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冷照雪舊事
第30章 冷照雪舊事
“我認識你的時候，你已經是一個人了。”冷照雪陷入回憶之中：“你身上有傷，卻沒有放棄救我，我們滾入一處凶險的秘境，居然都活了下來。”
“天地宗已經完全敗落了，你的師父、你的師姐去找魔修複仇都沒有回來，你一個人無法重新撐起宗門，可你手上有《重生訣》，你可以回到最起點的時候，阻止宗門可能會犯的錯誤，挫敗靈素門與魔修的陰謀，修改我們兩個人的命運。”
“我當然毫不猶豫地幫助你，無論是煉製歸元丹，還是想辦法為你的修行護法，甚至一寸寸助你震斷全身經脈，都是我在一旁陪著你的。”
“我看著你的元嬰枯萎消失，你身上失去生氣，我知道你一定回去了，而我的壽元也走到了盡頭。”
“你重新回到最初的時候，我將不必再經曆那一生的痛苦，我可以心安理得閉上眼睛。”冷照雪摸著自己的臉，聲音發顫：“可是我睜開眼時，我居然也回來了。而我簡直不敢相信，你回來後居然什麽也沒有做！”
“我以為是你沒考慮好該怎麽做，或者是你沒有遇到好的時機，我絞盡腦汁得罪了青空真君，被她塞進了試煉隊伍作為懲罰才來到了天地宗，沒想到你居然把一切都忘了。”
“哼，忘了？”冷照雪又笑了起來，“就剩我一個人記得，我又能做什麽呢？”
柏齡看她精神狀態似乎出現了一些問題，不敢刺激她，順著她的話說：“你不是把萬年水扭送回去了嗎？好歹也是廢了靈素門的一步棋了。”
冷照雪低著頭，目光顯得有些呆滯：“是啊，好歹也廢了他們一顆棋子了。”
柏齡覺得冷照雪對靈素門有種怪異的仇恨，她很想問問具體情況，可她擔心會進一步刺激了冷照雪，幾次張了嘴都沒有問出來。
“你是不是想知道我和靈素門之間有發生了什麽事情？”冷照雪倒是先一步察覺了她的意圖。
“你不想說可以不說的。”柏齡當然想知道啦，可她更怕冷照雪忽然在禁閉室裏發狂，她可是築基修士，柏齡自問沒有那個本事擋得住她。
“沒關係，反正那一切都不會再發生了。”冷照雪抬頭望著柏齡，她的目光依舊平和了許多，眼底藏著的瘋狂已經散去，“我的根基很紮實，修為也穩固，資質上佳，是個絕好的爐鼎。”
爐鼎！冷照雪居然被魔修當了爐鼎！
“是誰……”
“我不記得都有誰用過了，但把我送出去的……是靈素門鶴行掌教！”冷照雪心頭一片悲涼，她知道這一切的時候感覺自己當時就崩潰了，她行屍走肉地活著消耗自己的壽元，直到遇見了柏齡。
柏齡腦子都快轉不過來了，靈素門的掌教鶴行真君居然與魔修……有勾結？這種事情說出去誰會相信！
“你也很驚訝吧。堂堂掌教怎麽會把道侶的愛徒送給魔修做爐鼎？”冷照雪忽然變得歇斯底裏起來：“那是因為我不肯與他歡好！他當著師父的麵想要強迫於我！我便傷了他！他氣急敗壞地禁錮了我的手腳，把我送給了幾個魔修！讓我成為一個爐鼎！”
“而我的師父……她隻是靜靜地看著，她隻是看著……嗚嗚嗚……”
冷照雪靠著牆滑落在地，崩潰地哭了起來。
自己從小尊敬愛戴的師父雖然沒有助紂為虐，但她的冷漠、她的事不關己更讓冷照雪崩潰，她以為她至少應該出聲阻止的。
可是她沒有啊。
柏齡把手從柵欄的縫隙間伸過去，拍著她的背安慰著她：“哭吧，哭出來會舒服一些，這樣你就有力氣和我一起去複仇了。”
柏齡知道了冷照雪身上的秘密，那“她”的秘密，冷照雪又知道多少呢？
這些隻能等冷照雪情緒穩定下來的時候再問了，今夜她已經說不出其他的秘密了。
姚雨七一大早醒過來就看到柏齡在柵欄上壓腿，從前年紀小時經常見到她這樣做，後來她說自己筋骨硬了，便沒有再壓腿，今日這是怎麽了？
“沒什麽，就是找個辦法活動活動。”柏齡一邊做著伸展運動，一邊邀請姚雨七加入：“一起來呀，我們還要在這裏關上好幾年呢，沒法出去戶外活動，我怕身體會吃不消啊。”
姚雨七想了想，覺得柏齡的動作實在不太雅觀，伸胳膊踢腿，又蹦又跳，怪模怪樣的，她還是不要這樣活動了。
令人意外的是，冷照雪看了兩天柏齡的“廣播體操”後，居然加入了她，和柏齡一起十分愉快地一起活動，讓姚雨七下巴都快掉下來了。
這是她之前聽說的那個冷若冰霜、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冷照雪？
這麽和善親切的樣子都是裝的吧？
“如今我們沒有場地進行武技訓練，日久天長身手可就廢了，若是能閉關說不定還好些，可我們還不到閉關的時候。”柏齡勸了姚雨七幾句：“你也不想過幾年出去連秀竹也打不過吧？動一動沒什麽壞處。”
姚雨七有些動搖了，她想起自己技不如人差點遭了萬年水的毒手，柏齡修為不及她，武技卻比她厲害得多，因此居然能與萬年水戰到最後。
“好！”
給枯燥的閉關生活加入了其他活動之後，三人逐漸過得充實起來，冷照雪作為已經築基的過來人偶爾還能指點她倆修煉，而柏齡與姚雨七則成為冷照雪修習《天地訣》的入門導師，三人相互幫助扶持，居然建立起友誼來了。
這天夜裏，姚雨七實在睡不著，拉著冷照雪陪她聊天：“小雪，你到底為什麽要離開靈素門轉投天地宗門下呢？靈素門的師父教得不好嗎？”
這個疑惑已經在姚雨七心裏滾了很久，終於要問上一問了。
“因為靈素門裏有魔修滲入，連掌教身邊也不例外，我害怕了。”
魔修？！姚雨七受到驚嚇，不自覺望向柏齡企圖得到一些確認。
柏齡看冷照雪臉色平靜，心知她把話說開了之後心態發生了變化，隻對姚雨七點了點頭。
姚雨七還想要問些什麽，卻被冷照雪轉移了話題，遞給柏齡一個瓷瓶道：“裏麵有一粒築基丹，你很快就能用上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