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風雨紙紮店

第95章 風雨紙紮店

雜魚一般就是野生的鯽魚,小黑魚,還有昂刺魚之類的,而小龍蝦,也不是外麵飯館說的小龍蝦,而是真正的小小的龍蝦,青皮薄殼,口感又鮮又嫩,不用剝殼,直接可以連殼吃掉。

本地人燒雜魚,都喜歡在裏麵放一些自家醃製的鹹菜,舒簡之前吃的,也是這般做的,可是菜場裏的鹹菜,毛蘚看看也是沒有買,那埋汰樣,毛蘚真怕把他們吃出個好歹來。

買好雜魚,毛蘚又去買了些新鮮的蔬菜瓜果什麽的,這才出了菜場。

出菜場往右,走個大約一裏路不到,再往左拐,就能看到一個巷口,巷子很是古老,像是九十年代建的房子,進了巷子不遠,就能看到一排民房改成的店麵。

店麵並不多,三三兩兩的,而且裝修也都很差,有些直接沒有裝修,就是開了個門臉,放上兩個貨架,然後擺上貨物就當一個店了,賣些香煙小食,油鹽醬醋什麽的。

一路到頭大概也就才十幾家店鋪,在這十幾家店鋪裏,有一半以上都是灰暗凋零。

在眾多凋零的店鋪中,有一家店鋪顯得格外凋零不堪,若不是門口的青磚牆上,用石灰寫了臧氏紙紮店,毛蘚都不會覺得這是一個店麵。

毛九第一次帶她來這家店的時候,毛蘚的腦子裏隻閃過一個詞——風雨飄搖。

如今靠十年過去了,這個店依然是那副鬼樣子,風雨飄搖,隻是搖了這麽多年,也沒有倒掉,除了房簷上的狗尾草一年比一年高以外,毛蘚沒發現這店再有其它什麽變化。

依然是半掩著木門,一扇開,一扇關,門口一個不知道是哪個酒廠讚助的廣告燈籠,被臧老頭撿回來掛在門口,上麵的字被雨水的衝刷和太陽的暴曬磨嗟的隻勉強看到一個酒字。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是一家什麽古董似的老酒館呢,不過幾乎走近以後,向門裏張望過的路人,基本是不會再張望第二次。

陰暗逼仄的店內,一把已經看不清顏色的太師椅上,臧老頭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的坐在那太師椅上,手裏總是在忙活著什麽。

要麽是做一個紙紮的童子,要麽就是剪一些裱花什麽的,再要麽,也可能是在糊製著一幢幢精致的洋房,這幾年生活條件好了,臧老頭手裏糊製的東西也洋氣了一些,什麽手機啊,電腦啊,豪車啊,五花八門。

有時候,碰上些講究的客人,臧老頭還會給人糊上兩大金鏈子。

排場嘛,不管在陽間還是陰間,都還是要做做的。

毛蘚提著大包小包菜跨進臧老頭店裏的時候,臧老頭手裏正糊著一套紙旗袍呢。

“臧老爹,忙著呐?生意不錯啊。”

將自己的東西在門旁擱下,毛蘚提著兩袋水果在臧老頭的桌上放下,看清他手裏糊著的旗袍,打趣道:“呦,老爹,你這手是越來越巧了啊,這是要改行當裁縫啦。”

“毛丫頭來啦。”

聽到毛蘚的打趣聲,臧老頭眼皮都沒抬一下,繼續著手裏的活計,吭哧著嗓子悶聲說了一句,算是打了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