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南疆往事（3）
第125章 南疆往事（3）
我被空寂帶到了一片山頂之上，這裏遍地都是金黃色的向日葵，向著陽光，自由的舒展著自己最沒好好的模樣，一路而來，都是我未曾見過的風景，原來風的味道這樣的清新舒適。
“這一片，都是我種的。”空寂帶著落在了向日葵的花朵之上，“終於可以帶你來看看了。”
“真美。”我如癡如醉的看著這花海，內心所有的空寂和寂寞在這一刻全部都消失了，慢慢的閉上眼睛，陽光灑在身上的溫暖讓每個細胞都在喜悅。
“空蟬，我帶你離開，好嗎？”空寂的聲音在我的耳邊響了起來，“你不應該被困在高塔之中，你是最自由的鳥，應該飛翔在這天地之種，看遍名山大川，走過五湖四海。”
我閉著眼眸，嘴角邊勾起輕笑，“我真的很想很想這麽做，可是，空寂，我已經是南疆的聖女了，我的職責就是保護南疆的子民和土地，若是有一天，南疆有了新的聖女，說不定我就可以去四處走走了。”
“他們不是你的職責，是那些人硬給你的任務，你若是不喜歡，我可以帶著你遠遠的離開，之前的二十年，不也是沒有聖女嗎？南疆也沒有出現什麽問題。他們就在花二十年的時間培養一個聖女好了。”空寂眼眸中帶著濃濃的不屑，“你隻要做你想做的事情就好了。”
“想做的事情。”空蟬慢慢的睜開眼眸，“這個世間怎麽可能有人能隨心所欲做著自己想做的事情，天道之中，倫理之內，我們作為人類，就要在這方圓規矩之中，我不能任性，也不想要任性，這一次可能是我人生中唯一的一次放縱。”
“空蟬。”空寂眉頭緊皺，摟在空蟬腰側的手不自覺的收緊，“你要想的根本就不是這些。”
“我想要的。”我再次揚起笑臉，“我也不知道我究竟想要什麽，但是現在做好聖女的本職，是我唯一想要繼續的。”
“你還真是。”空寂無奈的笑著搖頭，“算了，空蟬，你記住，隻要你想要離開南疆，想要離開這裏，我就會帶你離開。”
“我信你。”我笑了起來，空寂，這個世界上，我最最相信的就是你。
“傻瓜。”空寂對著我的腦袋打了一下，“既然是唯一的一次放縱，就帶著你好好的四處看看。”
微風劃過臉頰，我看見清澈的湖水中，魚群跳出湖麵的躍動，看到了大樹之上，鳥們搭建的住所，也看到了隨風搖曳的青草，和滿山遍野的鮮花。
最後，空寂帶著我去了南疆的集市，在哪裏有所有空寂曾經送給我的小禮物，還有許許多多我沒有吃過的食物，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到處都有叫賣的聲音，原來生活在凡塵中是這樣的感覺，嘈雜卻帶著滿滿活著的氣息。
深夜，我們兩個人坐在了高塔的最頂部，看著月光覆蓋整個大地，美好的時光總是走的飛快，而任性也終究會有截止的那天。
“我要回去了。”
“嗯。”空寂點點頭，“回去會不會被送到刑罰室啊。”
我笑了，搖頭，“我已經是聖女了，不會再被送到刑罰室裏了，你放心好了，現在不會有人敢打我鞭子了，你呢，這些年都在哪裏住。”
“你也知道，沒人管的了我，開心了我就在高塔之內住著，不開心我就到山下找個客棧當大爺，他們不讓我見你，每天除了修煉，似乎也沒有什麽特別的事情可以做。”空寂的語氣中帶著濃濃的失落，“不過，現在好了，沒有人能在攔著我去見你了。”
“嗯，沒有人可以了。”我轉過頭看向空寂，“空寂，真的謝謝你，若是沒有你，我不知道我的人生會是什麽樣，也許真的就平平靜靜毫無波瀾如死水一般做我的聖女了。”
“我看到了大片的向日葵，摸到了能夠流動的河水，還嗅到了充滿青草氣息的空氣，見識到了最平凡的民眾每天都是怎麽生活的，你讓我知道了原來生活也可以這般多姿多彩，即使以後在寂寞，隻要想起你帶我看到的一切，吃到的一切，所有的問題都可以解決。”
“空蟬，以後若是想要出來，告訴我，我陪著你。”
“嗯。”我點點頭，但是內心卻知道，不會有這樣的時刻了，今夜一過，我就會恢複以前的生活，寂寞的守護著整個南疆，直到我的生命走到了盡頭。
回到房間中，大長老並沒有責罰我，所有人都沒有提過今天發生的一切，生活唯一的變化就是我每天要開始接手聖女要負責的所有事務。
每個月要給封印進行加固，每天都要關注南疆百姓的生活，也是在這個時候，我知道了空寂和別人的不同，他是依靠南疆所有人們的摒棄出來的情緒所凝聚的生物，是許許多多代聖女製造出來，替代自己守護南疆土地的。
隻是他滋生了自己的靈魂，沒有人可以控製了他的行為，隻好任由他來去自如。
而就在此時，我的父親林安宇出現了，而他的出現，將我和空寂都帶到了絕路之上。
林安宇說，“空寂，你知道為什麽空蟬不和你在一起嗎？是整個南疆阻止了你們，隻要這南疆消失了，空蟬就能夠和你在一起了，永遠的在一起。”
“空寂，毀掉南疆，空蟬就是你的了，難道你不想和空蟬雙宿雙棲嗎？”
“空寂，你看空蟬的容貌在老去，而你的容貌卻永遠不會老，終有一天，空蟬會變成老太婆，會死去，會離開你。”
“我要怎樣才能和空蟬在一起？我要怎樣才能讓空蟬同我一樣青春不老。”
“南疆處子的血液最是珍貴，用她們的血液，和你的血液混合在一起，讓空蟬服下，一點點替換到那空蟬身體之中的血液，她就不會老。”
“空蟬，為了你，我什麽都願意做。”
可是空寂，你從來都沒有問過我，願不願意接受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