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罵醒

第28章 罵醒

我死死地攥著那張泛著黃斑的紙,似乎是要把那張紙攥進我的手掌裏麵。

我一直以為我從那地下室裏拚命帶出來的文件袋裏一定有著什麽重要的情報,但卻沒想到我竟然帶出了這個東西,這張透著血腥與罪惡的研究報告!

那是要多殘忍的人才會去拿活人來進行實驗?隔著這張紙我都是能夠感覺到其中的血腥罪惡。

他們一定研究了很久了,而且一旦進行了那個實驗,被當做實驗體的人活下來的幾率絕對不會很高,基本上是必死的結局。

那份研究報告裏麵,百分之三十就已經是巨大的突破了,在那之前他們不知道研究了多久都是沒有超過百分之三十這個界限,為了這個百分之三十他們不知道努力了多久。

而且在那些存活率還沒有到達百分之三十的實驗體活下來的時候,必然是還要進行下一次的實驗的,第一次就沒有超過百分之三十,那麽第二次呢?恐怕連百分之三都沒有,幾乎必死。

但是他們的目標不是百分之三十,就連百分之九十都滿足不了他們,他們的目標是百分之百!隻是達到百分之三十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實驗體,那麽他們要達到百分之百呢?這其中要死多少人流多少我根本就想象不出來。

這種事情發生在十七年前,為什麽一直沒有被發現?現在那些地下室裏的人又去了哪裏?是就這樣死了?還是不知道在世界的哪一個角落苟延殘喘地活著,籌備著,等待東山再起?

媽的如果這種人就這樣死了的話可就太便宜他了,像這種人就算是誅九族對他而言都是寬恕!

我從來沒有感覺到如此巨大的、猶如恒星爆炸般巨大的怒火。那感覺就像是那些因為被抓去研究而死掉的人,他們的靈魂都聚集在我的胸膛之內,對著我發出了不甘的咆哮,要將我整個人的身體都震碎去。

我敢保證如果這個時候那個王八蛋要是出現在我麵前的話我會沒有絲毫猶豫、不顧一切地衝上去,就算是用我的牙齒咬!我也要把他撕成碎片!

“行了,洗洗睡吧,別在這發怒了,現在就算是你的怒火可以燃燒世界你也還是要睡覺,那些事情都是十幾年前的事情了,我們根本就改變不了。”杜森拍了拍我的肩膀站了起來,把手伸向我手裏抓著的那張紙。

手裏微微傳來一股力量,是杜森在想要把那張紙攥離開我的手掌。

我沒有鬆手,依舊是死死地抓著那張紙,就像是在抓著什麽最重要的東西。

“放開吧。”杜森手上的力氣逐漸加大,但我依舊沒有一絲一毫的鬆手,再這樣下去那張紙就要被我們扯斷了。我清楚地知道這件事情,但我還是沒有鬆手,杜森手上的也力氣還在加大。

杜森見到我的樣子,最終在那張枯黃的紙快要承受不住壓力的時候,杜森終於是鬆開了手掌,歎了口氣,幽幽然地道:“說真的李葉,你他媽的就是個孬種。”

我一怔,抬頭看向杜森,不知道他為什麽突然罵我。

“你不是孬種是什麽?你隻會在這裏生悶氣,然後我們三個圍著你安慰你,這樣子你是不是很有存在感?然後感覺你是我們四個人的中心你是電你是光你就是唯一的神話?”杜森突然一把抓起我的領子,他的力氣一直比我大,身在豪門的他也一直很注意地鍛煉自己的身體,導致現在他雖然還隻是高中生,但是已經是有些倒三角形的身材了,他這樣一抓著我,再配上他那本就有些魁梧的身材,我感覺此時的杜森就像是變成了一隻野獸一般,盯著我想要把我吃掉。

“我……我不是。”我有些懵逼,被他的氣勢震懾到了,看著他死死瞪著我的眼神,這麽近距離看上去他的眼睛就和銅鈴一樣巨大。

“你不是?你不是的話你這些樣子是裝給誰看的?給你自己麽?還是說你在裝深沉?你要真的不是軟蛋不是孬種是熱血青年是正義分子,你去找他去啊,找到他狠狠地揍他一頓啊!”杜森一把把我狠狠地摔在床鋪上,隨即對我說道,“可是你找不到他對不對?你找不到那些人你也不知道他們在哪裏是活著還是已經死了,你甚至連他們的樣子他們的名字都不知道。”

我突然回過神來,躺在床鋪上怔怔地看著上鋪的床板,對啊,我連他們長什麽樣子是什麽名字我都不知道,我在這裏攥著那張紙錘頭頓足我也還是不知道他們的名字和他們的樣子。

說到底我隻是在這裏空憤怒,像一個慫包,懦夫,軟蛋那樣,被人欺負了之後不敢表現出來,回去之後自己一個人生氣發怒,然後惹得那些關心他愛護他的人過來安慰他問他怎麽了怎麽哭了是誰欺負你了?

然後他就抹一抹眼淚吸一吸鼻涕擺出一個自以為的笑臉裝深沉地說“沒什麽我沒事。”

你他媽的騙鬼啊?要是沒事你哭什麽?別人是來安慰你的不是來看你的笑話的啊,你這樣子不僅會寒了那個人的心還會讓他真的看不起你,你就真的是一個懦夫了。

“其實就算是那東西到現在還存在著,就算我們知道他們在研究那些東西在坐著實驗,我們也一樣無能為力,我們能做的隻是去舉報,揭發。但是那就什麽用?別人在十七年前能夠在地下擴開一個那麽大的地下空間來做那些事情,他們的背景都是我們無法想象的,就算我們去舉報了也沒用,沒人會理我們他們還是公益設施是所瘋人院,然後我們會被誹謗罪告上法庭最後在監獄裏被偷偷摸摸地解決掉。”

杜森走過來把我手掌中的紙張拿開,這一次我沒有再用力,任由他拿開了。

杜森拿走那張紙,隨即鎖進了櫃子裏之後把我拉了起來,“振作點兒兄弟,我們隻是學生,不是懸壺濟世的聖人,那些事情知道了生過氣了就過去了我們管不了那麽多,我們能管的能救的也隻有自己。”

“洗洗睡吧……”杜森再度拍了拍我的肩膀,走進了衛生間。