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親手埋葬自己的孩子

第4章 親手埋葬自己的孩子

“韓小姐,也是這個孩子跟你無緣,你節哀順變。孩子知道你這麽傷心,下一次還會投生到你的肚子裏的。”

“早產兒身體弱,身體機能還未發育完全,保不住也是天意。我在這做了十幾年護工了,早產兒出事的經常聽到。去年有個富豪太太也是早產,請了好多國際著名專家過來,結果孩子還是沒有保住。”

“看了也徒增傷悲,就讓孩子好好的去吧,我們回去了。”護工安慰道。

韓嬌搖頭,“我想……讓我跟孩子多呆一會兒。”

他在她肚子裏時,她曾無數次想象過,孩子生出來會是什麽樣,長大後會是什麽樣……

可他生下來了,她如果連看他一眼都不曾,她以後一定會更加後悔。

看了之後,她會不會更加後悔?

“底下太涼了,你要愛惜自己的身體,乖了,我們走吧。”護工阿姨心疼地勸說,還有一個沒有說的是,這裏是太平間,呆了這麽久,總覺得背後陰風陣陣,她心裏發毛啊!

韓嬌還是搖頭,她隻知道自己的心一陣痛過一陣,手顫抖著伸出去,到底還是沒有辦法落下去。

護工看不下去了,一把掀開白布。

而韓嬌哀號一聲,撲在護工肩頭,目光不敢望過去。

護工也是第一次親眼看到剛出生就夭折的孩子,目光微微疑惑,看了一眼韓嬌,又把白布蓋上去。

扶著韓嬌坐上輪椅,推著她往外走,又問:“好了,好了,孩子不會怪你的。你打算把孩子葬在哪裏沒有?”

韓嬌搖頭,她從來沒想過有一天,她要親手埋葬自己的孩子。

她含著眼淚,讓護工去買了手機,辦了手機卡之後,打了幾個電話出去。

倒是護工阿姨接下來的時間都對她欲言又止。

直到她安排的人過來收殮孩子的遺體時,護工阿姨才猶疑著開口:“我聽說你的孩子是七個多月早產?”

韓嬌點頭。

“可那個孩子的遺體,我看著像足月生產的。我在婦產科照顧過的孩子,不說一千也有八百,那個孩子個頭比早產的孩子大很多。”

“你……你說真的?”韓嬌又驚又疑,如果那個孩子不是她的,是不是意味著她的孩子還活著?

護工很肯定地點頭,“我還悄悄打聽了下,那個孩子是十八號早上送進來的,由急診那邊送進去的,據說是清潔工發現的,送進來的時候就已經沒有呼吸了。”

她清楚的記得,華瑤是十八號上午來找她,她是十八號中午進的醫院,那肯定不是她的孩子,那她的孩子去哪裏了?

韓嬌急忙撥打華瑤的手機號碼,“華瑤!太平間那個孩子不是我的!你把我的孩子弄到哪裏去了?你把他還給我!”

華瑤正在見客戶,眉頭微微一皺,毫不客氣掛了電話,並拉黑了她的號碼。

韓嬌瘋了一樣,打電話到中康集團總裁辦,要華瑤來接電話。

秘書處又不敢把電話線拔掉,而且說的事情又太過隱秘,秘書隻好進去打斷華瑤會客。

華瑤回到辦公室,回了個電話,聽韓嬌語無倫次地說完,她才道:“你不要發瘋,或許是你那個阿姨騙你的,你若不信,我可以讓人去給你們做親子鑒定。你的孩子不在了就是不在了,你最好給我安分點,養好身體就給我離開T市!”

說完,她又給一個助理打了電話,去十二分院查這件事。她就不信,她安排的事還有人敢陽奉陰違!

韓嬌在醫院也鬧了一場,最後院方給她打了鎮定劑,才讓她安靜下來。

等華瑤的助理一來,她就被連夜送走了。

等韓嬌再清醒過來時,已不知過了多久。

她被關在了一個陳設簡單的屋子裏。

外麵的人聽到動靜後,給她播放了一段視頻,有人先抽了她的血,再去抽那個孩子的血,最後交給醫學鑒定中心,視頻時長差不多三個小時,鏡頭始終對著她和孩子的血液,包括中間漫長的等待都沒有刪減。

最後出來的報告是,那個孩子跟她的血緣相近99.99%,是她的孩子。

華瑤派人把孩子葬到了她挑好的墓地裏,墓碑上刻著她的名字。

韓嬌之子。

嗬嗬……

華瑤出現在最後一段視頻裏,她說:“韓嬌,我對你已仁至義盡,你要是再發瘋,我就真的把你關進精神病院,讓你一輩子出不來。”

“拿著你的新身份,在Y省好好生活,我們互不打擾最好。如果你不聽話,我還可以讓催眠師去封存你所有記憶,再給你植入一段記憶,你自己選擇。”

她不要被關進精神病院,也不要被人抹去記憶,這些痛、這些恨,她都要記著,總有一天,她要還給他們!

她不相信那是她的孩子,她的孩子肯定安然的生活在某處,等著她去找到他!

韓嬌就這樣在Y省的小院裏生活了下來,真的就像忘了那段記憶一樣,再沒有任何過激的行為。

沒有網絡,沒有電話,小院的通訊信號被攔截。

她一出門就有人不前不後的跟著。

她去了銀行,卡裏一千萬,過了這麽些日子,利息還多了幾千塊。

來了人給她培訓幼師專業知識。

三個月後,她站在了Y省石灣區小天使幼兒園大門前。

陳雅詩,十九歲,Y省技師學院幼師專業的應屆生,這就是她的新身份。

她沒有再回小院,而是住進了幼兒園的職工宿舍,二十平米大小的房間並排著兩張床。

她和人同住。

她還是能感覺到時常有目光停留在她身上,偶爾離開幼兒園,也能感覺到身後有人跟隨。

日子一天天過去。

她每天按部就班,跟所有人交好,兢兢業業完成幼兒園安排的教學任務,麵對著孩子們天真無邪的笑臉,她臉上也洋溢著安靜滿足的笑容,像是已經忘記了那些傷痛。

三年後。

A市喧鬧的機場大廳,一個穿著改良版及膝繡花旗袍,化著複古妝容的精致女生,踩著十公分的銀絲高跟鞋,一邊避開來往的人群,一邊討好的講著電話:

“寶貝,我對你怎麽就不是真愛了?……你怎麽就不明白我對你良苦用心?這是多好的機會,一可以讓你在機場高速上飆車,二可以讓你跟郭兄來一場機場約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