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霞嫂來哭喪

第3章 霞嫂來哭喪

剛見霞嫂時，毛蘚心裏就有種不祥的預感，等到聽霞嫂這一通嚎哭後，眼前一黑，雙腿一軟，差點沒撅了過去，好在將將軟下去的時候，霞嫂一把托住毛蘚的身子，這才沒有癱軟下去。

穩了半天心神，毛蘚幽幽睜開眼來，似抽光了力氣的雙臂，吃力的攀上霞嫂的手，顫抖著問道：“霞嫂，我爺爺，他，怎麽了？”

聽到毛蘚問起毛九，霞嫂更賣力的嚎啕起來，抹著臉道：“九爺他，九爺他，沒了。”

“沒，沒了，霞嫂，你給我說清楚，我前天出去爺爺還好好的，這到底怎麽回事啊？”說著話，毛蘚眼前又是一黑，差點再次暈過去。

嚎的有些發蒙的霞嫂，聽毛蘚問起，突然像是反應過來一般，拽著毛蘚的胳膊就往大路上跑，一邊跑著一邊說到：“阿蘚啊，九爺落水了，就在國道旁的工地那，殺千刀的包工頭，挖了那麽大的一個坑也不知道用板子攔攔，下了幾天的雨，裏麵是汪洋一片，九爺昨兒晚上不知道怎麽跑到那去了，也不曉得是怎麽滑下去，人就沒的上來，等到今天早上旁邊村子的人路過了看到那塘麵上漂著個人時，再想往上救，已經，已經，身子都已經硬了。”

說完情況，霞嫂拽著毛蘚的手又用力了幾分，幾乎是拖著她的胳膊往前奔去。

此刻的毛蘚，隻覺得自己的魂已經不附在身上，如行屍一般跟著霞嫂的勁道往前挪去。

自打兩歲上死了爹媽，十二歲又死了奶奶後，爺爺便是她唯一的親人，這十多年來，毛蘚跟著毛九兩個人相依為命，就連當初考上大學，毛蘚都放棄了沒有去上，還哄毛九說是沒有考上，為的就是可以在毛九身前照顧著他，可怎麽沒想到，自己不過出門兩日，一向壯如小夥一般的爺爺，竟然說沒就沒了。

一路踉蹌著往前奔的兩人，奔了十幾分鍾，就見迎麵來了一輛麵包車，行到兩人前頭的時候，‘吱’一聲在兩人麵前刹住，隨著玻璃窗搖下，車裏的中年男人露出腦袋，對著兩人叫到：“阿蘚，快上車。”

早已沒了魂一般的毛蘚，恍惚間聽到有人叫她，眼神恢複了一些清明，定睛看去，是本家的一位叔叔，想來也是知道了喪事，幫忙來了，聽到讓上車，毛蘚也不客氣，跟著霞嫂，開了車門便爬了上去。

“阿蘚，我們也沒想到九叔會出這麽個事，你也莫太傷心，先把九叔接回家再說，下麵的事還要靠你操持起來。”許是見毛蘚神情不太對，那個本家叔叔看著後視鏡安慰道。

毛九與毛蘚的術士身份在十裏八村，已不是什麽秘密，所以如今毛九去了，這後事斷沒有交給旁人去做的道理，而且毛蘚也不可能放心讓旁個什麽假門野道的人來操持毛九的後事。

聽了本家叔叔的話，毛蘚的神智總算清明了一些，看著窗外飛快後退的景致道：“明叔，霞嫂，我沒事，你們放心，我能撐住。明叔，你是從爺爺那邊剛過來嗎？現在是什麽情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