貼近,豈不本末倒置。或許有純野外生存的貓,但現今人類社會的發展,規模的擴大,貓的野外生存環境已經越來越少了,我們不可能讓人類停止發展,但至少可以努力讓人更了解貓,貓更貼近人,雙方都更和諧才對啊!”憋足了一口氣連續說完,小熊漲得臉紅,喘著氣。
我和柳真發愣看著小熊,一陣無言的沉默。
“說得好!”柳真拍手稱快,鼓掌叫好。
這兩個女人!我才真是拿她們沒辦法!“我也隻能找圍棋先問問試試看了。”我無可奈何地看著小熊,然後看看柳真,“真是便宜你了,一心搶頭條的大記者!”
“此言差矣,搶新聞我承認。可我也真的很想知道真相並公布出來,盡早破案,讓大眾心安。”柳真理直氣壯地回應我。
就這樣,我妥協於這兩個女人。與圍棋聯係,嚐試與它溝通,說服它幫助搜索黑車大叔。
沒想到它爽快的答應了,並像是知道我接下來要與它商討的內容一樣,說:“老娘會召集星城小區的眾貓們,讓它們自願報名參與進來,盡量說服它們。”貓咪是知恩圖報的,糊糊跟我說過。我激動的抱起圍棋,揉搓著它的頭和背,愛不釋手,它比糊糊更體貼入微,真的隻是因為我救過它而已嗎?
圍棋是具有領袖氣質的,一呼百應。星城小區半數以上的流浪貓都加入了搜索黑車大叔的任務中來。
流浪貓平時不會大麵積範圍的活動,通常在它們感覺舒適安全的區域內隱蔽生活,除非感覺到原本安全的區域已有外來危險因素侵入,它們才會擴大活動範圍,找尋新的棲息場所,同時也會繼續觀察原來的地方是否還會恢複安全。
從捕貓人在小區內開始撒網獵捕流浪貓後,已有不少流浪貓出走,離開星城小區更換棲居地。這些出走的貓,也成了這次搜索行動的線外偵查成員。星城小區的流浪貓根據圍棋和玳瑁描述的黑車大叔的外貌特征,聲音特征,尤其是氣味特征進行小區為圓心半徑兩公裏左右的地毯式搜索。兩公裏外的搜索由出走星城小區的流浪貓接力進行,當然這方麵的力量就減弱了許多,畢竟星城小區外的流浪貓不會以圍棋這個領袖的話馬首是瞻。小區外的貓願意幫忙的,小部分居然是抱有和小熊同樣的宏偉遠大的夢想——即貓與人的和諧統一共存,大部分是傲嬌覺得自己搜索能力比狗強的和本身就喜歡玩躲貓貓捉迷藏遊戲的,這些流浪貓都願意並且加入了搜索行動。
雖然懂得貓語,但不可能無時無刻地待在星城小區等待搜索消息的傳達。因此,玳瑁和糊糊就成了我的聯絡員。我教會玳瑁使用書吧吧台上的電話座機,其實也就是教它按“免提”鍵和“快捷撥號”鍵罷了,我把快捷撥號鍵一設置成了我的手機號碼。每當有星城小區的貓在書吧附近傳遞情報信息給玳瑁,玳瑁就會在打烊後或吧台沒人時給我打電話告訴我它獲得的情報。
貓的聽力跨度範圍廣,可以聽到六十至六萬五千赫茲範圍的聲音,耳朵比人的耳朵肌肉結構複雜的多,所以貓能夠使耳朵大幅度旋轉,這樣它們的收音能力就會比較強大,能聽到更遠的聲源處傳來的聲音,也能夠更容易的定位出聲源方向。因此,躺在家的糊糊,也協助著我獲取屋外傳來的貓叫聲情報。
搜索進行了三個晚上。第三個晚上,我躺在床頭玩手機遊戲,糊糊安靜地趴在我旁邊。突然糊糊的耳朵轉向兩側,睜開眼睛。細細聆聽了一會兒,然後繼續趴下,說:“最遠搜索到了沉車的郊區半山水庫附近,但都一無所獲。據星城小區那隻母貓判斷,黑車司機壓根就沒去郊區那個半山水庫,車大概是被人開過去沉湖的。雖然過去了一周之久,但黑車司機還是會在他常活動的範圍內留下氣味,兩公裏外的區域幾乎沒有他的氣味,就隻有星城小區的流浪貓們搜索的兩公裏內的區域有他比較濃的氣味。不過都是之前留下的,沒有新氣味。”
我聽著糊糊的情報傳達,若有所思。如此說,按警方分析的,排除了黑車大叔自己開車前往郊區半山水庫,那就隻可能是別人開車去的了,沉湖的目的就是消滅證據,消滅證據則是因為人已死,且是被想要消滅證據的人或同黨殺死的。
據眾流浪貓的偵查搜索結果報告,黑車大叔的氣味並沒有離開星城小區半徑兩公裏的範圍內,但又沒有發現新氣味,隻能說明黑車大叔被殺害和藏屍的地方就在這半徑兩公裏的範圍內。
查到這兒就有瓶頸了。告訴警察,我將如何解釋我怎麽得到這個情報信息的。就算有警察相信我,也不可能以貓的搜索為證去申請搜查令一家一家排查。從近期黑車大叔的社交情況和人際關係狀況看,並未找出具有殺人動機的嫌疑人員。按照糊糊的推斷,極可能是發生了事故,肇事者藏屍沉車是為了逃避責任。也有可能是突發狀況,黑車宰客引發矛盾,激情殺人,突發的動機不在他的人際關係網裏,自然也無法排查關係人。
既然原本就沒和警察溝通就開始搜索,那麽索性就不管警察那邊是如何進展,隻能繼續讓眾流浪貓們在半徑兩公裏內加大搜索力度,爭取能找到黑車大叔的屍體藏於何處,能找到屍體交由警方進行屍檢,應該就能提供很多破案線索吧,到時候任務也就完成了。
本來不願摻和進這件事的我,自從開始搜索黑車大叔以來,竟多了份使命感似的,投入進去,一心想要找到黑車大叔,也希望能找到有關他被殺害的線索,抓到殺人凶手,嚴懲凶手。
糊糊的尾巴大幅度擺動著,不時拍打著床,看上去它心情不錯。“你要伸張正義本王不在意,不過還是請記住本王的話,隱蔽搜索,切勿拋頭露麵。”
“知道了,知道你最關心我。”我心情也很不錯,用指尖勾勾糊糊的下巴。
這時,電話響了起來,是黃璐。接起電話就聽見黃璐罵罵咧咧的聲音:“我和吳蔚分手了,媽的,什麽玩意兒!就是個神經病他!”
“咋了?鬧那麽厲害?他不是挺體貼你的嗎?”這才交往幾天啊?有一個月嗎?不,從我去年年紅火鍋店到現在,也不過半個多月,哪有一個月!真是草率的戀愛啊!
“不是說了嗎?他是神經病!”黃璐氣不打一處來。
“你這是罵人的氣話,還是確有其事指明他有病?”
“反正就差不多那樣,神經病,精神病的,隨他吧。老娘不伺候了反正,我可受不了繼續跟他在一起了。”
“到底怎麽了?快說來聽聽,別老吊著我胃口。”
“見麵說吧,我現在去找你。家裏可方便?有沒有帶女人回家?嘿嘿!”黃璐揶揄我說。
“滾,要來就快點,早說完早睡覺。我都有點困了,可陪不了你秉燭夜談。看你說話聲如洪鍾,情緒尚可。應該也不需要我安慰失戀的你吧!”
“呸!要說你們直男真不懂憐香惜玉,算了,我改天再去找你吧,明天我也要早起上班。拜!”雷厲風行地掛斷電話,是黃璐的風格。
黃璐和吳蔚分手了。我想起隔壁單元龍豔說過的話:吳蔚可不是什麽善茬。
他倆到底怎麽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