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再見童子公

第十一章 再見童子公

最終,小柯終於還是被我說服了,沒有請假陪我一同前往‘童子公’所在的小鎮。

從車上下來後,我看了看半年前來過的這個小鎮。還是沒什麽改變,隻是那條原本有些坑窪的馬路更加破敗了,到處都是半米大的深坑。過往的車輛,有底盤低的車子經過時,更是會發出嘎吱嘎吱得摩擦聲。

隨意找了個看起來已經有些年紀的大叔打探了下,“大叔,聽說你們本地有個‘童子公’,你知不知道他住在哪裏啊?”

大叔上下打量了我一番,露出一副了解的臉色,微笑點點頭道:“小夥子,你是不是碰到什麽事情了啊?沒關係,來找我們鎮上的那位‘童子公’就對了,他一定會幫你解決的!來吧,我剛好要去他那裏燒燒香拜拜神,跟我一起走就行!”

哎媽呀!看著大叔說起‘童子公’那一臉的虔誠,我都懷疑自己是不是搞錯了。怎麽感覺那位‘童子公’在這裏發展了一個教派一般,還燒香拜神,這都什麽跟什麽啊?

心裏念叨歸念叨,但自己此行是有求於人,管他什麽教派不教派,隻要能夠幫我破除撞邪,哪怕他自稱天神下凡也跟我毛線關係都沒有,不緊不慢得跟在大叔身後,深怕一個不小心就跟丟了似得。

途中,經過我一番打聽下。我從大叔嘴裏獲得了一些關於‘童子公’的個人資料。‘童子公’——全名房仲夏,據說其出生的那天剛好是仲夏之夜,故家人給其取了這麽個名字。其年齡大概在四十歲上下,五年前來到這個小鎮,專門幫人看風水、破邪消災、開光通靈。由於其手段高明,凡是去找他幫忙的無一沒有失敗的,久而久之大家都尊稱他為“房大師”。

聽著大叔樂嗬嗬的介紹,我心裏不由得嘀咕著:‘有沒有這麽誇張啊?還隻要去找他幫忙的無一失敗,那豈不是神一般的存在了?’

嘀咕間,跟隨著大叔不知不覺走出了小鎮,慢慢地來到了一條僅容一輛小轎車通行的水泥小道,大致估略了下,這條水泥小道至少有著兩公裏的長度。在小道的盡頭,赫然可見一座木頭搭建而成的農家小院,在那滿是瓦片的屋頂上,一縷縷青煙緩緩升起,飄向上空。其周圍除了農田就是小樹林,根本沒有任何居所存在。

看著小院的出現,大叔順手一指道:“小夥子!前麵那座小院就是房大師的居所了!以前他剛來到這裏的時候是租住在鎮上的,後來鎮上有個遭受房大師恩惠的富人,給房大師買了塊地皮,獨自鋪了條路,蓋了個居所,就是我們現在看到的這小院。原本我們鎮上的那位富人是要蓋一座三層小洋房的,但是房大師拒絕了。”

聽完大叔的描述,我是真的驚了。獨自給其蓋房子,鋪條路,這最少也得花個幾十萬吧?雖然那木製的農家小院並不值多少錢,但是甚在這條水泥路夠長啊,足足有著兩公裏的距離呢!這不得不讓我暗自琢磨,到底那位富人是受了多大的恩惠才舍得花費這麽多錢來回報呢?莫非是救命之恩?

可惜沒人能夠給我答案,我也不得而知了。尋思間,總算來到了房大師的居所。剛一踏進小院,一股很熟悉的香火味撲鼻而來,或許是許久未曾聽聞這種味道,一時間我竟然有些隱隱作嘔的感覺。站在地上,緩了好一會兒這才慢慢適應過來。

地上到處可見毛色不一的雞鴨正雄赳赳氣昂昂得昂著頭,對著我和大叔這兩個來客鳴叫著,以表示歡迎。抬頭看去,農家小院裏擺放著的兩張木質長椅皆是坐滿了表情不一的人們。見到我和大叔的到來,這些人皆是熱情得對我們打了個招呼,當然,都是跟大叔打招呼,和我毛線關係都沒有,誰讓我根本就不認識人家呢!

小小的農家小院就有這麽多人,再看那並不算寬敞的大廳,好家夥,放眼看去全是人頭,根本就是看不到裏邊的任何擺設。

將跟熟人打招呼的大叔拉至一旁,我低聲詢問道:“大叔,這些人莫非都是有求於裏邊的房大師的?”

“對啊!這有什麽好奇怪的?這些人除了是我們本地的,也有不少是遠方慕名而來的!畢竟房大師的名氣遠遠在外,你現在看到的還隻是最稀鬆平常的時候。我記得有一次過節的時候來燒香,結果整間房子都裝滿了人,還有的進不了房子裏邊,隻能老實得排隊到水泥小路上了。”大叔聳了聳肩,仿佛眼前這一切不值一提。

房子都裝滿了人,更有甚者隻能排隊到水泥路上等待。這是個什麽概念,我不太清楚,我隻知道似乎自己好像真的來對地方了。如果一個人說他好,那可能你會覺得這是在吹牛,兩三個人說,你可能覺得是在宣傳,但這滿滿一屋子的人,而且每天都近乎著差不多的流動量,那就很能說明問題了。

懷著激動而又不安的心情,經過了五個多小時的等待,躺在長椅上瞌睡的我終於是被人給叫醒了。

自從患上了那種怪病以後,半個月來我幾乎都是夜不能寐,每次睡半個小時不到都會自主醒來。想不到在這人聲鼎沸的農家小院裏,我竟然足足睡了兩個多小時。

睜開迷糊的雙眼,入眼的臉孔是那麽的熟悉而又陌生。沒錯,叫醒我的不是別人。正是這所農家小院的主人,被當地居民奉為神仙下凡一般的房大師。

半年沒見了,房大師還是那副打扮。樸素的穿著,白色的八字胡與那黑油油的頭發顯得那麽格格不入。

見到房大師就這麽近距離在我眼前。躺在長椅上的我一激動,竟然從長椅上直直的摔了下來。但我顧不了那麽多。隻見我伸出雙手,一把抱住房大師的右腿。

一把鼻涕一把眼淚道:“房大師啊!終於讓我見到您了!我知道我以前說過您的壞話,對您的專業水平產生過懷疑,但是那時是我年幼無知。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諒我吧!”

管他惡不惡心,先把好話說了再說!沒人不喜歡別人對他拍馬屁,說好話,給好處!這是我在城市裏生活了幾年,深深地一個認知。

或許是我真的太過於煽情了,眼看著鼻涕就要抹到自己的褲管上。房大師急忙伸出手一把將我從地上給拉起來,實在讓人難以置信的是,房大師一個四十歲上下的中年人,竟如此輕鬆得將我一個正值壯年,給從地上如此不費吹灰之力給拉起來。

“哦!你這麽一說我想起你了!你不就是半年前在鎮上河邊說我江湖騙子的熱血青年嘛!”房大師不愧是中年人,那充滿雄性的聲音實在讓人聽了一遍想兩遍。

“對對!就是我,那個熱血青年就是我!大師您還記得我真的是太好了!”聽到房大師還記得我,我開心地拍了拍手掌。隨即猛地就是往地上一跪,很是誠懇地道:“大師!這次您一定要大人不記小人過!我上有八十老奶奶,下有未出生的孩子,請大發慈悲救救我這個可憐的有誌青年吧!國家還有著大好未來需要我這個棟梁去建設呢!”

這一番話真的可以說是出自我的肺腑,每一句話都是我絞盡腦汁想出來的。我就不信這麽深情的話,房大師會無動於衷!

不過,我的話似乎顯得有些多此一舉的味道了。隻聽房大師很是平靜得道:“所謂醫者父母心,雖然我並不是醫生,但來者都是客,我是不會將之拒於門外的,這一點你大可放心。”

說了這麽多,又是跪又是哭得,等的不就是這麽一句話麽?我激動地直接從地上站立起來,雙手抓著房大師的手臂道:“這可是您說的,那快點救救我吧!”

“嗯?你這是撞邪了?”

所謂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這句話真的太對了!我還沒說自己什麽情況,房大師隻是看了我一眼,便一語道破了我的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