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虹闕秋拍(一)
第32章 虹闕秋拍(一)
“行,冬玉,你坐那邊去吧。”
聽到榮爺這麽說,冬玉起身走到會議室的角落坐了下來,並且從口袋裏拿出耳機帶上聽起了音樂。
“現在沒問題了,冬玉不會偷聽的,你說吧。”榮爺自信地說道。
“和傳言的一樣,這人果然防備心很重。”餘海寧心裏想。
“這上麵文字形成的時間,可是比紅山文化還要早。”餘海寧放低了聲音。
榮爺先是愣了一下,繼而大笑起來,“小姑娘,開玩笑可要有個度的,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麽麽?”榮爺指著桌上的照麵說道:“我一外行人,都看得出來這文字係統很成熟,紅山?不可能,這樣的文字,起碼得是甲骨文後麵的。”
“為什麽紅山之前就不能有成熟的文字係統,或者是說,成熟的文化、文明體係。”餘海寧表情非常認真,“我們的認知會被我們已知的東西所束縛。誰都不清楚過去在這個世界上到底發生了什麽,埋葬在我們腳底下的是已逝的記憶。”
看餘海寧把一種幾乎不可能的事情說得如此嚴肅與認真,榮爺一時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
坐在會議室角落裏的冬玉,正戴著耳機麵無表情地看著榮爺和餘海寧這邊。
榮爺想了一會繼續說:“文明?你的意思是不屬於我們中國的東西?”
“不排除這種可能。”餘海寧答道。
對於這個回答,榮爺感覺能接受一些了,畢竟甲骨文不是世界上最早的成熟文字係統。
榮爺繼續問道:“照你這意思,這石碑屬於一種目前尚未被大家所知道的文化、或者是文明。”
“沒錯。”
“那你是怎麽知道這些的,還有,你手上這塊石碑是怎麽來的?”
“這些啊,都是祖傳的。”餘海寧微微一笑,讓榮爺感覺這姑娘背後全是故事。
“祖傳的?餘姑娘哪裏人?”
“青海西寧。”
“西寧……”榮爺嘴上默默地念著,腦子裏則飛快搜尋著相關信息,貌似沒有找到什麽。
“我這些鑒寶的技能也是祖傳的,不外傳,應該說是想外傳也傳不了,基因裏自帶的。”餘海寧指著照片說:“當然,我現在所知道的這些,也是老輩們一代代傳下來的,所以我現在也不能完全清楚地回答您所有的疑問。”
“那請問令尊大名?”榮爺問道。
“我父親啊,隻是一個普通人,他本身對這些文玩古董不感興趣,也就沒有靠這為生,再加上身體一直不太好,很早就去世了,所以他的名字也不值得一提。我十來歲就被人家收養了,所以對生父的印象也確實不多。”
“哦~”榮爺不甚滿意地“哦”了一聲。不過也沒有辦法,到目前為止,餘海寧一直都在隱瞞自己的背景,再問估計也問不出什麽。
“無所謂,既然她不想說,我遲早都會查出來。”榮爺在心裏說道。
“我來找您,正是覺得這件事隻有榮爺您才能辦到了。收集石碑是個猶如大海撈針的活兒,而文字譯解則需要聽取名師百家的見解。也就耀林投資這樣體量的機構才能辦到。”
“那在這之後呢?我能得到什麽?”聊了這麽久,榮爺終於問到重點了。
餘海寧深深一笑,意味深長地說道:“我們家世代傳下來的說法說是,這碑文的內容,交代了這個未知文明的遺址地點。”
連城大廈17層,榮爺正閉著雙眼回想自己與餘海寧第一次見麵時的場景,這晃眼之間,餘海寧來他這已經有一年多的時間了。
榮爺剛開始總覺得她隻是個年輕丫頭而已,但是相處久了,就越發覺得餘海寧有著與她外表不相對稱的內在。
這個姑娘,學識寬廣,是這麽的成熟且富有魅力,再配上這年輕水嫩的外表,連榮煥林自己都搞不清到底是什麽時候開始對她動心了。
榮爺也算是久經沙場閱人無數,能讓他真正動心的女子,著實不多,目前為止算上餘海寧的話,一共也就兩位。
三天後,虹闕秋拍正式開始。
“首先為各位展示的是,清乾隆時期青花釉裏紅海水雲龍紋雙耳扁壺一件!”拍賣師正在繪聲繪色地描述第一件拍品,榮爺則坐在台下幾乎是最好的位置上細細品味。
榮爺算是各大拍賣會上的常客了,每次出手也很是闊綽,所以各拍賣行都會像供祖宗一樣捧著他。
每逢拍賣季,拍賣行都會第一時間通知榮爺,奉上當季的拍品目錄,同時預留全場最佳區域的位置。
這次和往常一樣,榮爺饒有興致地看著台上的每件展品,對自己看中的寶貝下手絕不含糊。同時坐在旁邊的耀林投資北京大區總經理陳佑德,不時會給榮爺一些參考建議。
陳佑德對於書畫類藝術品的收藏很是在行,而這塊正好是餘海寧的短板。
餘海寧對藝術品年代的辨別確實無人能比,但是在書法、繪畫這一塊,不是依靠產生年代就能判定其價值。特別是辨別一些書畫大師的真跡,經驗、眼力還有這方麵的專業知識,缺一不可。
台上拍賣師賣力地喊著每位出價人的號碼和金額,台下餘海寧在榮爺的示意下也不斷地舉起手中的號碼牌。一件件寶物隨著那聲清脆的錘音而陸續落入新主人們的囊中。
“您這次還滿意?”外場拍賣結束後,餘海寧笑著問榮爺。
“還行,挺不錯的!”榮爺看起來心情很好的樣子,“沒想到啊,這個大戶的藏品中真是有不少好東西呢,不過有幾件東西最後可惜了,沒能拿下。”
“那個價位拿下來,有點不值當了,咱們日後轉手會有些困難,東西雖好,可是成本太高。”餘海寧說道。
“你來我這一年多,果然沒白呆啊,市場的行情你也越來越熟悉了,日後你可別嫌我這廟小裝不下你哦。”榮爺看著餘海寧說道,同時有意地露出他自己覺得很有魅力的笑容。
“哪裏的話啊,瞧您說的,我不在您這呆著,可就真沒別的地方可去了。”餘海寧笑著回答。
這話表麵上聽著像是在恭維榮爺,但其實餘海寧心裏也確實是這麽想的。目前國內她也找不到第二個人能有這體量和能力去幫她達到自己的目的了。
而另一邊,陳佑德則一直微笑著不多說話,隻是靜靜地跟在榮爺傍邊大概一個肩膀的距離。
經過這一年多與餘海寧的接觸,陳佑德越是發覺得這姑娘不簡單,榮爺和他派出去的人暗地裏調查了她很久,均是無功而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