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寒鐵三棱刺
第59章 寒鐵三棱刺
柏齡忍不住瞪了許白彥一眼,心說:你再打一件,我說不定就要和子映真人打一架了!
雖然柏齡心裏有些抗拒這件禮物,但她還是忍不住伸手去摸了摸這把黑色短刺,入手潤涼有分量,材質極好。
“它有名字嗎?”柏齡嘴比腦子快,問完她就後悔了。
問這個幹什麽!這不就表示她很喜歡了嗎!
“沒有,我暫時叫它寒鐵三棱刺。你給起個好名字吧。”
“寒鐵啊……”柏齡對這把三棱刺越來越喜歡,抓在手上不願放下。
許白彥目光移動,停在柏齡撫摸血槽的手指上,輕聲道:“你用的時候要小心,我在棱上煉入了一些活血的藥物。”
柏齡一驚,手指立刻離開血槽,心有餘悸地望著許白彥道:“您這下手挺狠啊。”
“過獎。”許白彥理所應當地介紹起來,“我也算是和你交過手的,知道你打起架來心黑手狠,這件武器小巧便於收藏,適合你給人紮冷刀子。”
“嗬嗬……”柏齡尬笑,她在他眼裏原來是這樣的角色啊。她自己都沒有注意到,她心裏已經逐漸在接受這把三棱刺了。
許白彥好像沒聽到一樣,繼續說:“若敵人被這三棱刺紮在身上,隻要不拔出來,敵人的血就會不斷順著血槽流出來,棱上活血的藥物更是能夠促進血液的流動,能造成夠最大程度傷害。”
柏齡有興致地挑挑眉,這件禮物……她喜歡!
反正她若一直不接受許白彥的禮物,他就會一直不斷送下去,與其這樣糾纏不清,不如現在直接了當接受這柄寒鐵三棱刺,讓他們之間的來往就此打住。
“我不會起名,不過既然這件武器能讓敵人滴血不剩,我就管它叫做……”柏齡舉起寒鐵三棱刺,月光下三棱刺上泛著的寒光更冷了幾分,“血刃。”
許白彥眸光微動,“你的願望很美好啊。”
柏齡收回血刃,語氣有些低落:“我知道現實很殘酷,但終究要有個期待的,不是嗎?”
她想要兵不血刃的消滅魔修、掃清企圖對天地宗不利的敵人幾乎是不可能,她也完全想不到這個月夜她隨便起的名字,未來是多麽名聲赫赫。
許白彥從柏齡手中拿過血刃,隨手抽出頭上的發簪,隨意地在它的手柄上的一處空白處刻上兩個字,還交代景許:“回去記得滴上兩滴你的血,讓它認一認自己的主人是誰。”
“哦。”柏齡舔了舔微幹的嘴唇,臉上微微有些糾結,望著許白彥認真的側臉,還是開了口:“我已經接受了你的道歉和你的謝禮,以後真人是不是可以專心修行了?”
柏齡說這話的時候小心翼翼,生怕用詞太激烈了刺激著許白彥。
許白彥手上都沒有一分停頓,淡定地回複:“我如今隻能休養,底子還沒有緩過來,百年內基本沒有可能精進,何來專心修行?”
“那……您如今休養也該多多平心靜氣地休息,就不要……不要……”柏齡聲音越來越低,心裏的底氣早就跑得無影無蹤了。
“不要來找你?”許白彥手上的事情做完,戲謔地揚起嘴角,問:“你怕什麽?”
“沒……沒怕什麽啊。”柏齡連看他都不敢,她知道自己是個顏控,隻要和許白彥對上眼,無論他想說什麽,她絕對會被他說服的。
“你看著我。”
怕什麽來什麽!
柏齡眉頭蹙了蹙,不情願地抬眼迅速瞥了許白彥一眼,好像看到什麽嚇人的東西一樣,極快地收回了視線。
“哼…”許白彥輕笑,看她一副想看又不敢看,畏畏縮縮的樣子就覺得無奈,“宗門裏那些傳聞我也略知一二,可我與你之間清清白白,來往皆是光明正大的,你何必如同做賊一樣心虛呢?”
柏齡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了看黑漆漆的夜空和光芒並不算特別明亮的月亮,心說:您說“光明正大”這詞的時候不虧心嗎?您最近兩次過來,可都是挑的大半夜呢!
夜黑風高,你一個大男人老往我一個年輕貌美的女修院裏跑,隻要有一個人看到,那風言風語還能少?
你當桃藥是假的?他和秀竹半斤八兩,也是個喇叭啊!
“文陽真人,您是真的不知道我在怕什麽嗎?”柏齡被他氣得不輕,翻著白眼按下滿肚子的髒話,好心地給許白彥講述著自己的顧慮:“我不過是天地宗裏一個微不足道的低階女修,剛剛築基不過十餘載,能不能結丹都還是未知數,正是前途未卜、需要宗門助力保護的時候,因為與您有了牽扯,莫名在宗門裏樹敵。”
“您覺得我在天地宗裏還能好嗎?”
“不是每個人都能像您一樣,有資本、有資格不顧任何人的眼光的。”
她身上還背著一條沉甸甸的使命,她甚至連死都不敢啊!
一想到天地宗女修們敵視她的目光,她就覺得自己完全無法潛移默化任何人對靈素門、對魔修的的提防,更不要提怎麽想辦法帶著天地宗避開上一世的禍事了。
她沒有資格去隨心所欲啊!
她是要拚事業的女修啊!
“修行即是修心,這條逆天之路上會遭遇的坎坷波折本就不會少,言語人事上的挫折是為煉心,軀體上的傷害是為煉體,你若心無雜念立身持正,何懼這些根本傷害不了自己的風言風語?”
柏齡差點掀桌子:她要走的可是群眾路線!群眾都不喜歡她了,她還走個屁!
許白彥麵不改色,繼續大言不慚:“再說,我一個正當年紀的正常男修,心中有個情投意合的女修,很奇怪嗎?”
柏齡頓時石化:她聽到了什麽?
柏齡暗暗揪了自己一把,嘶…疼!
不是幻聽咯?
柏齡盯著她一直不敢直視的許白彥的俊臉,問:“你……什麽意思?”
該不會是她以為的那個意思吧?
許白彥不慌不忙地將血刃放回錦盒,風輕雲淡地把錦盒推到如遭雷擊的柏齡麵前,直視著柏齡的眼睛:“我的意思是……”
“我心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