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貓的偵查
第18章 貓的偵查
上午上班前我先到星城小區去見了圍棋一麵。她告訴我昨晚分別跟蹤於旺和凶煞經理的貓都有收獲。凶煞經理在火鍋店打烊後在店內等著與一個男人見麵，談論了一會兒然後離開。跟蹤凶煞經理的貓兵分兩路，除了繼續跟蹤凶煞經理，也分派了貓去跟蹤那個陌生男人。凶煞經理進了夜店就斷了跟蹤，而那個陌生男人在回到家半小時後，又背著個包出門了。陌生男人家就在我所住的林城小區西南方向不到一公裏處的鳳凰小區，本以為他背著包是要去不近的地方，沒想到他的目的地就是林城小區。
陌生男人在林城小區遊蕩尋找著什麽，最後他的目標竟鎖定在每棟樓的地下室窗口。圍棋說陌生男人每扇窗戶都會推拉看看，能推拉開的窗戶就是他選為捕捉陷阱之處。手法和我從龍豔那兒聽到的差不多，就是把捕捉網窟在窗沿上，等待貓的進出。
“那該死的男人還在網上撒了許多木天蓼粉，老娘聞到了都差點沒忍住。”圍棋驚魂未定地說道。
“昨晚是你跟蹤過來的？”我聽了一驚，原來昨晚糊糊聽到的通知聲就是圍棋親自發出的。
“是啊，雪地裏味道散太快，差點找不到你住在哪兒。好在你們小區的貓也都認識你，給老娘指了路。可見你對貓是真好，他們也都很喜歡你。”
“沒想到魔爪已經伸到林城小區這邊來了！”被誇讚當然很高興，但我陷入深深的擔憂裏若有所思。
“你放心，昨晚那男人一無所獲。本來有幾隻傻貓經不住誘惑中招衝進了捕捉網裏，不過那時候那男人還在別的樓設置陷阱，沒發現這邊已有貓被捕獲。這時候來了個女人，扯掉捕捉網，把被困網中的貓給放了出來。”
“女人？”
“對，女人！”
我第一想到的就是龍豔。因為她之前也這麽救過圍棋。可昨晚她不是被我氣跑了嗎？莫非之後她又下來了？
圍棋沒太在意我的疑惑，繼續描述著昨晚的情況。
那個男人半夜兩點左右回來收網，一無所獲，失望而歸。回到家就沒有再出來。而另一邊，跟蹤於旺的公貓回來後精神高度緊張，情緒失常，顯然是受到極致的驚嚇導致，據說好幾隻母貓圍著它安慰了半小時它才緩過勁。
跟蹤於旺的貓說它看到了地獄般的景象，慘絕人寰，喪心病狂。於旺在九點半左右就離開了火鍋店，步行來到距離星城小區兩公裏處的一個帶著大院的廠房，廠房外沒有掛任何銘牌。跟在其後的貓還未進入廠房就在外麵聞到了眾多的貓味，還有血腥味，內髒味，屎尿味。整個廠房周圍被殺戮覆蓋，無法逃出生天的貓絕望地嘶叫悲鳴，飄蕩在周遭空氣中的淨是戾氣和怨念。恐懼環繞心中的貓曾一度想就此作罷，逃離那個血池煉獄，可它想要救那些同伴，即便它知道自己沒有那個能力。它硬著頭皮跳上廠房大院的圍牆，不過它也就看了一眼，接著便夾著尾巴逃回來了。
“直到現在，它看到了什麽仍舊沒有說出口。”圍棋重重歎了口氣。
“我想一定是超乎它想象的慘不忍睹的畫麵，真是難為它了。”我關切地問，心中憤憤然地捏緊了拳頭，“這樣它會不會抑鬱啊？”
“應該不會，一周左右它就能模糊掉那個場景恢複元氣，隻是不能再讓它看到那個場景了。關於接下來對那個廠房的監視隻能換貓了。”
圍棋和我同樣著急！我本想著今天隻是來獲取情報，然後回去和糊糊或黃璐商討製定下方案再行動。可聽到那間血池煉獄般的廠房後，我和圍棋都不約而同地決定今晚就行動，一定要潛入那間廠房拍攝取證，然後明天便發給柳真，讓她曝光這一切。
如同糊糊所說，再怎麽清楚地告誡我要深思熟慮再行動，也抵不過親見親聞到慘狀所感到的刻不容緩，強烈的刺激讓我失去理智。此刻隻覺得不能讓這間廠房多存在一天，忘了糊糊提醒我的一切。
“呀，胡永一！又來看圍棋啊！”與圍棋安排著今晚的行動，小熊突然從樓前麵躥到了後麵，跟我打招呼問好。
我也跟小熊問好，本想著就此打住，準備離開，不想把她給牽扯進來。沒想到小熊冷不丁地開口問:“懲惡揚善的行動要開始了嗎？算我一份哦！”聲音洪亮，中氣十足，看著決心滿滿。
“嗯，好，一定。”我強忍著想要告訴她的衝動。
“那麽敷衍。你要真的告訴我哦，別瞞著我。我也要為貓咪們出一份力的，不要小看我是女生。”小熊嚴肅地盯著我說，我突然想到糊糊曾說的，千萬不要忽視二次元動漫宅的力量。
喵——！在一旁的圍棋開口說話:“你就告訴她唄，你一個人幹太為難了，需要個同盟戰友。”
我又想到糊糊說的，不要總自顧自地猜想會否給別人添麻煩，直接問最直觀。對方介意的話就拉倒，不介意那就並肩作戰。即便因為提出麻煩事而被嫌惡，那以後不來往了便是，會嫌惡足以證明關係沒好到不可舍棄的程度，不必眷戀。
“可能會有危險哦。”我思慮完畢，決定邀小熊加入行動。
“那樣才刺激，我不怕。”小熊賊笑著，一臉興奮。我突然發覺這個黑框眼鏡下長著痘痘的臉也是蠻可愛的。善良熱心的人最可愛。
我把昨晚貓咪們的偵查結果都告訴了小熊，也一並將今晚將要潛入那間廠房進行拍攝的計劃說給了她聽。
小熊聽後義形於色地表明態度她一定要參加行動，她一定要讓殘殺貓的惡人受到懲罰製裁。看似她比我還要憤怒惱火，咬牙切齒的模樣和她動漫人物形象的珊瑚絨家居服極具衝突。
我和小熊約好七點左右見麵一塊兒吃飯，然後步行到兩公裏處的廠房大院附近觀察觀察周邊情況，再回到年年紅火鍋店旁等待於旺出門。跟蹤他進入廠房後再進行偷拍。
圍棋自告奮勇作為潛入者進行拍攝，同時安排其他貓繼續監視跟蹤凶煞經理和捕貓男人。
七點，小熊準時出現在約定地點。她穿著便於行動的運動鞋運動衛褲，上身套著件看上去彈性挺好的衛衣，外麵披著件呢子風衣外套。單肩背著一個太空艙模樣的背包，圍棋在背包裏，透過透明玻璃出氣口跟我打招呼。
我則是早上穿的那身休閑裝扮。
許久沒和女生共進晚餐，雖然是在家速食快餐店吃晚餐，且穿著隨意不像約會般正式，但我還是滿心激動。
“敬戰友！”小熊有模有樣的舉起杯子邀我碰杯，杯裏是熱飲絲襪奶茶。
我昨晚分明覺得龍豔好看得勾魂，是我喜歡的類型。可現在又覺得小熊有趣可愛，同樣令我心動。究竟是太久沒與女人相處的緣故還是因為愛貓的女人我都喜歡的緣故呢？分明是你毫無主觀標準，稍有好感你就覺得喜歡，是個會裝的女人都可以。黃璐嘲諷的話突然出現在耳畔。我趕緊搖頭甩掉出現在腦海的黃璐，舉杯與小熊相碰。
“祝我們成功！”我發自肺腑地許願。
行動就這麽開始了，我都沒有來得及回家告訴糊糊一聲，黃璐當然也被蒙在鼓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