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天高任鳥飛

第43章 天高任鳥飛

風雪雕是被馴養繁育的六品妖靈,成年之後,翼展可達七丈。

它善於負重飛行,耐力與速度相對不足,一般用於坐騎與短途運送。

高空之中,風急霧大。

呼……

鏗鏘羽翼怒振長空,風雪雕翱翔而行。

在十隻風雪雕的背部,載的是莫寶慶等武師,及一眾新晉武者。

在雲霧間穿行,俯瞰望下,更可見山河的壯麗。奈何冷風湍急,雙眼難以睜開,眾新晉武者在想法坐穩,沒心思去欣賞壯闊美景。幾位恐高武者,在趴著不

敢動。溫千嵐膽子大,心穩,屁股也就穩當。

“吃果子不?”手掌抹過小千戒,他取出一盤果子。

“我吃不下,你別動,給我擋擋風。”施玉容身姿嬌小,像個兔子似的縮在溫千嵐身邊,緊抓其衣袖不放。

太高了,強風吹得身子起飄,江采薇嚇的俏臉蒼白。

他顧不得男女有別的,也抓著溫千嵐不放。

左一扯、右一拽的,溫千嵐跟著打晃,盤子裏的果子都吹飛了。

他無奈道:“你倆別慌啊,安心坐著掉不下去,風雪雕挺肥的,滿身是肉。”

“誰有你穩,火上房了,你仍會先吃個果子,來壓壓驚。”江采薇在擔驚受怕,沒好氣的揶揄道。

施玉容連連點頭,滿是認同。

她瞄了瞄周圍,小聲地問道:“莫老頭沒難為你吧?”

新晉武者在鴻運當頭中得到了寶貝,不見得全是好處,因不易保住。她知道,施家便收買了幾位武者的寶物,是否為公平買賣,她就不知道了。並且,莫寶

慶與魯馳,還上施家去打探她得了什麽寶物。

一次鴻運當頭的考驗,看似隻與眾新晉武者有關,實則,卻攪得滿鎮風雨。

況且,溫千嵐還暴打了莫寒兩次,又搶了清池鎮第一的名頭與獎勵,莫寶慶會不惱怒?

“沒有,他們隻是隨便問問。”溫千嵐隨口答道。

“那就好,但你還要小心點。你應該偷著用儲物戒,誰也不告訴,用百褶袋遮掩一下。”施玉容低聲的告誡。

江采薇則有點不相信,她沒得到什麽奇寶,仍然被旁敲側擊的問了幾次。

但想一想,莫寶慶與魯馳修為高,修養會很足,不至於強取豪奪,她便釋疑了。

在另一隻風雪雕的背部,是莫寒等人。

出結界之前,莫寒被嚇住了,膽要嚇碎裂。溫千嵐強大得讓他仰望,論力量,甚至可以堪比二品力綱的武者。他不敢去靠近對方,導致他最終的排名在十七

位,一點獎勵沒有。而一見到莫寶慶,他的膽量又是暴增。

新仇舊恨一起來,莫寒暴怒之極。

私下裏,他跪求莫寶慶找個罪名,先把溫千嵐廢了,再由他動手除殺。

結果,對方還活得相當滋潤。

此時見溫千嵐在左擁右抱,他更怒。

“瞧你此副窩囊樣兒,沉住氣。”瞥了一眼雙目似要噴火的莫寒,莫寶慶很是失望,“他現在不能死。”

被嗬斥一句,莫寒神色一滯,隱有畏懼。

窩火更濃,他焦躁道:“七爺爺,這麽放過他了?他狡猾著呢,您一不留神,他肯定逃沒影了。那晚,要不是您來得早,堵住了,他一出來就會逃,您萬不

能大意啊。他陰險著呢,他特別會裝傻充愣糊弄人。”

“廢物,用你教我?”莫寶慶一瞪眼,十分不滿。

自覺語氣有點重了,捋了捋花白胡須後,他傳音道:“他得到一隻儲物戒,已是滿城皆知的事兒,多少雙眼睛在盯著他,他往哪逃?現在啊,插手的人過多

,我不能說殺便殺他,要等他到了地玄一轉再說。不過放心吧,他沒幾年可活,哼,這幾年他不會舒坦。你呢,踏實修煉,等著看熱鬧好了。”

莫寒沒料到事情變得這麽複雜,隻好悶聲應下。

不由得,他對溫千嵐的恐懼又加重一分,難道這都是事先算計好的?

雲海翻騰,天高任鳥飛。

風雪雕的耐力不足,夜晚要歇息。共趕了三日路,眾人才是到了西風城。

西風城,是寧風府的十城之一,管轄三千餘裏的地界。

城池縱寬三百裏,普通人從東城走到西城,一刻不停的,都要走上好幾日。

因毗鄰鐵馬府,它屬於商貿重城,隻因近十年鐵馬府陷入內亂戰火,商貿的往來才有凋敝之態。

饒是如此,此城的長居人口,也是超了百萬。

城內十分的繁榮,寸土寸金紙醉金迷,商鋪林立珠光寶氣,九層高閣十分常見。

西風武院並不在城內,是坐落於城西的一片山林。

武者修行之初,要遠離塵囂,保持心清氣寧,才可全心而為。武院作為武者修行之地,自不能在鬧市之中。依山傍水、視野曠闊,會有助於心境的熏染,也

可以讓武院弟子放縱手腳,也便於特殊修煉地的布設。

而從西風城上空飛過,溫千嵐是飽覽了西風城的繁華。

“在這買一座酒樓,需要多少元石?”問出此話,他自覺怪異。

他從沒有過開酒樓的想法,怎會這麽一問?

一定是被二狗子拐帶的,他恨恨地想道,我要當闖蕩三千世界的遊俠,怎會被酒肉引誘?

因路途較遠,施玉容來西風城的次數不多,且頭一次俯瞰看去。

她瞧得樂嗬,又在搖頭:“不知道,得要一大堆元石。”

“哎,咱去吃一頓,都要傷筋動骨啊。”江采薇則在撅著嘴,她又不經意的說道:“但用你的儲物戒,肯定想換哪座換哪座,換十座八座,肯定沒問題。你

換不,反正隻是一個儲物的戒指。”

“換啊,儲物戒能摘下的話,肯定換啊。”溫千嵐鄭重其事的說道。

他說的是儲物戒,不是小千戒。

小千戒是時空天寶,定不會隻有儲物之能,就是用整個西風城來交換,他也不一定會心動。

他之所以這麽說,是向外透露一個信息,有心人會明白。

“看那,是馴獸場,好想去看一看啊。”

“那,戰王場,聽說每日都有人被打死呢。”

“西風坊,這最亂了,魚龍混雜……”

在莫寒幾人看來,此些清池鎮武者,現全是土包子進城的表情,土包子!

走馬觀花的,沒等溫千嵐等人瞧盡興,風雪雕便飛入了山林。

接著沒多久,他們到了武院。

西風武院占地超三十裏,大體分布在四座山峰,共分四大院,為獸院、兵院、靈院、武院。

其中獸兵靈三院,又分講、修、靜、別四小院。

每一小院,又分一重庭、二重庭、三重庭、地玄庭。

整體的格局雖不複雜,但新來的弟子,若無人帶領,定會走懵圈的。

至於武院,則屬於總院,如各式修煉室、武閣,均在此地。

有什麽大事的話,也會在這裏舉辦。

比如新弟子入院,便要在此地進行安頓。

因本年弟子到的有早有晚,刻下的人數並不多,倒是絡繹不絕。

武院弟子的總數,一般會維持在兩三萬,每年入院的新弟子,會有五千人左右。其中,來自十鎮之地的新晉武者,不會過千,大部分的是來自本城。每年差

不多都是如此,今年也不例外。

一到武院,莫寶慶直接離開了,由五位青年武師來安排眾人。

領取了內有製式武袍或武裙、腰牌等物的百褶袋後,獸係武者去獸院,兵係武者去兵院。

溫千嵐、施玉容等清池鎮前十人,則被帶到了武閣之內,領取各自的獎勵。

名次不同,獎勵不同。

接過百褶袋打開一翻看,溫千嵐麵露笑意。

三十塊元石,及一瓶十顆極品皇血丹均在其中,不疑有假,他沒傻嗬嗬的一一驗證。一塊特製的金色令牌,是一次闖蕩飛龍路的資格,現在用不上,日後會

有大用。

接下來,是定製五品兵器——

“師兄,我想要一把戰戟,七尺長就行,越重越好。”

“刃如重刀,單鋒的。”

“長杆的紋理,像鱗片一樣,天藍色最好。”

溫千嵐一邊說著要求,一邊探頭看對方描繪。

“你的要求還真不少啊,麻煩,夠了吧?”一位二十二三歲的青年男子,停下筆,麵有不滿。

在剛剛,莫寶慶已經交代他了,要特殊地照顧下某人。

在丹藥元石方麵,他動不了手腳,定製兵器方麵,則要先過他手。

溫千嵐不是愛計較的人,但屬於自己的,他會據理力爭,他歎氣道:“師兄,你畫得……戟刃再寬些、厚些,帶個棱角。杆呢,別太粗,我要一手握著,鱗

紋別太細密……師兄,你倒是畫啊。”

對方畫的戰戟樣式,隻能用醜來形容。單說戟刃,又細又彎跟個鉤子似的。

初來此地,他不想惹是生非,可這明顯是坑人啊。

青年男子的麵貌,本有幾分俊朗,此刻一臉不悅,便很顯尖酸。

他名為章戰,守護兵為六品戰狠刀,人玄三重九階的修為。

將毛筆‘啪’的扔到桌上,章戰靠著椅背,頗為不耐。

他帶著幾分鄙夷地審視溫千嵐,“不識抬舉,你將要定製的兵器是一把匕首。行了,我知道了,你十日後再來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